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接受過特訓的關係,井上純美的反應特別靈敏,她突然伸出手掌外茶壺上輕輕一拍,裝滿滾燙的茶水的茶壺一下子砸在了店員的腦袋上,他被燙的胡亂喊叫。井上純美轉過身冷冷的看著他,說:“想不到這樣清雅的地方也能雇用這種背後偷襲別人的小人。”店主說:“請進一步說話。”
井上純美想也沒想就跟著對方來到後院,為了防止被人暗算,她緊貼著店主行走,必要的時候她可以將店主拿住,來到裏屋,井上純美定睛一看,牆壁上懸掛著一幅字,上麵寫這個巨大的忍字。地上一快巨大的海綿,店主突然轉身,雙手朝她的胸部抓來。井上純美立刻回退幾步然後身在他的側麵,一計不成又生一計,他舉起雙掌往井上純美的頭頂劈下來,井上純美腰一彎一腳踹在對方的小腹上,吃了這一腳,他的肚皮就把井上純美的鞋跟劃破了,他並不氣餒,堅持戰鬥,井上純美突然跳到他身後,抓住他的肩膀用力一拉,對方立刻倒地。井上純美抓住他的脖領子一直走出來。店員看到這一幕,方才知道井上純美是練家子,不敢上前造次,任由她出去了。
麵對生意越來越難做,小林信子真是一籌莫展,眼看自己的利益不保,股東們宣布撤股,這樣越發讓愛的本店難以為繼。眼看歌舞伎町的老字號要倒閉了,許多在歌舞伎町混跡多年的人對此感到十分憂慮,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人們形成這樣一種印象,愛的本店生意好做,大家都覺得自己的生意也會好做。愛的本店要是遇到了麻煩,自己的生意也不會順利。基於這樣的原因,歌舞伎町顯得行市慘淡,有人開始主動聯係小林信子,希望能夠把愛的本店買下來。小林信子也樂於將愛的本店出手,她感覺自己已經無力回天,如果把這個燙手的山芋折算成現金拿在手裏,真是再好不過了。不過事情難以兩全,你想把愛的本店賣掉,可現在這個情況,肯定賣不出好價錢,如果賣的價格太低,她會覺得難以接受。
主動聯係她的買家開出的價格她都難以接受,可這不要緊,因為越往後推,價格越往下掉。她終於下定決心要把它低價賣掉了,可明日再去聯係買家,對方開出的價格又低了一截。但是這一次她沒有想太多就接受了對方的條件。對方也很快,不到三天就辦完了移交手續。小林信子離開了愛的本店,因為要維持愛的本店的生意,前些日子她賣掉了吉利店,現如今她手裏這有現金,以後該怎麼去討生活呢?她想了很多,可想來想去還是不得要領。離開愛的本店的第一個夜晚,她住在情人酒店裏。看到她一個人,到了半夜的時候,有人往她的房間裏塞了一張小卡片,上麵寫著一位牛郎的電話號碼,以及服務的項目和價位。
她三次卡片丟進垃圾桶,又三次拿出來端詳。最後還是撥通了電話,牛郎進來之後,發現長的還可以。她自然喜得手忙腳亂,這一位牛郎顯得非常專業,他的每一項服務都做得非常到位。他看起來非常的溫順,像是一隻綿羊,她有什麼要求,牛郎沒有不滿足的,說滿足其實不足以形容他服務的精湛。小林信子忍不住說:“真是好,你為什麼不在牛郎店做呢?那裏安全措施做的更到位。”對方說:“那裏每天都全負荷的去工作,整個人都被束縛在了床上。不想在這裏,錢雖然沒有證那麼多,相對來說比較自由。”小林信子說:“真好,我覺得我都愛上你了。”對方一聽這話,自然興奮異常,等服務做完了,小林信子擔心對方再來騷擾,於是提醒他說:“我方才說的話不作數,你不要多想。”
對方笑著說:“我不會多想的。”不用揮手說再見,今生永遠不必再見。有時候重逢是悲劇的開端,一個人在同一個圈子裏生活的不要太久。在人的一生中,如果每三年換一個生活的地方,身邊的人和事來個大洗牌,這就很不錯。如果你在不到十個人的單位工作,一工作就是四十多年,這是沒什麼意思的,久住成仇人,這是再簡單不過的道理。為什麼古人把夫妻稱作是冤家?兩個人在一起住的時間太長,往往會積累下極大的仇恨。相比之下,也許古代母係氏族社會流行的男女關係模式更合理。男女隻做露水夫妻,絕對沒有可能長期住在一個屋簷下,生出不止一個孩子。
