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你們沒事吧?”問這話的時候,李蕭戰戰兢兢的,大氣都不敢出。
他雖貴為首席秘書,可在這兩個人麵前,他都不敢造次啊!一個是他的頂頭上司,掌管著他的前途,衣食,他自然不敢作死地去惹總裁。
另一個是他的下屬,可好像至始至終都沒有聽過他的差遣,而且,還很陰險,腹黑,他不知道哪天會一不小心地被那個表麵上看起來溫良無害的女子給算計了。
“我們能有什麼事?”這話當然是一臉心虛的夏默言說的,至於總裁,人家溫香軟玉在懷,甩都不甩他。
“嗬嗬,沒事,沒事就好。”小人得誌,說的就是夏秘書這樣的人,她現在可是總裁身邊的“紅人”,他可不敢惹。
“你很閑?”李蕭像個木頭人一樣杵在他們旁邊,時不時看向夏默言的——屁股,這讓溫逸塵很不爽,瞬間,脖子好了,抬起頭,丟給李蕭一個冷刀子。
“總,總裁,我不閑,不閑。”李蕭接收到來自總裁的無聲的警告,慌亂地用眼睛四處喵,不敢看二人。
搜刮著腦海裏還有什麼他沒做完的事,好找借口溜之大吉,有了,他趕緊說到:“總裁,我忙著下班,你們二位繼續。”
他無辜,總裁好囂張,占有欲多強!
“……”這也算忙的事兒?看著落荒而逃的首席秘書背影,夏默言無語了。
她發現,溫逸塵身邊盡是一些奇葩,她思維有些掉線,跟不上他們的節奏。
她無聲看了一眼,依然將整個身體擋在自己前麵的總裁,歎息,哎,上梁不正下梁歪啊,她一定要潔身自好。
弄走了一個麻煩精,剩下的一個卻是讓她最頭疼的,她眼睛咕嚕嚕地轉,看看能想什麼辦法將眼前的這尊討厭的大神打發走,她好去辦正事兒。
走了,她帥氣地打了個不響的響指,從後麵輕輕拍了一眼前麵的男人的肩,“總裁,你還不走嗎?”這身高,差的不是一丁點,手酸,累死她了。
“我為什麼要走?”他轉過身,一臉疑惑地問她。
“總裁,你媽喊你回家吃飯。”具她二十年目測,總裁家媽媽已經不在了。
“夏默言。”他圓目巨睜,這女人還知不知道“感恩”二字怎麼寫了?他幫她打發了那個礙事的李蕭,她不但不感激他,居然還一本正經地消遣他,看來,還是他太好說話了。
“總裁,你行行好,饒了我吧!我是真的有事。”夏默言簡直要哭了,他怎麼這麼閑,有這麼多閑工夫和她扯呢?
他不是日理萬機的總裁嗎?
“嗯。”看她一腳快哭了的樣子,怪可憐的,不再為難她,伸出手,越過她,摁電梯。
他的動作讓她戒備,後退一步,離他遠點。
“走吧!”電梯門開了,他率先走近電梯,她剛剛後退的動作,讓他心裏有些莫名的失落,他知道夏默言防備他。
“哦。”他突然低落的情緒讓夏默言不明白,不過,她識趣地不去問,乖乖地走進電梯,盡量貼在牆壁上,遠離他。
隻是,她好想問,總裁,你這是要去哪裏?不過,看總裁一臉陰鬱,一副“我現在很不開心,你不要和我說話”的樣子,她就閉嘴。
難道總裁也有“特殊”的幾天?這心情,跟六月的天氣,說變就變,也不給人一點預示,好讓人準備準備。
不一會兒,電梯到了大廳,電梯門一開,夏默言逃似的跳出電梯。
呼,剛剛一句話也沒說,空氣沉默,憋死她了,總裁氣場好大!
