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回:賞綠竹舉杯思妙郎\/觀夏花吟詩贈好女

村山正浩立刻把槍拿出來將子彈裝進去飛奔出門,定睛一看,原來是一群歹徒來襲,這些人揮舞著倭刀,逢人就砍。他躲在一個角落,不到一分鍾,十來個歹徒被他放倒。這個時候歹徒們開始感到害怕了,目測到場的歹徒大概有二三百人,這些人腦袋上有一撮頭發塗成了紅色,光著膀子,你可以看到他們的紋身,紋身的圖案造型各異,有的是櫻花,有的是菊花,有的是張牙舞爪的金龍,有的是氣勢凶猛的虎豹,有的是目光冷峻的蛇蠍。這些人都穿著黑色的西褲,腰間係著一條鱷魚牌皮帶。

很顯然這使他們沒有想到的,這個時候為首的那個人舉起手裏的刀大聲說:“我們來這裏本來就是來尋死,現在最壞不過是被他們打死而已,我們還有什麼可害怕的呢?”這個時候一顆子彈穿過了他的腦袋,子彈從左邊耳朵進去,從右邊的耳朵裏鑽出來,然後一股白色的粘稠物從他的耳朵裏流出來。很快警察越來越多,歹徒們被圍在了中間,這個時候大家讓開一條道讓織田正男走到距離他們最近的時候,他咳嗽了兩聲,說:“寶貝兒們!你們是來尋死的嗎?如果現在誰還想死,就站出來,我保證會有一個子彈打穿你的腦袋,然後你就去了天照大神那裏。”

歹徒們一言不發,織田正男說:“咱們日本人從來都是不怕死的,我瞧不起你們。”說完他轉身就走,突然一個歹徒舉著砍刀衝他奔去,嘴裏高喊著說:“老子跟你拚啦!”因為沒有防備,當他挨了一刀之後竟然撒腿就跑,歹徒在後麵窮追不舍,在這期間他的臀部被砍了好幾刀。他的褲子也被劃破了,裏麵源源不斷有血流出來。村山正浩看到這一幕,一邊搖頭一邊舉起了手中的槍,隻聽見一聲槍響,槍子在刀子上磕了一下,這磕一下非同小可,刀口竟然帶了一點卷,刀子從歹徒的手中脫落了。

織田正男繼續低著頭往前跑,等他得知對方的手裏已經沒有刀的時候,發現對方正在彎腰拾刀。織田正男立刻向瘋了一樣不停的向他的背部射擊。一槍也沒有打中,他真是氣憤難忍,大聲說:“狙擊手何在?還不將這廝給我擊斃。要是擊斃不成,擊傷也可以啊!”聞聽此言,村山正浩一咬牙扣動了扳機,一顆子彈從哪位歹徒左邊的膝蓋傳過去,血水一下子噴出來。伊藤中正站在不遠的地方搖頭歎息,說:“看來這條腿是保不住了。”

這個時候忽然有一名歹徒滾在他腳跟前,然後朝著他的雙腿揮了一刀,幸虧他的躲得及時,才沒讓人家把雙腿砍下來,他的兩條腿上被劃開一道大口子,血水不斷冒出來。沒一會兒急救中心的車輛也趕到了,歹徒們非常的勇敢,不到一頓飯的功夫,歹徒就死的隻剩一個人了。他已經被打成了重傷,這個時候數不盡的槍口瞄準他的腦袋,他雙膝跪地、雙臂高高的舉起,嘴裏說:“請你們趕快打死我吧!”

