而關於愛情,遠得就像是天邊的一抹彩霞,我以為永遠無法放下的那個人終究在年年歲歲中被淡去、被沙化、留下心底粗糙不平的疤。曾有那麼些時間,我覺得它們像是最醜陋可惡的嘲笑,諷刺著曾經所有的掙紮。可現在,我輕輕撫摸它磨砂般的觸感,甚至不覺再覺得當年的自己是可笑的。
關於值不值得的評價早已在時間的洪流裏碎成毫無意義的粉末。關於當時的種種放棄,我亦不再自責。不恨、並且不驕傲。
容顏可老、感情可忘、連學識都會在日新月異的發展中被稀釋,唯一可以隨著時間的推移而遞增的,唯有心裏的那份從容。
相愛時我們都說至死不渝,而未至死,便已物是人非。
我決定談論我的愛情,用從未離棄的文字將它刻畫成型。從而很多事都變得鮮明活躍起來,所謂的青春、夢想、卓越和不屈。我曾試圖將它們分類整理,織成蜂網般的儲物格妥帖放置。而時過境遷再憶起,卻是事無巨細。
時鍾指向二十一點。八點吃的晚飯,餐桌上依然淩亂得散著皮骨剩菜。
我一個瞌睡醒來,電視裏仍在放著婆婆媽媽的戲,中年女人哭道委屈、窩囊的男人抓頭捶胸、中氣十足的老太太呼天搶地……好像是從十多年前開始流行起這樣的節目,請一些平常百姓到熒幕前,當著大家的麵為雞毛蒜破家長裏短而爭吵不休。最開始的時候的確很新鮮,天天晚飯時間等著看別人的愚昧、低靡、對別人的“底層”評頭論足。而時間久了,同類節目層出不窮,漸漸誇張到滑稽的地步。於是人們開始憤怒和不滿,大呼上當受騙。時間又一晃,我們都接受了那是假的,是戲。可它依舊經久不衰。
也許這是人類的天性,喜歡評論別人的不幸,由此滿足自己的優越感。
身邊的男人也瞌睡著,懶散得斜靠在沙發扶手邊,半垂著頭。盡管他的皮膚不黑,卻也掩不住臉上溢出的淡淡油脂。他的手隨意得放在自己的肚子上,隨著呼吸規則得起伏。肚子比起年輕的時候是大了一些的,盡管他曾是一個愛美的男人。
人在自然規律麵前,決心會變成強妄,隨之演變為任性。然而我們還可以像孩子一樣哭鬧麼?
在每天節食卻依然看著身形逐漸變成一顆梨時,在每天堅持跑步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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