在那個時候一個女人在她的一生當中,生幾個孩子是沒辦法避免的,那個時候沒有節育措施,但是這些孩子絕對不可能有相同的父親。在女權社會,並不在意男人沾花惹草,那個時候男人作為一種消遣的工具,他就像是公園裏的各種娛樂設施,大家可以而分享,沒有一種概念說某位男士是誰的男人。婚姻是男權社會才有的東西,一直婚約把兩個本沒有關係的人拉在一起,然後要求他們一直呆到年老死去,這是很殘酷的。凡是信奉女權的人,大多痛恨婚姻,凡是信奉男權的人,對傳統的婚姻製度往往持積極態度。現實生活中為什麼女人反而比男人更看重家庭和婚姻,這不是因為女人更傳統、更善良,而是因為女人的利益跟家庭和婚姻結合的更密切。
度過了不安的夜晚,小林信子顯得很疲憊,她決定去郊區的小旅館休息幾天,然後再考慮如何度過餘生。來到郊區,來到野外,人身上的浮躁之氣減少了很多。看到飛舞的蜻蜓,看到滿山的野草,她的心情有一點落寞。白天的時候,她人呆在室內,望著撒在外麵的陽光,她的心情很糟糕。有悔恨、有思念,有時候她會想,如果當初沒有從犬養怡靜的手裏搶奪愛的本店,也許現在生活要穩定的多。但是她也不後悔,穩定對於她而言沒什麼吸引力,她更希望自己是一個心理素質十分過硬的冒險家。
呆在溫室裏的人,會變得越來越脆弱。隨便哪天出來讓風一吹,他就變成了病人。競爭可以讓一個人變得更強大,不過在競爭激烈的社會,選擇走上絕路的人會更多。真正能夠在激烈的競爭中笑到最後的人是很少的。小林信子想了很多,想得再多已經於事無補。她想或許自己應該找一個男人,然後好好的相夫教子,這是許多日本女人的歸宿,她見過的大部分女人都要走上這條路,原來特不屑於成為這樣的女人,現在反而有點羨慕她們了。猶記得前一段時間有一位來自中國的織女店老板前來訪問,她姓唐,叫什麼已經記不清楚了。
她帶著自己的幹女兒,這位唐女士是業界的名流,許多年輕女性把她視為榜樣,希望有朝一日可以跟她一樣風光。她卻對幹女兒這樣說:“我一點都不希望你將來跟我一樣,男人的幸福給事業有關,事業做得越大就越幸福。咱們女人不一樣,我並不是一定要你把我的店發揚光大,假如有一個男人真心愛你,你就嫁給他好了,錢的多寡其實無所謂,隻要他值得你愛。”這樣一位業界公認的女強人居然這樣叫到自己的幹女兒,真是讓人不甚唏噓。這也從一個側麵反映了女權事業的艱難,其實人潛意識的慣性會維持很長一段時間,而被這種男權餘韻毒害的絕不僅是男人,許多女人都是這種思想的信徒。在中國可能全世界都有這樣的現象,按說覺得自己受到不公正對待的女性應該都是一些來自底層的人,其實非也!
自認為受過不公正對待的人一般來說非富即貴。有的是女商人,有的是女官員,一個她們感覺男人在商場和官場擁有的機會超過女人。社會上事業成功的男士受到大家的尊重,但是對於事業成功的女人未必有內心的尊敬。許多事業上不成功的女性,在事業成功的女性麵前一點都不覺得自卑。這樣說吧!如果一個在職場表現平平的女性,如果有一個愛她的丈夫,她甚至會在成功女性跟前表現出一種優越感,因為大多數女性成功人士,不是離異人士,就是根本沒有結過婚。被幸福包圍的女人一般都具有傳統意義上的美德,一般來說摩登女郎,內心有非常現代的女性,她們有獨立的思想,可以這樣說,幸福跟女權鬥士沒有什麼關係。
傳統就像是一個劇本,規定了男人女人需要扮演的角色,按照舉辦去演戲,他們看起來自然毫無違和感。如果大家一上台就把劇本丟在一邊,每個人都想著把自己突出自己的重要性,以承擔責任為恥,這樣大概沒有不違和的地方了。當你自覺對男人沒有需要的時候,男人反而像跟屁蟲一樣粘著你,當你需要男人的時候,他們反而會被嚇跑。一個男人如果能下決心娶女權鬥士做老婆,他還有什麼事是做不出來的呢?小林信子在窗戶前吸著煙,她悠然的吐著煙圈兒,當她把一口痰吐到痰盂裏,忽然覺得自己好惡心。
