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不可?”巧姑叫得無比響亮,還那般理直氣壯:“隻要你有本事做了江北少帥,有的是法子將人搶過來?”
靳劭鋒歪頭看著,一會兒,嗬嗬而笑,笑中帶著嘲弄,以及未泯的良知,“你這是想讓我占有夫之婦為妻?”
“有何不可?這種事,古來有之……”
她忽然一頓,回頭瞄了一眼守在門後的春儂她們,想到自己說的話不能太張揚,便勒令了一聲:“你們都下去,把門關上。”
“是。”
春儂帶人下去,合上了門。
巧姑這才轉過了頭,臉上盡是豁出去的決絕,“三少爺,你給我聽好了,這些話,我平常是不會說的,但今天我就全與你說了。奪人妻子的事,是很不道德,但是,隻要有權柄在手,除了生死難定,其他,又有什麼是你辦不到的?
“想當年,大帥就曾強占了三姨太,三姨太還不是乖乖給大帥生了二少?若不是三姨太太過貪心,想獨占大帥,最後不得,忍無可忍就私逃了。若她肯留在府中,大帥必是最最疼惜她的。就連夫人都能被比下去。
“還有八姨太,他本是你大堂伯、咱家靳家大司令看中的女人。八姨太最初是不從,可是大司令一次被圍剿時全軍覆沒,八姨太求大帥冒險發兵搭救,當時大帥隻提了一個要求:要讓八姨太做他最後一個女人,這才有了後來西歧峰三天三夜的激戰。大帥就是為了得到八姨太,才卯足了勁兒,把西北軍幾座城池全給奪了回來,順道把大司令給救了回來……
“這些都是活生生的先例。
“所以,三少爺,你得振作起來,別再這麼放縱下去了,一個人想得到什麼,就必須去爭取,這麼明白的事,我都懂,難道你會想不明白嗎?”
巧姑痛心疾首地想要搖醒這個鑽了牛角尖就不肯鑽出來的孩子。
他是天之驕子,英俊,聰慧,仁慈,善良,他該得到世人的敬仰,成這江北的主宰,而不是就這樣因為一時的感情挫折,就失了鬥誌。夫人栽培他這麼多年,想看到的是,他可以風風光光地站在雲巔之上,而不是變成一個自暴自棄的敗家子。
“好。從今天起,我要上進,我要成為靳家唯一的繼承人。但是,在之前,巧姑,你再讓我抽一會兒。我會戒的,我會戒的……相信我……”
那頹廢的神情,哪有半點振作的模樣,這令巧姑心冷極了。
夫人已經關了他好幾天了,今天聽說大帥回來,才撤了他的禁閉,結果下午,他又買了新煙槍抽上了——這事,真要鬧到大帥跟前那還得了。
“不行,如果你真想得到傅玉央,煙一口也不能抽了,要是讓大帥親眼見到了,你就再也沒希望翻盤了。三少,巧姑知道你心裏苦,忍一忍吧……總會一切如你所願的……”
“真的?”
靳劭鋒茫然地就像一個走失方向的孩子。
“巧姑什麼時候騙你過?”
“好。你把煙片拿走吧……我不抽了不抽了,我要做繼承人,我要讓傅玉央跪在我麵前求我要她……對,那一定很有意思……”
他嚷嚷著,笑容是扭曲的,眼神是邪惡的,更有精亮的光在眼底深處閃爍。
這樣的三少,看得巧姑有點恐懼。
一個溫溫如玉的孩子,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她這麼激勵他,做錯了嗎?
巧姑出來時將煙槍拿了出來,可心下卻是一片惴惴不安。
春儂過來,落著眼淚道:“本來三少好好的,結果,一看到傅玉央和她男人在園子裏親親我我受了刺激,回來後就又躲在屋子裏抽了起來,巧姑,說來說去,傅玉央就是禍根啊……”
巧姑聽著直歎氣:“禍根又能如何?又不能除了去?就隻能盼著三少爭氣點了,往後頭,將他們那一房牢牢地壓著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