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許靜書和霍青岩夫妻就去找了聶二美。
剛見麵,聶二美就用一種“我就知道你們會來找我”的蔑視眼神看他們。
一見她的表情,許靜書就知道他們的猜測沒有錯。
無論是王秀秀還是霍明堂霍青岩遇上的事,都跟聶二美有關。
“二姑。”許靜書按照計劃,見麵先喊了聲二姑。
聶二美卻是冷笑一聲,“現在知道叫二姑了?早幹嘛去了?”
許靜書咬著嘴唇低垂眼眸,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樣。
“二姑您別生氣,我們年輕做事情難免有些欠考慮,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還請二姑多包涵。”霍青岩笑得沒臉沒皮,一副巴結討好地模樣叫聶二美看得心中舒坦不已。
她冷笑,說出來的話卻很刺耳,“要不怎麼說給臉不要臉呢?我之前好好跟你們說的時候,你們怎麼回答的?當時你們不是很有骨氣嗎?現在你們的骨氣呢?這才過去多久,你們就變成軟骨頭了?”
麵對聶二美的冷嘲熱諷,許靜書的反應是把頭低得更深。
像是恨不得要把頭埋到地底下去似的。
相比較之下,霍青岩的承受能力就好多了,他還在一個勁的道歉,“是我們不懂事,二姑您大人大量別跟我們一般見識。您有什麼要求盡管提,隻要您放我們一馬,以後我們肯定不給二姑您找不痛快。”
“就憑你們也配給我找不痛快?”聶二美冷哼一聲,言語間滿是輕蔑。
話鋒一轉,她又說,“也不是不行,這樣,你們跪下給我磕三個頭,我就勉強原諒你們。”
他這話一出,就是霍青岩臉色也有些變了。
就聽他為難地看向聶二美說,“二姑,您看這樣行嗎?我們給您斟茶認錯,您大人大量就放過我們。我們也守口如瓶不把嫂子受傷我們遇到這些事的真相告訴爺爺奶奶,彼此退讓一步皆大歡喜……”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嗬,你是在威脅我?”
“沒有,我是在跟二姑您商量。”霍青岩又說,“一家人鬧得太難看總歸是不好,二姑您是長輩我們敬著您,您也高抬貴手我們各退一步,往後也好見麵不是。”
“威脅我,你們也配?”聶二美壓根不把霍青岩放在眼裏。
她嗤笑一聲,道,“想告狀就去啊,不過你們別忘了,老爺子是誰的親爹?我做錯事他們最多就是罵我幾句,過幾天我們照樣母慈子孝一家人。你們又算是個什麼東西?”
“嗬,真以為把你認回聶家,你就是聶家的子孫了?嗬嗬,當年你爸還是聶家的兒子呢,不也一樣被丟出去了。你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小心哪天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許靜書忽地抬頭,心中冒出個大膽地想法,臉上卻是另一番模樣。
她咬著嘴唇眼淚婆娑,一副委屈可憐地模樣軟軟地開口反駁,“你可以罵我,但不能說我爸的壞話。”
“我罵他又怎麼樣?他那麼蠢難道不該罵?對了,你還不知道吧,你爸活著的時候就知道他的身份,我告訴他的。可他竟然說什麼錯了就讓他錯下去,他現在生活得挺好,不想改變。你說他蠢不蠢?他不想改變,可不就有人幫他改變了。沒福氣的短命鬼,死了也好。”聶二美看到許靜書這副眼淚婆娑的模樣,腦子裏冒出都是許靜書在她麵前囂張得意地模樣,心裏隻覺得痛快,想讓她更不痛快。
等她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
她本想補救幾句,或是警告許靜書一番。
不成想,還沒來得及開口,就從她身後傳來聶老爺子那中氣十足又求氣憤異常的怒吼聲,“聶二美,你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你給老子說清楚!”
聽到這個聲音的聶二美,當即就變了臉色。
隨即,她想到什麼似的怒瞪向許靜書,“你算計我?”
不然老爺子怎麼會這麼巧這個時候出現?
“我沒有。二姑剛才說我爸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你告訴他的,是什麼意思?”許靜書萬萬沒想到,隻是一番簡單的試探,竟會無意中知道這樁陳年舊事。
她是真的沒想到,她爸去世之前,竟然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世。
“想知道?我就不告訴你,跪下求我啊……”聶二美雙手環胸看著她,依舊是那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地驕傲嘴臉。
跟以往不同的是,她的高高在上不可一世沒能得到旁人的羨慕,而是被一道陌生的少年聲音冷嘲熱諷,“這麼喜歡別人給你下跪?俗話說得好,死者為大,你死一個給我看看。等你死了,我自掏腰包花錢請上十個八個人給你哭靈送終。畢竟你這樣黑心爛肺自家親戚都下狠手的人,死了注定要當孤魂野鬼,下十八層地獄,有人收錢給你磕頭也是你的福氣。”
聶二美:……
聶老爺子:……
許靜書:……
霍青岩:……
他們齊齊朝聶老爺子身後走出來的少年看去。
隻見那少年一米七左右的身高,身材瘦削,五官英俊,濃眉大眼,眉眼間跟許靜書有三分像。
這樣一個瘦削俊朗的少年,誰能想到他開口就要將人送到十八層地獄呢?
“小弟。”許靜書看到少年後,眼睛一亮,朝他飛撲過去。
少年,也就是許小弟急忙將人接住,適才眉眼間的冷意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彎彎的眼眸和明顯溫柔的笑顏,“姐,你慢點,摔到我小外甥怎麼辦?”
嘴上說著責怪的話,言語間卻滿是寵溺。
沒錯,是寵溺。
別人家都是哥哥姐姐寵溺弟弟妹妹,他們家是哥哥弟弟寵許靜書。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沒提前說一聲?你吃飯了沒有?等會我給你做你最愛吃的糖醋排骨。”這麼長時間沒見,小弟瘦了,也長高了,之前變聲器的少年現在已經有了大人的模樣,眉眼間也褪去了幾分稚嫩。
許小弟先是笑著跟她說,“想給你們一個驚喜。”
停頓一下後,又把目光從聶二美身上掃過,眼神瞬間變得冷冽,聲音都冷了幾分道,“多虧我沒說,不然怎麼能遇到這麼‘精彩’的畫麵呢?二姑,您說對不對?”
“你是許家那個小的?”這還是聶二美第一次見許小弟,之前許小弟回來去聶家老宅吃飯的時候,她剛好有演出去了外地。
許小弟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說,“是啊,我就是二姑您口中那個蠢得要死的男人,也就是您血緣上的親三哥,您口中那個短命鬼的小兒子,許秀城。”
聶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