歌舞伎町從來沒有平靜過,幾乎每天報紙上都登著歌舞伎町的新聞,不是發生了凶殺案,就是發生了某位織女受到了侵犯。日本社會有一種共識,如果是良家婦女被侵犯,他們就覺得這個事情慘絕人寰、天理難容,如果同樣的事情發生在織女身上,大家的看法就都變了。不但不容易聽到同情的聲音,還會有一些人要說風涼話。他們會這樣說:“難怪人家要侵犯她,這女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而且說這種話的人當中許多都是女性,想到這裏小林信子吐出一口涼氣。在月光如銀的夜晚,她想起了過去跟男人們一起度過的日日夜夜,這可能是她度過的最不值錢的夜晚,當初她每晚都能掙五百美元。
井上純美在那次跟棋館的人發生衝突之後,沒多久便忘了,這一日又來到這一帶閑逛,突然她的前後多了十多名歹徒,她好不驚慌,擺出架勢打算好好打一架。沒想到人家從兜裏掏出來一瓶東西,朝著她臉上一噴,她立刻覺得視力模糊、頭昏腦脹、四肢無力,她被拖進了一間小黑屋。因為她已經是一位高級官員,失蹤不到半天,警察就把歌舞伎町翻了個遍,棋館的店主一看,覺得如果讓人找到了井上純美,這一次自己肯定吃不了兜著走,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她給做了,這樣就沒有人知道老子和她之間的瓜葛。於是提著殺豬刀來行凶,哪裏知道東京城天羅地網,特工們早已經找到了關押井上純美的地方,他們拿著攝像機就等著店主來自投羅網,店主是個老江湖,當他意識到情況有點不大對撒腿就跑,可他哪裏能逃得出特工的手心。這廝被關進了諜報組織設立的秘密監獄,井上純美難免吃了一點苦頭,她來到店主跟前咬著牙說:“請問此時此刻你有什麼感想?”
店主說:“隻求速死,沒有其他。”井上純美說:“你想死,這說明你是個明白人,知道自己來這裏就別打算出去。不過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不曉得你喜歡先聽哪一個。”不等店主回話她就說:“還是先聽好消息吧!我打算放了你。”店主嘴上說:“你騙人。”心裏卻已經活動了,井上純美說:“我要把你給閹了,割了你的舌頭,剜了你的眼睛,挑斷的手筋和腳筋,你就做個行乞的殘疾人吧!”店主聽了頓時覺得體內冒出了真真涼氣,身上冷汗直冒,井上純美繼續說:“你這個心腸歹毒混蛋,我讓你後半輩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對方一聽這話,急的交換起來。井上純美退後一步說:“動手吧!”這個時候看到一個舉著殺豬刀進來,眼睜睜的看著他舉著刀朝那廝的下半身捅了下去,血水一下子冒起來二尺高,井上純美也有一點害怕。店主自然疼的死去活來,暈過去又被人用涼水澆醒。
為了幫井上純美出氣,特工們去把棋館砸了個稀巴爛,最後放了一把火燒了個幹淨。原來這家棋館可不是一般的所在,這棋館的店主並不是一般人,而是一位暴力社團的負責人,到這裏下棋的人,本身都不是圍棋愛好者,他們各個分舵的舵主,他們以下棋之名聚集到這裏,實際上做的是販賣人口的生意。他們在各地犯案,把女孩子從四麵八方運到動靜來,經過培訓之後,把她們賣到各大織女店。無論如何他們也想不到不經意間會踩了諜報組織的地雷,這一家暴力社團立刻陷入了群龍無首的境地,大家共同組成一個犯罪網絡,一損俱損、一榮俱榮,這就必須選出的社長,如何才能夠選出讓大家都承認的社長呢?
很簡單,就是組織械鬥,誰最後打垮了對手,誰就是最後的贏家,往往暴力社團在新老交替之際是警察打擊他們的最好時機。警局得知消息之後,立刻在周圍部署了精力,在那裏守株待兔。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械鬥如期開始,大家揮舞著砍刀和鋼管,隔得十幾米遠,大家都能聞到血腥味兒。械鬥持續時間約莫三個小時,因為大家都是格鬥的好手,所以沒死多少人,才不到三百人。也不知道有沒有打出個結果,總之打到天快亮的時候就結束了。因為這樣的節目太過精彩,警察居然忘了抓人。本以為械鬥已經結束,萬沒有想到第三天早上市民們又發現街上躺二百多具屍體。中曾根紅來到現場查看,嘴裏說:“這些人都還很年輕,就這樣死了值得嗎?”
