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逸塵一臉寒霜地朝商務車走來的同時,阿翔他們也向溫逸塵幾人走去,到了的碼頭中間,兩幫人都停了下來,嚴陣以待地看著對方,海水拍打著海岸,潮濕的海水也沒能將空氣中彌漫的那種叫做一觸即發的緊張給減弱分毫。
“溫總,我們老板和夏小姐正在談事,還請您移步別的地方,多有得罪之處,還望您海涵。”對方隻有三個人,他們這邊的人明明比溫逸塵那邊的人多出十倍不止,可他麵對坦然處之,好像他們的人都是木頭一樣,沒有一點兒害怕的男人時,他承認,他有些怕的。
這個男人太霸道,也太囂張了,他相信溫逸塵一定知道老板在這裏等他的,也早就把人手安排好了,明知道前方有危險,可他還是義無反顧,沒有任何俱色的來了,他佩服溫逸塵的膽識,這樣的對手,此生有一個了無遺憾了,可惜……
“滾開,你是個什麼東西,也配和我在這裏說話?”溫逸塵全身散發著戾氣,毫無懼色,仿佛信步庭院的往前走。
“溫總,您別太欺人太甚。”溫逸塵的步步緊逼,讓阿翔忍不住地後退,他一後退,他後麵的的人也跟著後退,能夠單槍匹馬殺過來,這個男人比他們想象中還要厲害。
“一個吃裏扒外的人,我通常對他沒有任何耐心的,今天我的目的不是你,滾開。”溫逸塵冷冷說道,腳下的步調還是沒變,一往直前。
“那她呢!”像聽到什麼諷刺的話,阿翔笑了,他頭也不會,手指指著五十米外的黑色商務車,他有些狠絕地說著,“溫總,那個也是背叛您的人,您會把她怎麼樣,碎屍萬段,還是送給您這幫忠心耿耿的手下,讓他們也嚐嚐溫總的女人是如何的風情萬種,魅惑百生,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阿翔知道他這話是在挑釁,他知道他今天這話,等不到明天就會付出代價,可他管不了,也不想管那麼多了。
他這些年,忍受夠了,要不是溫逸塵親自在他的麵前將自己的表哥給殺了,他絕對不會公然反抗他的,他也不會如此死心塌地地跟隨陌森的來對抗他。
以前,表哥就給他說過,溫逸塵那個男人惹不得,隻要你不得罪他,盡心盡力為他辦事,他不會虧待你的,但一旦讓他發現你背叛他了,別說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就連保命的機會都沒有,隻有死路一條。
以前他不信,他不信溫逸塵能隻手遮天,目無王法,不會如此視人命於草芥,當表哥跪在溫逸塵的腳下,苦苦哀求他,讓他放了自己,他犯的錯,他這個表哥願意一力承擔,要殺要剮都可以,隻要溫逸塵放了自己,他都不信。
當表哥僵硬地躺在了溫逸塵腳下的血泊裏,而他眉頭也不眨一下,似乎嫌棄表哥的鮮血染了他的西裝,他將外套脫下來後,直接一把火給燒了,連著的還有他那死不瞑目的表哥的身體的時候。
他信了,信了這個表麵溫和,優雅高貴男人,其實他內心裏住著一個魔鬼,能毀天滅地,抬手間,便取人性命於無形的男人的狠戾。
“哈哈,哈哈……”他的話,讓他後麵三十幾位兄弟都笑了,笑得不堪入目。
“你找死。”溫逸塵身影如鬼魅,大家都還沒看清他是怎麼近阿翔的身,怎麼動手的時候,他的手已經掐住了阿翔的脖子,阿翔憋著氣,麵如豬肝色,而溫逸塵眼睛裏迸發出驚人的冷冽,全身戾氣如一團一團的濃濃的黑煙,圍繞著他們二人。
“咳咳,咳咳……”阿翔不能說話,臉色已經變成了黑紫色了,他隻能困難地呼吸,雙手不停地撓著溫逸塵的掐住他脖子的手臂,但不管怎麼樣,還是沒有撼動他分毫。
他簡直就是個魔鬼,現在,他就要為他剛才的一時痛快吐出來的話付出代價了嗎,這懲罰,來得太快了。
他知道,今天,他非死不可!
“嗬嗬,就這點膽色,也敢和我叫板,你連一個女人都不如,你哪裏來的膽子來挑釁我的?”