看她像避瘟疫一樣的避著他,說不受傷是假的,溫逸塵不知道他原來讓她這麼討厭。
出了大廳,站在街邊,夏默言趁紅綠燈還有十秒的時間,撒腿就跑,應該能過馬路了,等她到對麵時,紅綠燈剛剛過,車輛就密密麻麻的行駛了。
好險,還好她跑得快。
隻是,她不知道在她慶幸,得意自己跑得快的同時,在她後麵,晚一秒出大廳的溫逸塵,看她不要命地跑過馬路,他的一顆心,緊緊地,激烈地跳著,差點跳出胸膛。
剛剛嚇死他了,他以為,再晚一秒,他就看不到那個讓他恨得牙癢癢,老是惹他生氣的女人了。
幸好!沒事。
看著對麵東張西望,到處喵著商店的女孩兒越走越遠,溫逸塵從來沒有像此時這樣恨桐城的紅綠燈如此的長,感覺長得他來不及抓住什麼,好像要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
這條街是辦公區,到處全是一棟接一棟的寫字樓,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一家便利店,她高高興興地抬腿走進去。
“歡迎光臨,女士,請問有什麼能為您服務的?”她才踏進門,門口就出現導購員禮貌的問候。
“額,沒事,我就是隨便看看。”導購員的熱情讓她有些不習慣。
在美國,要什麼,自己找,美國的導購員倒不是說不熱情,而是他們覺得應該給客人最大的空間,讓他們挑自己喜歡的東西,放鬆心情,好好享受著生活的樂趣,而不是一天都是工作,讓神經繃緊。
“好的,女士,您慢慢看,有什麼需要隨時叫我。”被她婉轉拒絕,導購員也不尷尬,平靜有理地說著。
“謝謝!”她要買的東西,說實話,還真不好有人在旁邊盯著,就算同為女人,也尷尬。
她性格雖然平時大大咧咧的,行為舉止雖說不上大開大合,粗俗不堪,但也說不上文靜優雅。
可實際上,她骨子裏還是很傳統的,女兒家害羞起來,卻也是一般女子不能比的。
她是個很矛盾的人。
她不再多言,直接往女性生活區走去了。
她習慣了用七度空間牌子的衛生巾,所以沒有任何選擇的,她就伸手要拿放在貨架最高一層上的衛生巾,日用夜用各一包。
不料,纖細白嫩的手才剛碰上衛生巾,就被一雙幹淨,骨節分明的大手覆住,她看著手背上的手,不悅地皺眉,哪裏來得猥瑣男?
她一直都沒有意識到,她眉頭深鎖得樣子,和溫逸塵如出一轍,可旁邊得溫逸塵注意到了,心裏柔軟,感覺整個人都很飄逸,似乎要羽化登仙。
她和他,有一樣的習慣,真好!
“你這人怎麼……”那人的手久久沒有拿開,這讓夏默言很氣憤,抬頭正要好好教訓那個傳說中的猥瑣男,卻不料,是“熟人”,她說:“總裁,怎,怎麼是你?”
她在心裏直罵:這個變態,居然跟蹤她到這裏,這個殺千刀的。
“嗯,是我。”他沒有停頓,直接拿起那個日用的衛生巾,丟到購物籃裏,再一抬手,又拿起旁邊一包夜用的,放在籃子裏。
看著毫不扭捏,動作該死的順其自然的溫逸塵,夏默言真的是傻眼了,以至於半天沒有回過神,當然就沒有阻止總裁一係列的動作。
那行雲流水的動作,真的,真的很好看!
“總裁,你怎麼會在這裏?”回過神後,她有些不可思議地問他。
看總裁自然到不能再自然的表情,動作,夏默言不再自以為是地認為總裁是尾隨她而來的,他經常為女生買這些私密的生活用品。
她不在他身邊的這三年,他到底有過多少女人?還有,他的老婆呢?去哪裏了?
她回來快一個月了,一次也沒有看到過她,是溫逸塵舍不得她出來工作,怕她受累,才讓她安安心心呆在家裏,全心全意當一個全職太太,讓他來養她嗎?
還有,他們應該有孩子了吧?幸福的一家三口。
溫逸塵,此時此刻,看到你的溫柔,體貼,我承認,我輸了,過了三年,我依然還愛著你。
不知不覺中,她淚流滿麵。
“你看看,還需要……”什麼,話沒說完,他一轉頭,就看見夏默言爬滿淚痕的臉。
剛剛她橫穿馬路的情景再現,頓時慌了,顧不得其他,他急忙捧著她的臉,擔憂問道:“怎麼了?好好的,怎麼哭了?”
他的擔憂,急切是那麼認真,可就是這份認真,讓她更想嚎啕大哭,沒有多想,下一秒,她大力地撲進他的懷裏,放聲大哭出來,“嗚嗚,嗚嗚,嗚嗚。”
她的脆弱,讓他心痛,她的眼淚,讓他手足無措,他溫暖的大手撫著她的頭頂,一遍一遍的,又輕又暖,“丫頭,怎麼了?剛剛是不是嚇到了?”
她橫穿馬路,差一點,她就有危險了。
“嗚嗚,總裁,我,我……”她欲言又止,在他懷裏,不安地抽泣。
“好了,別哭了,傻丫頭。”她哭得很凶,時間很久,他的心也跟著抽痛,“答應我,以後,以後別這麼犯傻了,剛剛很危險,知道嗎?”
他的懷抱很溫暖,讓她舍不得離開,他的聲音很柔軟,讓她止不住哭泣,越哭越凶,隻能發著模糊不清的哭泣聲,“嗚嗚,嗚嗚……”。
溫逸塵,如果你不毀了我的清白,不奪了我家的公司,不和她結婚,那該有多好!
知道她的哭泣一時半會兒也停不下來,他不再多言,隻是輕輕地拍著她的背,為她順氣,怕她控製不住,憋氣了,暈過去。
同時,他在心裏說著,默默,對不起,我想守護這個和你一樣,故作堅強的女孩兒。
對不起,默默!我要把你藏在心底了,以後,不忘記,但也不會輕易想起。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