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心裏擁堵

陌桑並沒有走上去和溫逸塵說話,她隻是默默地轉身,拄著拐杖,有些吃力地走到安全通道,打算走樓梯,回病房。

也是因此,她和與此同時坐電梯上來的李蕭錯過。

回到病房裏的陌桑,坐在病床上,滿臉怨恨,頭發散亂地披在肩上,護士進來的時候,就是看到此時整個人有些扭曲的陌桑,完全沒有平時的溫柔,高雅,美麗。

其實,這樣的陌桑是讓人害怕,不敢靠近的,但護士來的目的就是要提醒病人吃藥的,所以,硬著頭皮,她走到陌桑身邊,小聲說道,“夏小姐,你該吃藥了。”

“滾。”陌桑看也沒看她一眼,隻是冷冷地吐了一個“滾”字。

“夏小姐,你必須……”

“滾,我說了滾,你聽不懂是不是。”護士還要說些什麼話,就被陌桑突然站起來,憤怒的話給打斷了。

“夏小姐,我,我隻是提醒你要吃藥了。”雖然她們平時也會遇到一些不聽從醫生,護士吩咐的病人,受委屈,受刁難也是常見的事。

可今天的護士還是很委屈,她明明是為她好不,再說,有溫先生在的時候,夏小姐多麼的溫柔,善良。

這落差也太大了點,她一時沒反應過來,所以,才會覺得委屈。

“滾出去,我不要你管。”聽到護士的解釋,陌桑並沒有收斂多少她身上的戾氣,一臉陰鷙地看著護士,似乎是透過她看向那個可惡的女人。

“是,夏小姐,我知道了。”護士被她太過陰狠的眼神嚇到了,所以,連忙抬著醫用托盤退出病房,隻是在她快要關上房門的那刻,陌桑突然開口叫住她,“等等。”

“夏小姐,你還有什麼吩咐。”護士乖乖轉過身,隻是沒有抬頭,低聲問道。

“今天發生的一切不要告訴溫先生,要不然……”

陌桑的話並沒有說完,可護士還是聽出了其中的弦外之音,還有她語氣中的威脅之意,連忙回答道,”是,夏小姐放心。”

“嗯,去吧!”

護士一路低著頭,沉默著,沒看路,所以,撞著人了也不知道,“小雅,你怎麼回事?走路都不看路的啊!”

小護士路雅聽到熟悉的聲音,知道自己撞著人了,連忙抬起頭,看到是好同事兼好閨蜜薛玲玲的身影,她頓時很委屈,差點哭出來了,癟著嘴叫道,“玲玲”

“嗯,說說怎麼回事,心不在焉的,難道你家大秘書背叛你了?”看到她心情低落,薛玲玲將人帶到走廊盡頭的角落裏,打趣道。

“沒有,李蕭才不會背叛我。”路雅知道好閨蜜是故意逗她開心的,才如此說的,不過她就是不舍得李蕭被人家這麼說,所以,她出言反抗。

“嘖嘖,嘖嘖,小路路,你中毒已深,無藥可醫。”看路雅如此的寶貝她的那個男盆友,薛玲玲真的是受不了了,抬手,就給她的耳朵一下。

“嗚嗚,玲玲,你好狠心哦,耳朵都被你擰紅了。”路雅被她掐了一下,玲玲並沒用力,隻是她的耳朵一被人碰,就會不自覺地紅,這會兒她也是故意說很痛,目的是博取同情。

“好了,說吧,為什麼一大早的,就像死了男朋友一樣的悲悲戚戚的。”看路雅心情恢複的差不多了,薛玲玲恢複一本正經,出言問道。

“玲玲,我剛剛被夏小姐趕了出來,你不知道夏小姐今天好凶,好恐怖哦!”說起剛剛受的委屈,路雅就忍不住掉金豆子。

“雅雅,你確定是那個506的夏小姐,而不是頂層VIP也就是我負責的那個夏小姐?”不可思議,薛玲玲挑眉問。

路雅負責的那個夏小姐,溫柔,善良,又很善解人意,最主要的是她笑起來很溫暖,雖然看起來有些不自然,但很陽光。

她待人接物也溫和,應該不是雅雅口中的會趕人走,還把雅雅搞得欲哭不敢哭的女人。

這是真的嗎,她覺得路雅口中惡毒的夏小姐應該是她薛玲玲負責的那個夏小姐才對。

“嗯,是真的,而且,她還威脅我說今天發生的一切都不許告訴溫先生。”路雅把剛剛發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給薛玲玲講。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話,那她的轉變也太快了……”薛玲玲也算閱人無數了,她一隻手隨意地撓著頭,在角落裏來來回回地走著,路雅知道她是在思考問題,也沒出聲打斷她。