夏默言被他掐住脖子的時候,不怒不掙紮,隻是很悲涼地對著他笑,就好像不懼生死一樣的決然,可眼前這個男人,前一句還出言狂傲,現在卻差跪地求饒了,這樣的人,也配提夏默言那個女人,簡直不知天高地厚,他盯著阿翔似求饒,似絕望的眼睛,他冷冷地開口,語速極緩,“你該慶幸你有一個好表哥,可惜,現在,你的表哥也救不了你了,那你就下去陪他吧,想必你們好久不見了,也是很想念的。”
“溫,溫,逸……”阿翔眼神劇裂,掙紮無望,祈求無果,就連艱難地吐出他的名字也是一種奢望。
“溫逸塵,不要……”正當阿翔絕望地閉著眼睛,認命地感受脖子上的力量越來越大時,一道女聲卻突兀地出現在黑暗中,帶了一絲光明。
這是誰的聲音,幹淨極了,雖然不帶任何的感情色彩,單純的焦急阻止,卻足以讓他回味終生,是誰,在生死之際,出來阻止那個魔鬼,救他一命,陌桑,是你嗎?
不,不,不會是她的,她沒有如此幹淨,純潔的聲音,她有的是對他無盡的諷刺和鄙夷。
那會是誰呢,他想不到了!
“不要?你是我誰,我憑什麼聽你的?”溫逸塵挑眉,冷冽地看著突然從車裏衝出來的夏默言,諷刺地說道。
她總是這樣,一如既往地擋在別人的麵前,以前是劉思沅,那人用心去愛她,她感激他,替他擋下自己那雷霆萬鈞的一拳,他無話可說,可現在呢,她又憑什麼讓他放手,饒了一個和她不相幹的陌生男人,況且,她知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阿翔死嗎?她聽不到他對她侮辱的言語嗎?
夏默言,在你的心裏,我是不是連這些路上的阿貓阿狗都不如?
溫逸塵的動作看似沒有絲毫變化,但阿翔卻突然覺得他似乎能夠呼吸了,他艱難地睜開眼睛,想看看救他的那個人是誰,能讓溫逸塵妥協的人是誰,當他睜開眼睛,印入眼簾的是寒風中仍然孤傲站立的那個女人,那個麵色蒼白,嘴唇幹裂開來,眼眶紅得滴血的人,是他剛剛出言不遜,侮辱的對象……夏默言。
“我……”夏默言冷靜下來之後,她才發現,她是真的沒有任何立場叫他住手。
“這是怎麼回事?”劉思沅,何銘,陸祁深他們解決好了酒店的事後,匆匆趕來,看到的就是這副劍拔弩張的局麵,明明是雙方不死不休的戰場,但他們都感覺是局外人一樣,被屏蔽開來,整個戰場,隻有靜靜對視的兩個人,同樣眼眶紅紅的,似乎下一秒,就會滴出那驚人的鮮血來。
“就是你們看到的這個樣子。”李蕭頭也不會地回答了何銘的白癡問題。
“她就是夏默言?真像!”陸祁深好像沒有聽到他們兩人的對話,自言自語地說道,眼睛緊緊地盯著前麵在寒風中,明明隨時都要倒下,卻倔強地站住的女人,她才像夏微默,這份固執,堅強,就像夏微默對溫逸塵十年如一日的堅持,倔強,難怪,短短半年,溫逸塵會在她那裏失了心,敗了愛!
他的自言自語卻讓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劉思沅心鈴大響,難道陸祁深看出了什麼嗎?他會不會已經猜到夏默言就是夏微默?畢竟,他曾今用盡全身的力氣去愛夏微默的,他對她的一言一行,了如指掌。
控製內心的不安,劉思沅假裝無事地問道,“真像,像誰呀!”
“沒什麼!”已經恢複了震定的陸祁深,對他淡淡一笑,然後目光又投在了戰場中的兩個人。
“溫逸塵,別殺他。”夏默言知道自己在他心目中已經沒有任何的地位了,而且現在她已經公然對抗他,出賣他了,她已經沒有任何的話語權了,可是,她真的不想看到他雙手沾滿血腥,因為他會不快樂。
“嗬嗬,夏默言,你總是這樣的自以為是,你他媽的是誰呀,我憑什麼聽你的,所以,今天,他非死不可。”溫逸塵本來想聽聽她服軟的話,那麼,他就會放了阿翔也說不一定,可她反反複複就這句話,讓他控製不住自己內心的狂躁,她有多在乎這個男人,他就會有多強烈的欲望想要毀了他
既然不能愛,那就恨著吧,若你對我總是平靜無波,那我寧願你歇斯底裏地恨我,今生今世,生生死死,不死不休。
“不要,不要……”夏默言瘋狂地朝他跑來,死死地扣住他要收緊的手,她清楚地知道被溫逸塵掐住脖子是什麼樣的感覺,那是一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絕望。
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她不想因為她的原因,讓一個無辜的生命就這樣消失,以後她和他都會後悔,內疚。
她就要死了,倒無所謂,可他隻有28歲啊,還有長長的一生要走,她不要他活在痛苦中,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