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宋嚴凱那宛若惡鬼般的威脅,許靜書的反應卻是勾唇冷笑。
她像是在看一個跳梁小醜似的看他,那眼神充滿了輕蔑和譏諷。
“嗬嗬。”她還冷笑兩聲。
她這兩聲冷笑,仿佛兩個耳光打在他臉上般。
宋嚴凱直接變了臉。
“你笑什麼?”他陰森充血的雙眸盯著她看。
許靜書蔑視地看他一眼,冷聲道,“我笑你不自量力,我笑你就是個色令內荏的廢物,垃圾。”
“你說什麼?”宋嚴凱沒想到她竟然敢說自己是廢物垃圾,頓時怒不可遏地瞪著她質問。
“難道我說錯了嗎?你不是廢物,為什麼隻敢對這些沒有反抗能力的孩子下手?你為什麼不敢直接來找我報仇?為什麼不去找那個利用了你又把你當作棄子丟掉的人?”
“承認吧,你就是膽小,就是廢物。你不敢找我們報仇,因為你知道自己不是我們的對手。”
“像你這種廢物隻敢對比你弱小的人下手。現在這些孩子就是你的保命符,你敢動他們一根頭發試試?”
許靜書說的每一句話都在往他心口上紮刀子,刀刀命中紅心。
宋嚴凱的本就不太穩定,被她這麼一刺激,大家都怕他會突然暴動點燃手裏的打火機燒死那些孩子。
就在其他人都提心吊膽擔心害怕的時候,許靜書還在繼續往下說,“其實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什麼好東西,我故意報複你,你那些照片都是我找人拍了送到學校的,你被學校開除也都是我幹的。”
“我想報複一個人,可不是讓你寫個道歉信這麼簡單。我要讓你後悔得罪我,讓你在首都待不下去,我就想看你被逼到走投無路跪在我麵前求我放過你的樣子。”
聽著她的話,宋嚴凱的眼神逐漸變得越來越瘋狂。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許靜書此時此刻已經被他千刀萬剮剁成肉餡。
“果然是你!我要殺了你……”宋嚴凱衝她低吼。
許靜書卻冷笑,“殺我?就憑你?別開玩笑了,你連我一根頭發絲都傷不到,還想殺我呢!”
“換成你背後那人還差不多。說來你也挺無辜,好端端上個大學還被人利用,落到個被退學馬上連命都得丟的地步。嘖嘖嘖,白如悅還真是狠心啊。”許靜書佯裝同情她,卻在不經意間說出白如悅的名字。
“不準你提白小姐的名字,你不配。白小姐是天上皎月,你這個賤人有什麼資格喊她名字?”宋嚴凱絲毫沒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
此時此刻的宋嚴凱,腦子裏隻有對許靜書的怨毒和滔天的恨意。
他看許靜書的眼神帶著濃濃的殺意,落到她身上的每一個眼神都跟刀子一樣。
許靜書眸光微閃,心說,果然是白如悅。
但她臉上卻不動聲色,甚至還毫不留情地譏諷他,“不會吧,不會吧,你不會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喜歡上白如悅了吧?哈哈哈,真是笑死個人,就你這樣的,給她提鞋都嫌你手粗。”
“你閉嘴,白小姐跟你這種人不一樣,她是天上的月亮你這種人不會懂。”宋嚴凱拚了命地維護白如悅,不準許靜書說她哪怕是一句壞話。
許靜書譏諷地說,“是是是,我怎麼會懂舔狗的心情呢?我也沒必要去懂你這種多看一眼都讓人覺得惡心的廢物。”
“你不準罵我廢物,我不是廢物,我是靠自己本事考上首都大學的大學生。”宋嚴凱衝她怒吼咆哮。
“你已經被開除了。”許靜書糾正他。
“那我也是大學生。”
“你被開除了。”
“我是我們鎮上唯一一個考上首都大學的人。”
“你被開除了。”
“我是我們整個生產大隊的驕傲。”
“你被開除了。”
……
無論宋嚴凱說什麼,許靜書都會能用輕飄飄地懟得他啞口無言。
精神本就瀕臨崩潰邊緣的宋嚴凱,在被她一連串“你被開除了”後,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哢”的一下斷了。
“閉嘴,你給我閉嘴,你去死,我讓你現在就去死——”宋嚴凱把打火機打著,就往許靜書身上扔過去。
許靜書此刻距離他,不到五步的距離。
而他們腳下踩的地上,全都是汽油。
隻要打火機落地,這個天台就會在一瞬間變成一片火海。
就在宋嚴凱丟出打火機的霎間,許靜書馬上用手勢告訴路海鵬他們,可以動手了。
幾乎在同時,路海鵬也發出動手指令。
就在打火機即將落地的時候,許靜書突然一躍而起,雙腳夾住了還燃著火苗的打火機,往空中這麼一丟。
緊接著,一個軍綠色的頭盔飛過來,在空中接住了那個打火機,許靜書再接住頭盔被帽子接住的打火機吹滅。
“你怎麼……啊——”幾乎同時,宋嚴凱也被人從身後衝上來抓住。
一切發生得太快太突然,快到宋嚴凱都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他已經落網。
馬上又有另外一撥人上前把那幾個被挾持的小孩抱走。
危險警報解除,路海鵬走過來對許靜書說,“你剛才太冒險了,我們差點被你嚇死。”
許靜書這會兒也有些虛,靠在天台上的牆上說,“實不相瞞,我現在腿還在發抖。”
“你竟然也知道害怕?”路海鵬這話也看不出是真驚訝,還是故意的。
“廢話,我也是人,又不是神仙。”許靜書翻了個白眼才說,“剛才那情況,我要是不另辟蹊徑,刺激他失去理智,怕是我跟那幾個孩子誰都逃不掉。他壓根就沒打算讓我們活著離開,不管最後我有沒有按照他的意思去做,他都打算跟我們同歸於盡。”
“我說得對不對?宋嚴凱。”許靜書視線落到被戴上手銬猶如一具行屍走肉般的宋嚴凱,問他。
而從被戴上手銬就低垂著頭,像一具屍體似的毫無反應的宋嚴凱在聽到她這話後,抬頭朝她露出個詭異的笑。
然後,陰森的開口,“很可惜,你沒死成。”
“是啊,你說不定要被槍斃,而我還活得好好的。你說氣人不氣人?說不定警察局還會獎勵我,給我發獎狀發獎金。沒準報紙還會刊登我的救人事跡,學校領導也會誇我,所有人提到我的名字都會誇我,我的親朋好友以我為榮。你說氣人不氣人?”
“而你宋嚴凱,你的名字會被釘在恥辱柱上,說起你的名字人們就是謾罵和嫌惡。你父母親人都會以你為恥,覺得沒臉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