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他是誰?

祭荼扭頭看向四周,道:“你屏氣凝神靜下心來。”

雲晚妝依言照做,就聽見祭荼的聲音不急不緩道:“你現在能感受到哪裏有異常嗎?”

“有,東南方向。”雲晚妝點點頭,就睜開眼,看向東南方向的不止山,驚喜地問道:“那就是他們現在的所在地嗎?”

“嗯,他們立了結界。可畢竟是妖帝和仙界帝君,兩人動起手來,結界怎麼可能阻擋得住那些強大的力量。”

“那我們這就走。”雲晚妝拉起祭荼,禦劍朝暗流湧動的不止山飛去。

一靠近不止山,雲晚妝就被結界擋住了去路,她不斷拍打著結界,讓裏麵的兩人住手,可拍打了半天,都沒人理她。

“怎麼辦?”雲晚妝如無頭蒼蠅般,無助地看向祭荼,祭荼剛想說話,就覺得腳下一陣動蕩,他連忙拉過雲晚妝,就見一隻玉笛飛了過來,從雲晚妝身邊險險擦過,被祭荼一手抓住,看向結界內。

雲晚妝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脯,還好祭荼眼疾手快,不然他們的較量下,受傷的是自己,也太虧了。

驚嚇之後,雲晚妝看向祭荼手中的玉笛,見那玉笛有些眼熟,一下子想了起來,“咦,這好像是南宮的武器,給我看看。”

祭荼攤開手,雲晚妝伸手便去拿,手剛剛碰到玉笛,就覺得指間一痛,她吃疼地縮回手,看向中指發紅的地方。祭荼見此,一把甩開玉笛,將雲晚妝手掌扳開拿到自己眼前,輕輕碰了碰,然後抬起頭來看著她,“疼嗎?”

“你這孩子,這麼心急,我這寶貝可不是誰都能碰的。”南宮玨一把接住被祭荼丟開的玉笛,迎風朝著雲晚妝飛去,又突然想起了什麼,疑惑地看向祭荼,“你的手怎麼沒事?”

祭荼也不理會南宮玨,隻關注著雲晚妝的傷勢,就見她剛剛發紅的地方迅速由紅變青,再由青變白,不止如此,雲晚妝靠在自己身上的身子都開始輕輕顫抖了,祭荼心裏有些著急,看向南宮玨的玉笛,“你那笛子上擦了什麼毒?”

“我這可是寶貝,不是誰都能碰的。”南宮玨將手中的玉笛晃了晃,丟給祭荼一顆潔白剔透的丸子,“吃了它,就沒那麼難受了。”

祭荼接過丸子,有些猶豫,雲晚妝不疑有他,從祭荼手中拿過丸子,吃了下去,手掌裏火燒般的疼痛這才減輕了些,她依著祭荼,輕輕呼出一口氣。

雲晚妝那一口氣,正好呼在了祭荼耳邊,他耳朵動了動,隨後便開始發紅,雲晚妝一抬頭,就看見祭荼不僅耳朵紅了,連脖子都開始紅了,嚇了一跳,“祭荼你怎麼了,你也受傷了?”

“沒……”祭荼搖搖頭,雲晚妝一舉一動都蹭著他,讓他由那一口氣開始後的身體立即敏感了起來,他將雲晚妝扶正,想要離她遠一點,雲晚妝卻會錯了意,以為他真的受傷了,連忙拉過他的手,低下頭仔細查看起來。

這一下子,雲晚妝的手時不時地磨蹭著祭荼有些帶繭的手指,祭荼心裏好像有隻貓在撓一樣,他一低下頭,就看見了雲晚妝潔白的脖子,氣血一下子湧上頭,他清了清嗓子,還沒說話,就聽見南宮玨笑道:“喲,這是動情了吧,小狐狸,嗯?”

雲晚妝也聽見了南宮玨的話,一抬頭,看見祭荼有些羞赧的樣子,也察覺到了不對,立即尷尬地後退了兩步,看向南宮玨,卻不知道說什麼,眼神又不好意思放在祭荼身上,隻得四處亂晃。

茯辛此刻也踏著祥雲而來,看見眼前的情景,不明所以,就聽南宮玨笑道:“不跟你玩了,打架多沒意思,不適合我這樣的美人。”

茯辛冷哼一聲,眨眼間就站在了雲晚妝身邊,看向她,“你怎麼來了?”

“大師兄,南宮是我的朋友,我不想看你們兩敗俱傷的樣子,今日就這麼算了吧。”

“可是他也傷了計都師侄,你覺得這件事若是善罷甘休了,昆侖的顏麵往哪裏放?”

“隻要不傳出去,不就好了嗎?再說了,原本也是計都師侄說話傷人在先,南宮才會出手傷他的。而且紫羌師姐不也說這件事就先這麼晾著嗎?她這不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麼,你就別計較了。”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是因為無人給昆侖撐腰,如今我回來了,南宮玨又在眼前,我若放過了他,怎麼給昆侖一個交代?”