薛玲玲思索了好久,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她立馬轉身,看著路雅,打了個響指,眼裏散發著興奮的光,“哈哈,我知道她為什麼會這樣了。”

“什麼?玲玲。”

“你剛剛說夏小姐威脅你不準將今天她對你發脾氣的事告訴溫先生,而我們見她的時候,幾乎溫先生都在場,還有結合我昨晚看到的,由此說明,這個夏小姐是裝的。”她真是佩服自己的智商,這麼隱秘,辛辣的內幕都被她知道,她不是一般地佩服自己。

三角戀,看情況,她負責的那個沒事愛抽風,說話前言不搭後語,對一切都不在乎,唯獨對錢舍生忘死,昨晚卻淚流滿麵的女人,對溫先生的愛更多,更純粹。

哎,可惜了,那個看起來很精明,霸氣囂張中掩藏不住的優雅的男人,把魚目當珍珠咯。

“玲玲,你是不是發現什麼了?”看玲玲一副“我就知道是這樣”的成竹在胸,路雅不解地抬頭問。

“沒啦,也沒什麼,我就是看出來那個夏小姐對溫先生很在乎,所以才會在有溫先生在場的時候裝成那樣乖巧,溫順的樣子。

既然知道她為什麼會變臉了,那這事就好辦了,你就順著她,沒事的時候多說說溫先生如何如何的優秀,如何如何的英俊瀟灑。

不過,你可不能誇溫先生誇得太多,而且,最值得注意的是,你在誇溫先生的時候,眼裏千萬不能對溫先生有任何的愛慕之意,要不然,她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嗯,所以,最穩妥的辦法就是你誇了溫先生後,不忘加一句萬能的句子,就說:夏小姐你眼光真好,而且,溫先生好在乎,好愛夏小姐的話,保證她聽了心花怒放,就再也不會為難你了,知道嗎?”薛玲玲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差點沒斷氣了。

她雖然八卦,但卻沒有將頂層的那個夏小姐的事說出來,講真,那個夏小姐才是名副其實的夏小姐,總感覺,路雅負責的那個夏小姐的樣子,全是按某個人的樣子來模仿的。

“嗯,我知道了,玲玲,謝謝你。”路雅還擔心以後要如何和夏小姐相處,她才不會為難自己,現在得到玲玲的辦法,她陰鬱的心情變得亮敞了。

麵對好友感激的謝語,薛玲玲有些不自在地擺了擺手,輕輕地推了一下路雅的頭,笑罵道,“切,小樣。”

路雅就是沒有經過背叛,沒有經曆過傷害,才會如此的單純。

成功解決了路雅的事兒,薛玲玲心情大好,一路哼哼唱唱地來到頂層病房,準備叫那個懶散的女人吃藥了,不料,來到病房時,裏麵堵滿了人,哪裏還有她的容身之處。

我草,尼瑪的,這是拿病房當會議室啊,感情都來這裏開會啊!

“咳咳,咳咳。”為了引起他們的注意,薛玲玲不自然地大聲咳著,然後,在眾人回頭的時候,她一本正經地說道,“病人需要休息,請你們保持安靜,最好是出去,別打擾病人休息。”

病房裏的人聽到門邊的響動,大家齊齊回頭,看著突然出聲的女人。

薛玲玲看到大家都看著她自己,故著鎮定,“那個我是在提醒大家,病人需要休息。”

其實,她才不會承認,她此時腳一直在哆嗦呢,這個病房裏一共四男兩女,病床上坐著的那個姑且不算做人,其餘的四男,除了李蕭外,其他的有兩個總裁,一個總監,她哪個都惹不起,不,就連李蕭她也惹不起,那個男人也是狠角色。