織田正男朝著他的臀部踢了一腳,說:“你既然一心求死,為什麼擺出這種造型呢?”對方說:“我害怕。”織田正男一腳將他麵前的刀踢飛,說:“知道害怕的人也來尋死?”這個時候村山正浩走到了跟前,說:“請問這位兄台尊姓大名?”對方遲疑片刻,說:“我叫織田正南。”聞聽此言,典獄長勃然大怒,說:“你居然敢當著眾人的麵戲耍本官,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村山正浩笑著說:“大人息怒,待我問明究竟,你再處罰他不遲。”典獄長說:“這個人由我親自審問,給他套上重銬送到審訊室。”

這個時候醫學院雇了一輛大卡車來搬運屍體,根據教學需要,他們體內的各個髒器都會被掏出來裝進一個玻璃罐子裏,然後把藥水倒進去。醫學院的學生總是有點怪癖的,特別是法醫專業的人在這方麵表現的更過分。他們之中許多人都特別喜歡收藏人的五髒六腑,他們晚上睡覺的時候都要抱著裝有人類髒器的玻璃搖水罐。他們熱愛屍體,喜歡整天跟屍體呆在一起。

一般來說你見到一位異性,腦子出現的幻想是你和他如何如何,如果是學法醫的家夥,他在這個時候有一種強烈的衝動,就是想用刀子把對方的身體豁開,看看裏麵的五髒六腑是什麼樣子。學畫畫的人喜歡研究人的身體,他觀察的是構成人身體的曲線,學法醫的人眼中人的身體,他注意的點是人體內的五髒六腑出現了什麼異常?每一個搬運屍體的人,臉上保持著嚴肅的表情,心中早已經有一萬朵鮮花在怒放。

織田正南被帶到了審訊室,他被鎖在一個鐵籠子裏動彈不得,這個時候典獄長拿著一個熱水杯走進來,在他對麵的位置坐下來。旁邊座位一位漂亮的女警,她手裏那裏打開一個藍色的文件夾,拿著一支金色的派克鋼筆準備做記錄。典獄長開始說話的時候,紙上響起了沙沙聲。典獄長從口袋裏摸出一支煙,放在嘴裏點著,一邊吸煙一邊說:“說,為什麼要戲耍本官?”對方一臉無辜的說:“打死我也不敢有戲耍大人的心思,倘若有,那就讓我死後進不了神社。”

典獄長聽了這話勃然大怒,說:“你真的姓織田嗎?你真的叫織田正男嗎?”對方說:“我真的叫織田正南。”典獄長站起來走到他跟前一口唾沫啐在了對方的臉上,說:“就你這副尖嘴猴腮的窮酸樣,你居然也姓織田嗎?你也配姓織田?你也敢姓織田嗎?”對方聽他這樣說,似乎真的覺得自己有點不配姓織田了?他說:“那我應該姓什麼?”典獄長又在他的臉上啐了一口,說:“老子管你姓什麼?你愛姓什麼姓什麼?”對方一臉茫然,說:“我這個人沒讀過幾年書,算了,我還是姓織田吧!”典獄長真是氣憤難忍,攥緊拳頭照著對方臉上就是一下。

織田正南臉上吃了一拳,立刻從嘴裏吐出一顆牙,典獄長又揮了一拳上去,對方嘴裏又吐出一顆牙。典獄長舉著拳頭說:“你姓什麼?”對方說:“我姓什麼都可以,隻要不姓織田就行。”典獄長滿意的笑了,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來,對那位做記錄的女警說:“記錄做完了嗎?”女警說:“完了。”典獄長冷笑著說:“我這裏還沒有說完你就把記錄做完了,我看你做記錄根本就不在乎我說的是什麼,完了把你做的記錄拿給我看一看。”

女警心跳的速度頓時加快了許多,她麵紅耳赤、手腳冰涼、頭腦發熱、精神恍惚,正在思想之際,典獄長突然將一記耳光甩在她臉上,她心中一驚就叫出聲來。典獄長一下子用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她的脖子被勒的很紅,她揮舞著雙拳捶打典獄長的胳膊,典獄長單手就把她從地上舉起來,她的雙腳不斷的瞪著。這個時候關在籠子的家夥突然說:“你快把她放下來吧!不然要出人命了。”聞聽此言典獄長自然是怒不可遏,一下子將她摔在地上,撲過來將他的脖子給勒住了。這個時候對方掙紮著說:“你把老子掐死吧!老子死了之後一定托夢給一位青天大老爺,你等著吧!”聞聽此言,典獄長放聲大笑,說:“你大概是吃藥太多把自己當成竇娥了。”

