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怎麼這麼多人？”
這天，許靜書下班，霍青岩接她兩人順路去了趟菜市場買了一條魚，還有幾樣其他的菜。
到家那條巷子的時候，發現圍了不少人。
霍青岩推著自行車，車把上掛著買的菜，說，“過去看看。”
剛走近，就聽到熟悉的聲音，“你們想幹什麼？放開我孫子，搶小孩了……”
這是……霍母的聲音。
霍青岩和許靜書聽到這個聲音臉色都變了。
“讓讓，讓一讓。”兩人擠過人群，來到最前邊。
就看到一對陌生的老頭老太太，他們身邊還跟著兩個脖子上掛著工作牌，手裏拿著照相機的人。
而就在他們來之前的幾分鍾，那對陌生的老頭老太太正拉著牙牙的手腕，使勁把人往他們麵前拉。
霍母抱著牙牙不讓他們把人帶走，邊大聲喊有人搶小孩。
一旁的寶兒揮著小拳頭對那個搶牙牙的老頭老太太拳打腳踢，邊打邊奶凶奶凶地罵，“壞人，不準欺負我哥哥，放開我哥哥。”
“這位阿姨，我們真的是電視台的記者，這是我們的工作證。這兩位是孩子的親爺爺奶奶，不是壞人，你先把孩子放開我們有話好好說。”旁邊，那兩個脖子上戴著工作牌的男女也勸霍母放手。
霍母死活不放手，她抱著牙牙歇斯底裏地衝那兩個自稱是電視台的男女說，“神仙下凡都別想搶走我孫子，你們就是人販子。”
什麼電視台的記者？屁。
誰家電視台的記者會幫人搶孩子？
分明就是人販子。
她吼完，又對寶兒說，“寶兒，站在奶奶身後，別靠近那些壞東西。”
“你們欺負我奶奶和哥哥，等我爸爸回來，報公安把你們全部抓起來。”寶兒聽話地跑到奶奶身後躲起來，還不忘用她的小奶音警告欺負她奶奶和哥哥的人。
那兩個電視台的記者見霍母死活不鬆手，怕把事情鬧大，就跟那對老頭老太太說，“大爺，大媽，要不你們先鬆手，有話好好說，別傷著孩子。”
“真是電視台的？怎麼電視台的記者還幫人搶孩子？”
“沒錯，肯定是電視台的。我三姨媽婆家大姑姐的同學的孩子的鄰居就是電視台的，我見過他們的工作證錯不了。”
“霍嬸子你放心鬆手吧，人家電視台的肯定不會搶你孫子。”
“我也這麼覺得，先鬆手，有話好好說。”
……
圍觀的人都是住在附近的，大多認識霍母就勸她鬆手。
也有一小撮人站在霍母這邊，勸那對老頭老太太先鬆手。
“不行，鬆開她帶著我孫子跑了怎麼辦？我可憐的小孫孫啊……”抓著牙牙胳膊的老太太非但沒鬆手，還拽得更用力了。
就聽到“哢”的一聲骨頭錯位的聲音。
“啊……”牙牙臉色忽地慘白，發出痛苦的大叫聲。
“牙牙你怎麼了？快鬆開，你們快鬆開。”霍母看到牙牙這麼痛苦，對方還死拽著牙牙的胳臂不鬆手，心疼牙牙的霍母不得已隻能先鬆手。
對方成功把牙牙搶過去，不顧牙牙痛得變形的臉，抱著牙牙就開始不掉眼淚地幹嚎，“我可憐的小孫孫啊，奶奶想得你好苦，總算是找到你了，我死了以後也有臉去見你爸媽了。”
“哥哥，把我哥哥還給我。”寶兒見哥哥被搶走，衝上前要把哥哥搶回來。
被抱著牙牙幹嚎的老太太一把推開，“去去去，小丫頭片子別瞎摻和大人的事。”
小小一個的寶兒哪裏禁得起大人這麼一推？
更何況，老太太記恨著這小丫頭剛才踹她，下手時故意沒收勁兒，推得挺用力。
還惡意滿滿地想，最好是磕在那邊的石階上，直接摔死這個死丫頭。
霍母發現想阻止，已經晚了。
“寶兒。”霍母趕緊衝過去想接住寶兒，有人比她動作更快。
“寶兒沒事吧？”霍青岩接住寶兒，沒讓她腦袋磕在旁邊的石階上。
有點被嚇到的寶兒，看到英雄一樣的爸爸出現，剛才那點害怕立馬就沒了，指著那個老頭和老太太奶聲奶氣地告狀，“爸爸，他們是壞人，欺負奶奶，要搶走哥哥，還推寶兒，壞。”
“不是那樣，這是誤會。”那兩個自稱是電視台的記者過來，把工作牌給霍青岩看。
一邊解釋，“我們是電視台的，這次來的目的是想幫助這兩位失去孫子的老人，找回他們的孫子。”
“你們是哪家電視台的？”霍青岩一把搶過對方的工作牌，念了一遍對方工作的電視台，把工作牌放進自己口袋裏，冷聲說，“我懷疑你們是假冒電視台的記者的人販子，有什麼話我們去派出所說。”
兩個電視台的記者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霍青岩。
這種事他們還是頭一回遇到。
以前遇到這種事，拿出工作牌對方就會表示理解。
今天怎麼變了？
“強子，你幫叔叔去派出所報個警。”霍青岩衝人群裏一個眼熟的小孩說了句。
十來歲的小少年額頭上還有汗水，回答說，“霍叔叔我已經去過了，公安馬上就到。”
一聽公安馬上就來，那對老頭老太太有點慌了。
就想趁著現在人多跑掉。
沒走兩步，就被人攔下來。
“要去哪裏？”許靜書攔住那對老頭老太太問。
那老頭見許靜書是個女人，沒把她放在眼裏，抬手就是一巴掌往她臉上扇過去，嘴裏罵罵咧咧，“臭娘們兒，給老子滾開！”
下一秒，殺豬般淒慘地叫聲響起。
“啊——”
許靜書抓住老頭的手腕，稍稍這麼一用力，老頭叫得更慘。
“你對他做了什麼？殺人了，快來人救命啊，殺人了……”老太太嚇得後退兩步，臉色發白，指著許靜書開始大喊殺人了。
“我數到三，把人給我。”許靜書鬆開抓住老頭的手，一步一步朝老太太走去。
她的眼神像刀子似的落到老太太身上，老太太幹嚎了一半就渾身打哆嗦，嚎不出聲兒了。
眼看她越走越近，眼神越來越凶，像是要殺了自己似的。
老太太沒頂住壓力，一把將牙牙推過去。
“啊。”許靜書接住牙牙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他的胳臂，牙牙發出痛苦的叫聲。
許靜書趕緊給他檢查，發現手腕脫臼。
她惡狠狠瞪了那老太太一眼，對牙牙說，“忍著點，我幫你……”接回去。
話還沒說完，她突然出手，把牙牙脫臼的胳臂給接回去。
“啊！”
牙牙慘叫一聲，然後就發現自己好了。
“媽，謝謝你。”牙牙眼淚汪汪地抱著許靜書，說話聲音都在顫抖。
顯然，剛才的事把他嚇得不輕。
那老太太坐在地上哭天喊地的幹嚎，“沒天理啊，欺負老人家啊，認不回孫子我們兩個老的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我們幹脆一頭撞死算了，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