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許靜書手裏一本書半天沒翻頁了。
霍青岩端著一碗剛煮好的紅糖雞蛋水進屋,把碗放在桌子上,叫了好幾聲她才回過神來。
“啊,你是不是在叫我?”許靜書後知後覺地問他。
“肚子還難受嗎?把這個吃了,媽專門給你煮的。”霍青岩指了指桌子上的那碗紅糖雞蛋水,對她說。
許靜書端過來就喝,霍青岩都來不及提醒她燙,她就被燙到了舌頭。
看著她伸出舌頭一邊哈氣,一邊用手往舌頭上扇風,模樣是可憐又可愛。
“又沒人跟你搶,你急什麼?”嘴上打趣她,轉身霍青岩就拿來一小牙西瓜,送到她嘴邊。
許靜書就著他的手咬了一口西瓜,“唔,好甜。”
她還想吃,霍青岩把手收回去,三兩口把那一小牙西瓜吃完。
把西瓜皮扔到垃圾桶裏,用紙擦了擦嘴,衝她露出個有點欠揍的笑,“沒了,吃完了。”
許靜書嘴角抽搐兩下,“你故意的是不是?”
“是呀,我故意的。”霍青岩回答得爽快,承認得更爽快。
“……”許靜書覺得這日子過不下去了。
西瓜都不讓她吃一口,這日子沒法過了。
她一瞪眼,霍青岩就知道她要罵人,搶先一步湊過去在她臉上吧唧親一口,一本正經說,“我今天的初吻給你了,不許罵人,乖。”
“……還初吻?你臉呢?”許靜書做了個幹嘔的動作。
霍青岩笑得沒臉沒皮,抓著她的手往自己臉上放,邊說,“喏,臉在這兒。”
“沒臉沒皮。”許靜書在他臉上掐了一下,霍青岩立馬嗷嗷大叫。
他這一叫,在外頭玩的寶兒聽到動靜,邁著小短腿就往這邊跑。
見寶兒過來,霍青岩順勢就往地上一躺,許靜書前一秒還被他抓著的手還僵在半空。
許靜書:?
“媽媽,不要欺負爸爸。”寶兒不知道大人的世界裏有種人叫綠茶。
單純善良的小姑娘跑過去關心地問躺在地上的霍青岩,“爸爸痛不痛?寶兒給爸爸呼呼。”
霍青岩這個不要臉的也順著寶兒的話點頭,“痛,好痛。”
“爸爸不痛,呼呼,痛痛飛走……”寶兒心疼地看著她爸爸,幫他呼呼。
看著這一幕的許靜書:……
幫爸爸呼呼了,讓痛痛都飛走後,寶兒小臉嚴肅地對許靜書說,“媽媽,你不乖哦。老實說不可以推別的小朋友,要道歉的。”
“你讓我跟他道歉?”許靜書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麵前這個小粉團子。
寶兒認真點頭,奶聲奶氣地說,“媽媽推人不乖,爸爸痛痛。要道歉,當好朋友。”
“算了寶兒,你媽媽不願意道歉就算了。”霍青岩,不,此時此刻的他是霍綠茶。
聽到他茶言茶語的話,許靜書一個眼刀飛過去。
霍青岩趕緊躲到寶兒身後,茶裏茶氣地說,“寶兒,她瞪我,好可怕啊!”
許靜書:別攔著她,她要劈了這個茶裏茶氣的玩意兒。
“媽媽你不道歉寶兒要生氣了。”寶兒那雙肉嘟嘟的胳臂抱在胸前,鼓著腮幫子讓她道歉。
“你生氣會怎麼樣?”許靜書好奇問。
寶兒鼓著腮幫子,奶凶奶凶地說,“寶兒要離家出走。”
“你要離家出走去哪裏?”這小丫頭跟誰學的?還離家出走。
“我去找太爺爺告狀。”寶兒說到這,還露出個得意的小表情。
接著又說,“太爺爺是最最大的家長,媽媽欺負爸爸不乖,我要告訴太爺爺,讓太爺爺打媽媽手心。”
許靜書:!!!