聽到吃藥這個詞,對方的臉色立刻變了,於是走出去攔住一位獄警說:“請村山正浩過來。”沒一會兒村山正浩走了進來,看見織田正南神情有些異樣,再看這位女警帽子也掉在了地上,頭發也散亂著,身上還站著土,他明顯覺得有些尷尬,他清了清嗓子,說:“這樣吧!我還有點小事要處理,請你們稍等片刻。”他出去洗了一把臉,然後進去,果然女警身上的土也沒了,頭發也紮起來了。他說:“麻煩在給我做記錄的時候注明上我的名字,並且寫明前麵的記錄與我無關。”

女警說:“明白。”村山正浩離開了座位,在關著對方的籠子前麵來回走動,一邊走一邊說:“姓名?”“織田正南。”他回答。村山正浩說:“籍貫?”“北海道。”他回答。村山正浩說:“居住地址?”“沒有固定的居住地址。”他回答。村山正浩說:“相對來說你在那裏住的比較久一些。”“就是這裏,我把這裏當成是我的家。每次我感到孤獨和寂寞的時候,我就有犯罪的衝動,這樣我就可以回家了。”他回答。

村山正浩說:“你和其他參與犯案的人是什麼關係?”“沒有關係,他們可能互相認識,有一次我在街上閑逛,突然聽見幾個人湊在一起正在籌劃著去犯一個大案子。我就去投奔他們,我曾經無數次去被人拒之門外,天下似乎沒有一個雇主能賞我一個飯碗。萬沒有想到我這次表示了投奔之意,他們很快就答應了。他們發給我一把倭刀然後我就跟著他們來到了這裏。”

他回答。村山正浩說:“就這樣吧!。”女警說:“這個案子看起來很複雜,就這麼審完會不會顯得不嚴謹。”村山正浩說:“我才疏學淺,就這樣吧!如果案子沒有審明白,那就請典獄長大人另請高明吧!”似乎這個案子這麼不了了之了,典獄長再沒有過問過這個案子,似乎它從來沒有發生過,隻有那個所謂織田正南,他被關進了一個囚犯最凶狠的囚室。裏麵種種苦楚不再贅述,總而言之就是苦不堪言。

自從田中隆三離開東京之後,山本藤原就得了相思病,田中隆三本以為自己在北海道戴很短的時間就回東京,萬沒有想到,到了目的地一切規劃都被一些突發事件給衝擊的七零八落。更沒有想到自己也給搭了進去,所以在山本藤原看來,自己的小寶貝兒這是服氣出走,似乎是有意拋棄他了。

按說他位高權重,怎麼也不至於缺愛人。不過是實話,能讓你在感官上有片刻歡愉,這樣的人是容易得到的。可能夠善解人意,與你有默契,這樣的人很難遇見。一開始他以為你服氣出走,總是還要回來。可日一天天過去,沒有任何關於他的消息傳來。他開始緊張起來了,心想你就是暫時不想見老子,你也該給老子寫一封信才是。

日子一天天等下去,真的連一封信都不來。山本藤原終於急了,他衝進浴室把噴頭打開,然後破口大罵。罵完了摸著肚皮出來,覺著自己的肚皮扁了不少,可他還是氣憤難忍。可這有什麼用呢?再過一些日子,他的眼睛裏總閃著淚光,他給自己放了十三天假,買了一張飛機票趕往北海道。為什麼他會往北海道走呢?因為他知道田中隆三是北海道人,以他的能耐去別的地方肯定活不下去,雖然他在北海道也不可能紮下根。出了飛機場他該去哪裏呢?北海道地方那麼大,他該去哪裏呢?