還有一個女的,聽說是夏小姐的死黨,而且,她的竹馬是總裁,她也惹不起。

“嗯,護士說的對,你們都走吧!”溫逸塵率先開口,本來病房裏這麼多人,會妨礙夏默言那個女人休息,他本來對此就很不高興。

“走吧,筱筱,默言需要休息,我們就不要打擾她了。”林天蕭走到此時已經坐在病床上,拉著夏默言的手,無聊滴把玩的童筱筱身邊,溫柔滴拉著她的手,走人。

“思沅,走,我還有些文件需要你看看,別在這裏杵著,耽誤她休息了。”看著總裁陰沉著臉,李蕭聰明地拽著還在發愣,明顯不想走的難兄難弟,再不走,他們都會吃不了兜著走的。

一時之間,原先還堵得人發慌的病房人去樓空,隻剩下薛護士和溫逸塵。

“藥量是多少?”

“一天三次,早中晚飯後半小時一次,一次三種藥,黃色的一次兩顆,剩下的白色和褐色則是三顆。”這話明顯是對薛玲玲說的,所以,她很上道,趕緊將手裏的藥遞給溫逸塵,說明藥劑。

我的乖乖,這個男人也太難惹了,她都不知道這兩個夏小姐為什麼都對他戀戀不忘,暗自神傷。

雖然她承認他真的長得那個天下無雙啦,可這也太冷了吧,讓人望而止步,反正她是不會愛上這樣的人。

“你可以走了。”他蹙了蹙眉,冷聲下命令,他最討厭別人看他看到出神的地步,這樣感覺自己就像動物園裏的猴子,任人觀賞,煩透了。

“啊?是,溫先生我這就走。”薛玲玲暗自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她差點因為美色而丟了生命,反應過來後,連滾帶爬地滾出病房。

該罰!

人走完後,溫逸塵轉身關上了病房門,不緊不慢地走到病床前,將手裏的藥遞給她,不耐煩地說道,“吃藥。”

“……”夏默言此時很不想見到這個男人,不,準確地說,從昨晚開始就不想見到他,更別說現在和他說話了,所以,沒有任何言語,她直接在病床上平躺下,拉過床上的被子,蓋在自己的頭上。

直接被無視了,溫逸塵更加的冷冽。

他伸手直接揭開快要把這個可惡的女人給悶死的被子,再次冷聲重複道,“吃藥。”

這個女人,真是,連吃個藥也要人盯著,真是讓人不省心。

夏默言轉了個身,直接用背對著他。

再次華麗麗地被忽視了,溫逸塵是真的發怒了,這個女人膽子肥了,居然敢無視他的命令。

他將手裏的藥和杯子房在櫃子上,俯身,將人從床上給拉起來,哼,不給她點顏色看看,她以為他溫逸塵很好說話。

“溫逸塵,你夠了哈。”夏默言被他三番兩次地折騰,脾氣也上來了,睜開眼睛,紅著眼對他怒吼。

“吃藥。”他多餘的話不說,從始至終都隻有這兩個字。

可就是這執著的兩字讓夏默言心煩,感情對她多說一個字他都不願意,她直接從病床上站起來,居高臨下地說道,“溫逸塵,你有病吧,我吃不吃藥關你何事?”

“吃藥。”他無視她的大發雷霆,直接出手,將人攔腰一抱,人就到他懷裏了。

“我靠,溫逸塵你TM是有病吧!”被他曖昧地抱在懷裏,夏默言是真的欲哭無淚,她從來沒見過這麼囂張,無理的男人。

“吃完藥我就不鬧騰你。”溫逸塵看到她眼裏的憤怒,眼裏掩藏著笑意,聲音也不自覺地軟了下來。

好笑地搖頭,這個張牙舞爪的女人。

“溫逸塵,你走吧!藥放著,我會吃的。”她在懷裏掙紮了半天,無果,她幹脆就窩在他懷裏,蒼涼地說道。

昨晚,他對另一個女人很溫柔,對她,卻是冷聲冷氣,惡聲惡氣的,就連和她多說一個字都不願意,成了施舍。

“不行,我看著你吃,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放心,你吃完後我就走。”伸手將櫃子上的藥和水拿起,遞到她嘴邊。

這姿勢是不可違抗的意思。

“總裁,我能不能不吃?”條件反射,她就不自覺地說著撒嬌的話。

她害怕吃藥,她對總裁的依賴是來自骨子裏的,從小到大,十三年啊,誰會對另一個人思念如此之久,有時候她挺佩服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