晴天霹靂!
是誰教壞了她的小棉襖?
“媽媽被太爺爺打手心會很痛,你都不心疼媽媽了嗎?嗚嗚嗚,寶兒不愛媽媽了,我好傷心好難過呀。”許靜書嗚嗚咽咽地裝哭。
寶兒一看媽媽哭了,急得跳起來要幫她擦眼淚,一邊說,“沒有不愛媽媽,愛媽媽的,最愛媽媽……”
“嗚嗚嗚,寶兒不愛媽媽了,嗚嗚嗚,我好傷心好難過……”許靜書還在繼續裝哭。
“哇嗚嗚嗚……”寶兒見媽媽哭了,自己哄不好,哇的一聲哭得更大聲。
邊哭,邊說,“寶兒沒有不愛媽媽,嗚嗚嗚……最愛媽媽……”
她這一哭,徹底收不住了。
許靜書也不裝哭了,趕緊去哄寶兒,“好了好了,不哭了,媽媽知道寶兒最愛媽媽,不哭了好不好?”
“嗚嗚嗚……”寶兒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繼續嗚嗚咽咽地哭得停不下來。
霍青岩也加入哄女兒的行列。
但無論他們怎麼哄,寶兒就是哭得停不下來。
聽到動靜的霍母進來,問發生了什麼事?
許靜書輕咳兩聲,不好意思告訴婆婆,是自己裝哭把寶兒給惹哭了。
霍青岩就說,“是我逗了下寶兒,沒想到把她給惹哭了。媽你快想法子幫忙哄哄,這麼哭下去不是個事兒。”
寶兒從小就這樣,一般不哭,但哭起來就很難哄。
她哭起來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你怎麼哄她也聽不進去,最嚴重的一次她差點把自己給哭厥過去,太嚇人了。
那以後,家裏人都沒敢讓她哭。
寶兒也不是個愛哭的性子,哪怕是跟小朋友打架輸了,也不哭,隻會想辦法下次打回去。
“你要死啊,有你這麼當爸的嗎?別人家爸爸都是哄孩子笑,就你一天天欺負孩子。寶兒別哭,我幫你打你爸爸這個不成調的,奶奶打他。”霍母抬手就在霍青岩身上打了好幾下,蹲下來抱著寶兒好一陣哄。
可沒用,寶兒還在哭,哭得都打嗝了。
邊打嗝邊哭,嘴裏時不時冒出句,“嗚嗚嗚,愛媽媽……嗝……”
霍母看向許靜書。
牙牙和霍明堂也進屋來,聽到牙牙那句話也看向她。
被這麼多雙眼睛看著,許靜書心虛的摸了摸鼻子把剛才自己裝哭騙寶兒的事說了一遍。
霍母等人:……
“媽,你真幼稚。”牙牙一臉無奈地看著許靜書說。
許靜書:“我是你媽。”
臭小子,敢說她幼稚?
皮癢了是不是?
“許三歲。”比妹妹還小一歲,三歲的幼稚媽媽。
牙牙說完,抱著哭得打嗝地寶兒出去。
沒過去兩分鍾,寶兒的哭聲就停了。
“臭牙牙,還真有幾分本事。”窗戶開著,能看到正在院子裏把寶兒逗得咯咯笑的兄妹三個,許靜書看到心裏鬆了一口氣,小聲嘟囔了句。
霍青岩聽到就說,“那是,也不看是誰教出來的。”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胡許靜書就想到他之前假裝摔倒演綠茶的行為。
要不是他突然茶裏茶氣,寶兒怎麼會誤會要她道歉?
寶兒不要她道歉,她怎麼會裝哭騙寶兒?
她不裝哭,寶兒怎麼會被騙?
說來說起,都是霍青岩這個狗男人的錯。
“狗男人,去死!”
許靜書跳到霍青岩背上,一雙腿鎖住他的腰,一副要跟他同歸於盡的架勢。
“啊,女俠饒命,小姑奶奶饒命……”霍青岩被收拾得連連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