每當他感到無助的時候他就從口裏摸出一支煙,等一支煙吸完了,他的煩惱也就被解開了。這其實不僅僅是一種自自我的心理安慰,更多是他長期吸食尼古丁所造成的一種條件反射。他好像真的不難過了,可不難過又怎麼樣呢?他還是見不到自己的小寶貝兒。他來到距離機場不遠的一個小鎮上,他在一家招待所裏住了下來,每天在街上胡亂行走。

怎麼可能遇到他呢?由此他開始非常嚴肅的想一個問題,會不會這件事從頭到尾自己一個人癡癡的愛著對方,而對方的眼睛盯著他口袋裏的錢。就算是這樣,兩個人相處這麼長時間,總該有一點感情吧!石頭都能捂熱,為什麼人就不可以呢?為什麼你就能拋下老子自己走了呢?他越想越傷心,他趴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的頭蒙住放聲大哭。哭完了,覺得好受多了,可親愛的還是不能出現在他的眼前。他真是欲哭無淚,覺得自己這一輩子難道就是這樣的無趣嗎?

不過是幾日的光景,他看上去像是老了十歲,他一臉憔悴,身上裹著厚厚的衣衫,手裏拄著一根紅木鳩杖,站在窗前看著擊傷的行人,陽光灑在街上,一切都是那麼刺眼。忽然他看見有一隊僧人走過來,他們穿著黑色的僧袍,披著紅色的袈裟,左手托著缽,右手拄著禪杖,他們一路走一路唱著梵唄,一切不和諧的顏色和音符似乎一下子都消失了。他立刻下樓,哪裏還能看見僧人的影子,不由的哭了起來,他一邊擦眼淚一邊四處打量,忽然聽見了遠處有梵唄的聲音,他尋著聲音追上去。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是追上了他們,卻不敢打擾他們,隻是遠遠的跟在後麵,一不小心跟了二十裏地。他們上了一座山,等他們爬上山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他跟著進了寺院,發現裏麵除了僧人,再見不到別人。可能是因為天色已晚,香客們都下了山。僧人進了齋堂吃齋飯,他站在大雄寶殿門口好一會兒,終於雙膝著地,他一邊磕頭一邊嘴裏說:“世尊,讓我找到我的愛人吧!世尊,讓我找到我的愛人吧!”僧人們目測他已經下不了山,於是給他安置了一個住處,還給了一份齋飯吃。山本藤原吃完了齋飯,看見僧人們進了大殿,開始誦經。

他在寺院裏到處溜達,忽然看見寺院後麵有一片竹林,這裏的竹子很高也很粗,很有陽剛之氣。他繼續往前走,發現前麵有一個竹樓,走到竹樓跟前推門進去,裏麵掛著幔帳、紫檀的書案,梧桐木做的瑤琴,茶具一應俱全,文房四寶一樣不缺,所有東西擺放整齊、一塵不染,這裏空空如也,怎麼卻像是有人住的樣子,難道這裏住著的是妖精?他在一張草席上坐下來,發現一個黃花梨的櫃子,打開一看,裏麵放著許多陳年的好酒。有女兒紅、狀元紅、竹葉青、金門高粱酒。

他一時沒忍住,就把那瓶金門高粱酒給打開了,隨便抓起一隻茶杯倒進去喝了起來。月光照了進來,他不由的長出一口氣,幾杯酒下肚子,他已有幾分醉意,在隔著簾子看到竹子在輕輕的晃動,他走過去近距離的看那些月光下的竹子,他們看起來是那樣有生氣,他不禁感慨,雖然自己年紀還沒有特別大,可他感覺自己已經是暮氣十足,看起來像個病人。

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聽見有人在咳嗽,他被嚇了一下跳。然後他就聽見了上樓梯的聲音,正在他心髒怦怦直跳呼吸幾乎要停止的時候,一個人走了進來,看到自己家裏站著一個人大吃一驚,山本藤原走過去說:“寶貝兒,我是無意間闖入的。”對方冷笑著說:“如果無意間闖入你家,你會怎麼樣?”山本藤原說:“那老子一定把你的腿打斷。”對方笑著說:“要是我還偷喝了你的酒呢?”