“大師兄,你就當今夜沒有見過南宮,這件事不就這麼完了嗎?紫羌師姐也說,總不能讓昆侖挑起事端,讓六界難得維持起來的和平打破嗎?”

被雲晚妝這麼一說,茯辛一頭亂糟糟的情緒這才理清,他剛剛看見南宮玨對雲晚妝那般動手動腳,又聽見他出言不遜,辱沒師傅,毫不猶豫就動了手,現在冷靜下來,他也覺得自己出手太過莽撞了。

怎麼事情一牽扯到雲晚妝,他就仿佛幾千年前毛毛躁躁的孩子那般,失了分寸呢?茯辛暗自歎了口氣,看著還未挑起來的戰事,臉色漸漸柔和了下來。

而另一邊,南宮玨雙手環胸站在祭荼不遠處,挑了挑眉,“你到底是誰?”

“祭荼。”

“我總覺得你不簡單。”南宮玨搖了搖頭,圍著祭荼慢悠悠地轉了一圈,“你身上有股熟悉的氣息,我的清風笛也認出了你,你父母是誰?”

一提起父母,祭荼的眼中就多了幾分冷意,他淡淡地瞥了南宮玨一眼,沒有理會,手心卻不自覺地攥緊了,南宮玨卻自顧自地在一旁說道:“你也是隻狐狸,是我族的分支嗎?可是那也不對啊,我的清風笛可不是誰都認的,若是血脈不親近的,就算是分支,也會被它打傷。祭荼……祭荼,你到底是誰?”

祭荼還是不言不語,任憑南宮玨上上下下地打量,南宮玨等得不耐煩了,一把捏住祭荼的脖子,手心漸漸聚集了法力,即使仿佛全身都在被捏碎一樣,祭荼還是一聲不吭。南宮玨見他鐵了心不說,手一用力,祭荼立即變回了原形,變成了一隻白色狐狸,靜靜地趴在地上,也不做掙紮,一雙眸子清冷地看著南宮玨,仿佛在說,就算把我變回原形,你也認不出來。

“白狐?”南宮玨吃了一驚,將祭荼提起來看了又看,他是火狐一族,他們族內法力越強大,身上的毛發越鮮紅,他算是族內難得的奇才,幾千年時間的修煉,他的法力幾乎與他父親不分上下了,變回原形後的他就像靜靜的一團火一樣,可眼前的祭荼,竟然是隻白狐!

“你不是火狐,清風笛怎麼會認你?”南宮玨心裏越發吃驚,將祭荼提著轉了個圈,還是沒看出祭荼有什麼獨特之處,竟然讓他的清風笛心甘情願地躺在他的手上,心裏越發急躁,手裏用的力越發的大,“你父母到底是誰?”

雲晚妝見茯辛終於答應她,不再為難南宮玨,心下高興,一轉過頭,想要將這個好消息告訴祭荼和南宮,就見南宮玨一臉戾氣地抓著手中的白色狐狸直轉悠,嘴裏還喃喃自語。

“祭荼!”雲晚妝驚呼一聲,南宮玨手裏的白狐,不是祭荼,還是誰?她連忙跑上去,一把抱住祭荼的身子,試圖將他從南宮玨手裏解救出來,可南宮玨一把抓著祭荼的脖子,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雲晚妝感受到祭荼身子的顫抖,低頭看去,就看到祭荼脖子上不久前才包紮好的傷口再次裂了開來,鮮血再次染紅了他脖子處的白毛。

“南宮,鬆手!”雲晚妝氣極,見南宮玨根本就不理會自己,顧不得三七二十一,一口咬上南宮玨的手腕,南宮玨吃疼,手下意識地縮了縮,卻並沒有鬆手的意識,他發紫的眼眸這才變回了黑色,垂眸看了雲晚妝一眼,再看向自己手腕處的月牙似的咬痕,歎了口氣,“你這孩子,忒狠了些,居然對著我這麼白嫩的手也下得去嘴。”

“這句話應該我來說,你看你把祭荼傷成什麼樣子了,還不快鬆手!”雲晚妝抱著祭荼,另一隻手去推南宮玨,南宮玨穩如泰山,看見雲晚妝這麼做,挑了挑眉,“你和他相處得最久,那你來告訴我,他是誰,我就將他放了。”

雲晚妝愣住,看了眼懷中的祭荼,不解道:“他是祭荼啊,不然還能是誰!”

“我是問,他來自哪裏,父母是誰。”

雲晚妝再次愣住,她從來沒有想過這些問題,祭荼沒說,她就沒問,畢竟無論他來自哪裏,父母是誰,都與自己喜歡他無關,所以她迷茫地搖了搖頭,看著懷裏的祭荼顫抖得越發厲害,她心下焦急,跺了跺腳,“我不知道啊。不過不管怎樣,你先鬆手好不好?祭荼他脖子才受了傷,你快鬆手啊!”

“不放!”南宮玨像個小孩子似的衝雲晚妝眨了眨眼睛,嘟著嘴道。

茯辛走近僵持的三人,看著雲晚妝一臉焦急的樣子,眼神閃了閃,沒有言語,也並未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