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怎麼樣?”許靜書匆匆忙忙趕到醫院,鼻尖額頭都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她得到消息嫂子王秀秀從樓梯上摔下來,第一時間趕來醫院。
王秀秀坐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左邊胳臂吊在胸前,看到許靜書來還挺驚訝,“靜書你怎麼來了?”
“我聽說嫂子你從樓梯上摔下來,怎麼樣?醫生怎麼說?”許靜書趕忙問。
“沒事,就胳臂骨折需要養一段時間,你別擔心。”王秀秀說。
許靜書還是不放心,又去問了醫生,得到醫生的肯定後才稍稍放心。
過會兒,王秀秀的同學幫她繳費拿藥過來,許靜書又跟那位同學道謝。
送走王秀秀的同學後,許靜書跟王秀秀也要回家。
走到醫院門口,剛好就遇到從外麵回來的聶大美。
“秀秀你這胳臂是怎麼回事?”聶大美剛從外麵開完會回來,就遇到許靜書和胳臂受傷的王秀秀,便問道。
王秀秀兩人先跟聶大美打了招呼,才把她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來的事說了。
本來聶大美是打算帶她們去食堂吃飯,可話都沒說幾句就有個小護士看到她,上前跟她說起一個病人出了些狀況需要她出麵處理一下。
“大姑你先忙,回頭有空在去大姑家坐坐。”許靜書笑著將聶大美送走。
回去路上,王秀秀隨口說道,“我這運氣也太差了,好好下個樓梯都能踩到東西滑倒。傷筋動骨一百天,幸虧我這傷的是左手,要是右手我吃飯寫字怎麼辦?我得哭死。”
“下回小心點,等會小團子看到不知道得多難過。”許靜書也沒多想,真的隻當她是不小心摔倒受傷。
聽她提到自家兒子,王秀秀也挺無奈,“也不知道他像誰?共情力這麼強,淚點還低,我跟他爸都不是這麼敏感的人。”
許靜書聳了聳肩,“誰知道呢?”
果不其然,小團子放學回來看到王秀秀受傷的胳臂,眼眶就紅了,眼淚啪啪往下掉。
他也不像別的小孩那樣嚎啕大哭,就抿著嘴,眼眶通紅地默默流眼淚。
叫人看著就揪心。
“媽媽,你疼不疼啊?我給你吹吹。”
“媽媽,我喂你吃飯飯。”
“媽媽,你吃肉肉,對身體好。”
……
吃飯的時候,小團子跟個小大人似的,忙裏忙外地照顧她。
這一幕當真是又好笑,又溫暖。
晚上,許靜書正坐在床上疊洗好的衣服。
“叩叩叩。”房門被敲響了。
這個家會這麼敲門的人,隻有霍明堂。
他一般沒事不找自己。
“有事?”許靜書過去把房門打開問。
霍明堂點了點頭,進屋後,直接把自己袖子卷起來,身上衣服也撩起來,讓她看。
“你幹什……怎麼回事?你身上怎麼會有這麼多傷?”他的行為先是讓許靜書一愣,接著看到他身上胳臂上的淤青才皺眉反應過來。
“今天放學,有一夥人去學校門口堵我,我跟他們打了一架。”霍明堂語氣沒太多起伏變化,就好像隻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般。
許靜書聽他說完卻皺緊了眉頭,“你認識那些人嗎?”
“不認識。”所以他才來找她。
接著霍明堂又說,“我找人問過,他們是一群街上混的混子,找我麻煩是有人給了錢。”
“你一個學生為什麼會有人花錢讓一夥混子來堵你?”許靜書更奇怪了。
霍明堂搖頭,跟她分析,“我的仇人裏沒有會花錢找人堵我的,根據我的分析,很有可能我是被人連累。”
“你的意思是……我?”許靜書指著自己的鼻子,瞳孔放大表情很震驚。
“不知道。”霍明堂又說,“我就是這麼一說,你跟我小叔最近都小心點,注意安全。”
說完,霍明堂轉身就出去。
許靜書:……
突然有點心虛是怎麼回事?
片刻後,許靜書拿了一瓶治跌打扭傷的藥酒,去了霍明堂房間。
她給霍明堂抹了藥酒,幫他把身上的淤青揉散開,才離開。
霍青岩回到家快九點鍾了,許靜書洗漱完換好衣服正在看書,聽到他回來的動靜才把手裏的書放下,起身幫他把手裏的東西接過來,“怎麼這麼晚?”
“有點事耽擱了,等下跟你說。”走到門口霍青岩又轉身問她,“你洗腳了沒有?”
許靜書說沒有,過會兒霍青岩就端來一盆水放在她跟前,蹲下幫她脫襪子,把她的腳放在水裏幫她輕輕按摩。
邊按還邊問,“這個力道怎麼樣?”
“稍微輕點兒。”許靜書坐在床上,看著他挽起袖子蹲在自己麵前幫自己洗腳。
許靜書又問他今天回來這麼晚,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
霍青岩說,“本來今天是要去簽倉庫的租賃合同,誰知道房東突然獅子大開口,要價是之前談好的兩倍,這倉庫肯定租不成。海城那邊的送貨時間我們都說好了,他突然給我搞這麼一出,把我們的計劃全給打亂了。過兩天貨就到了,我們沒倉庫放,又是梅雨季節那些電器可不能淋雨,一淋雨全都得報廢。”
他急著租倉庫,但也不是冤大頭,任人宰割。
索性就去找別的地方,他就不信偌大的首都還找不著一個合適的倉庫。
這不,一折騰就到這個點兒了。
許靜書聽他講述了整件事情的經過,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媳婦兒你別擔心,這不是什麼大事,我今天看了好幾家,明天再去談談可以就把合同給簽了。”霍青岩半天沒聽到她的聲音,抬頭就看到她愁眉緊鎖,以為她是在擔心自己,就寬慰似的對她說。
許靜書卻搖了搖頭說,“我不是在擔心這個。”
她把王秀秀今天摔下樓梯胳臂骨折,霍明堂今天被街上的混子堵,這兩件事都說給他聽。
“算上你這邊,就是三次。有那麼巧的事嗎?”一次是意外,兩次是巧合,三次呢?
霍青岩聽她說完,也皺起眉頭。
他跟她的看法一樣。
“肯定不是巧合,哪有那麼巧的事?”
許靜書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張臉。
她當即皺眉,問霍青岩,“你說,這件事會不會跟聶二美有關係?”
霍青岩顯然也想到了那天聶二美的威脅。
而她也確實有這個能力。
“沒準。”霍青岩說。
“她欺人太甚。”許靜書臉色忽地沉下來。
霍青岩抓住她的手安撫她,“別生氣,也不一定就是她。”
“八成是她。”許靜書的直覺這麼告訴她。
“是不是她,試試就知道了。”霍青岩嘴角微微微微上揚,眼底閃過一道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