山本藤原說:“那老子一定弄死你。”對方說:“既然如此,老子弄死你,你應該沒有什麼可抱怨的吧!”說著他快步走到前跟前把掛在牆上的一把武士刀摘下來,把刀從鞘中拔出的時候,陽光照在上麵,反射的光刺入山本藤原的眼睛。就在這個時候如閃電似地一刀砍過來,山本藤原僥幸閃了過去,卻因為手裏的鳩杖這個時候忽然有一名歹徒滾在他腳跟前,然後朝著他的雙腿揮了一刀,這個時候忽然有一名歹徒滾在他腳跟前,然後朝著他的雙腿揮了一刀,被砍成了兩截,山本藤原看在眼裏,疼在心裏,這一條鳩杖跟在他身邊已經很多年了,他坐在那裏,淚珠不斷往下掉。

對方也知道紅木的東西值錢,於是說:“要不我把這刀抵押給你,這可是明治年間的武士刀。”山本藤原說:“我才不稀罕你的這把破刀,我要我的鳩杖。”對方眼珠子一轉,心中似乎有了應對之法,笑著說:“既然你對我的這把破刀不感興趣,可你把我的那瓶酒已經喝光了,你拿什麼賠給我?還有私闖民宅、盜取民財,這些都是違法行為,我要到法庭上控告你,你會怎麼樣?”

山本藤原笑了笑說:“不要拿法庭嚇唬老子,難道法庭會把我怎麼樣?”對方看他軟硬不吃,一時間也沒了主意。上前走幾步,原來那裏掛著一副鈴鐺,一陣鈴鐺響,寺院的僧人們全部出動了,他們舉著棍子向竹樓撲來,山本藤原不慌不忙,站到前麵大聲說:“諸位大師,莫慌,是本官在這裏。”這個是僧人中一個頭目站出來大聲說:“快給老子滾下來,不然老子就砸碎你的腦袋。”

山崩藤原說:“你知道本官是誰嗎?老子是東京都知市山本藤原。”就在這個時候在他的背後有一雙手推了一下,他一下子就從竹樓上摔了下去。在半空中的時候他在想,若是老子在這裏有個三長兩短,可你們這群混蛋怎麼能承擔的起責任?偏偏他落在地上的時候毫發無傷,原來地下有一張網子把他接住了。這個時候看見對方站在樓上,僧人們都跪在下麵,說:“參見王子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對方的一隻手臂輕輕一揮,說:“都起來吧!”這個時候看見山本藤原煢煢孑立、形影相吊,他說:“我這麼大的官兒,你們都不磕頭,怎麼給那廝磕頭?”僧人中的那位頭目輕聲說:“你這廝好生無禮,這是天皇陛下最小的弟弟。”聞聽此言,山本藤原趕緊跪下來不停的吹著麵前的灰塵。

自從村山正浩開始負責女牢之後,他開始著手做一件事,就是緩解囚室裏囚犯們日益激化的內部矛盾。過去是隨機把犯人分配到各個囚室。他決定稍微做一點變革,他把女囚們聚集在一個地方,每個人都做了三分鍾的自我介紹,其中包括姓名、籍貫、年紀,脾氣秉性、個人愛好等。最後由她們把心儀的室友寫在一張紙上,如果你選的人恰好選了你,你們就在一起。

幾輪下來,大家都找到了新的室友。井上純美對一位姑娘十分神往,她叫做大島夏花,年方十九,一頭短發,仍舊散發著淑女的氣質,她容貌精致、細膩,舉止沉靜優雅,坐在宿舍裏天天看著她過日子,也不會感到無聊和寂寞。她也選擇了井上純美做室友,井上純美欣喜若狂,她抓住大島夏花的手吟道:“浮躁聲中賞明珠,佳人類我意何如?與君共赴無邊海,鹹苦有時也為福。”這個時候看見大島夏花也張開了嘴巴,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