他好像是在問身邊的人,實際上實在自言自語,聰明人都沒有回答,隻有一個不識眼色的人說:“值得。”一聽這個中曾根紅被嚇了一跳,冷笑著說:“何以見得?”對方說:“古時候有個文學家說過,人總是要死的,有的人死了,就像是泰山崩塌一樣,有的人死了,就是塵埃落地一樣。這些人死的轟轟烈烈,不愧是大英雄。”中曾根紅笑著說:“很好,回頭我調你去重案組。”大家都被這個決定嚇得冒出一身冷汗,沒想到對方笑著說:“多謝局長大人栽培。”
械鬥持續了五天,到了第六天夜裏,他們沒有再看到有人械鬥。中曾根紅自從遭遇那廝接話茬之後,總覺得自己給人家占了便宜。他囑咐重案組的負責人,凡是有危險的任務就讓那廝去。他非常焦急的等待著那廝光榮殉職的消息,萬沒有想到自己還得簽署嘉獎令,那廝居然立功了。一開始他一位是僥幸,可他一連七次立功,這激怒了他這個局長老爺,就在那廝被調離重案組的當天,一次行動中就遭到了非法暴力社團的報複,一共有十二個人以身殉職。中曾根紅氣的幾乎要暈過去,他決定重新把他派回重案組,結果該非法暴力社團自知闖禍,社長一溜煙逃出了東京,在群龍無首的狀態之下,那廝再次立功。
中曾根紅咬著牙說:“總有一次他會倒黴的。”這樣的話他反複說著,幾乎每天起床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每天睡覺前也要說一遍。日積月累,終於有一天中曾根紅病倒了,他仍然堅持這個每天祈禱那廝出事的好習慣。一日傍晚,他正蹲在床上吸煙,忽然有人把門推開了,因為受了驚嚇,煙頭落在了被窩裏,很快床上冒出滾滾黑煙,然後就出現了明火。來人嚇得撲上來幫忙滅火,然而醫院立刻就拉響了警報,許多人端著水盆衝進來不由分說望床上潑涼水,火滅了,中曾根紅也受了風寒。
這個時候才定睛觀瞧,原來那時候推門進來的不是別人,而是一位漂亮的女警官,她哭喪著臉說:“大人,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先聽那個?”中曾根紅說:“好消息。”她說:“你不喜歡的那位警員英雄殉職了。”中曾根紅喜得不停地搓手,說:“太好了,傳我的命令,就說我大大的褒獎他。”她說:“沒有必要了,上麵已經發了命令,你被免職了。”一聽這個中曾根紅立刻從床上蹦了起來,說:“太過分了,憑什麼死一個人就撤我的職?”她說:“他是法務部尚書的小兒子,他已經知道你一直在詛咒他的兒子早日犧牲。”
中曾根紅一把抓住她的脖領子,惡狠狠的說:“他怎麼會知道?”她說:“這有什麼奇怪?全警局的人都知道你討厭他。”中曾根紅一聽更是怒火萬丈,說:“一定是你泄露出去的,我掐死你。”她說:“你每次開會的時候都問他死了沒有,這哪裏還需要我去泄露秘密。”中曾根紅一下子倒了下去,他的鼻孔裏隻有出氣沒有入氣,她鞠一躬說:“大人,不奉陪了。”
說完轉身離去,好不容易才爬到局長的位置,現如今一下子變成了老百姓,他怎能不感到痛心。他趴在床上一邊流眼淚一邊不停的吸煙,他感覺自己的心都碎了,整個人都變成了碎片,像是被紮破了氣球一樣癱在那裏。圜丘法師每天睡到半夜都被烏鴉的叫聲吵醒,這讓他感到不勝其擾,小沙彌們來找過他幾次,希望把寺裏的枯藤砍掉,不然烏鴉的是不會走的。每次圜丘法師都說:“出家人慈悲為懷,怎麼能為了自己方便把讓烏鴉們無處安歇呢?”一日睡到半夜,圜丘法師忽然從禪房裏竄出來,揮舞著斧頭衝向那棵枯藤,一通喪心病狂的砍伐,枯藤應聲倒地,烏鴉的叫聲震耳欲聾,圜丘法師捂著耳朵衝著烏鴉大聲喊叫,說:“你們都給老子滾,都給老子滾。”
小沙彌們有的被嚇的尿了褲子,卻不敢出來觀看。演虛法師仗著自己年長幾歲衝出來觀看,忽然圜丘法師揮舞著斧頭衝他撲來,演虛法師嚇得落荒而逃,小沙彌越發被嚇的說不出話來了,演虛法師一邊想一邊跑,可他這一想速度就慢了下來,就在這個時候圜丘法師突然將斧頭投向演虛法師的腦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