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黑心誰狼心狗肺誰知道。反正,你別想把他們去帶出去。誰知道你會不會在路上把人給弄死?”許二嬸推開她,重新把許大哥的被子蓋好,態度強硬地表示不準她把人帶走。
“你們……都給我滾出去。”氣急敗壞的王蘭英拿著掃帚把許二嬸母女打出去。
許二嬸母女會怕她?要不是為了配合許靜書的計劃釣魚,她們分分鍾讓這個不要臉的黑心肝女人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但現在,她們隻能配合她表演,假裝被轟走。
攆走許二嬸母女,王蘭英就不演了。
她在許大哥屋裏翻找一通,隻找到兩塊錢,別的什麼值錢的東西都沒有。
難道這個家管錢的人真的是許靜書那死丫頭?
王蘭英又去許靜書屋裏,翻找一通後隻找到幾毛錢,比許大哥那屋裏還窮。
“這死丫頭到底把錢藏在哪裏了?”王蘭英小聲罵了句。
“你找不到的。”這時,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王蘭英身體一僵,轉過身就對上床上睜著眼睛看著她的許靜書。
“你不是要死了嗎?”王蘭英脫口而出。
許靜書輕咳兩聲,配上她那蒼白虛弱的臉,更像風中殘燭隨時都會咽下最後一口氣的感覺。
“我……咳咳咳……”她越咳越虛弱,王蘭英就放心了。
“小書,你告訴媽媽,你把錢放在什麼地方了?你說了媽媽就送你去看醫生。”王蘭英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
看到她虛弱無力隨時都要死去的模樣,王蘭英沒有半分觸動。
早在她一次次忤逆自己,不聽自己的話,跟自己作對的時候,她心裏就沒把她當成自己的女兒了。
不是親人,是仇人。
“你想讓我死。”咳嗽過後,許靜書臉色蒼白地對她說。
不是疑問,是平淡地陳述事實。
“是。你這麼不聽話,就該死。”王蘭英咬牙切齒地說。
“就因為我沒有聽你的話,你就恨上我了?”許靜書看著她問。
王蘭英惡狠狠地說,“對,早知道你這麼不孝順,當年生下你我就應該把你掐死。”
“你要死了,把你放錢的地方告訴我,我們就兩清了。”王蘭英心裏最惦記的還是許家的錢。
“你做夢,我會好的。我跟大哥隻是生病了,看過醫生就會好。”許靜書故意說。
王蘭英冷笑,“好不了的,你們喝了腐爛死老鼠的水,很快就會死掉。”
“你……是你?”許靜書瞪大眼睛故作震驚地問她。
“不錯,是我。你們的命是我給的,你們不孝順,我現在想收回給你們的命,天經地義。”王蘭英理直氣壯地說。
“砰!”門被人從外麵一把推開。
接著就見一道身影衝過來,抓著王蘭英的頭發,抬手“啪啪啪”狠狠給了她幾個耳光。
王蘭英都被打懵了。
接著就聽到許二嬸憤怒的罵聲傳入耳中,“王蘭英你個黑心肝喪良心的玩意兒,老娘打死你這個賤人。畜生都知道護著自己的小崽子,你他媽連個畜生都不如。你還有臉來孩子麵前說那些話,你就不怕遭報應嗎?”
“你敢打我?”王蘭英回過神來,就要打回去。
許二嬸又哪裏是省油的燈,摁著王蘭英又是幾巴掌過去,打得王蘭英跟喪家犬一樣到處躲。
“打你?老娘恨不得用刀子捅死你這個白眼狼。”許二嬸掐著腰指著王蘭英破口大罵。
“這是我家的事,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別狗拿耗子多管閑事。”王蘭英不敢靠近許二嬸怕挨打,躲她遠遠地還不忘記叫囂幾句。
許二嬸被她的不要臉給氣地磨牙,又要掄起拳頭揍她,被許靜書給叫住了。
“二嬸,別跟不相幹的人生氣,氣壞身體不劃算。”許靜書掀開被子從床上坐起來,哪裏還有剛才那副慘白虛弱仿佛隨時都要斷氣的模樣?
她用手帕擦了擦臉,把臉上抹的粉都擦掉,露出白皙紅潤的臉頰。
看到氣色好得不得了的許靜書,王蘭英眼珠子都差點掉出來。
“你,你沒生病?”她盯著許靜書問。
許靜書冷笑看她,“對,我裝的,你很失望嗎?”
她裝病,套自己的話。
然後自己還什麼都跟她說了。
王蘭英臉色霎間變得慘白,一雙眼睛裏瞬間充滿憤怒和滔天的恨意,指著許靜書就罵,“你這個不孝的東西,連親媽都騙,你小心天打雷劈。”
“放心,天打雷劈肯定先劈你,我安全得很。”許靜書笑容不達眼底的看著她說。
“是。水缸裏的死老鼠是我扔的,我故意的,你們能拿我怎麼樣?說出去沒人會相信,大家隻會罵你們不孝順。”王蘭英說著還露出洋洋得意的笑。
然,下一秒,她臉上的笑僵住了。
她雙眼死死地盯著門口方向,臉上滿是震驚和惶恐。
“大隊長,你們都聽到了,她親口承認的。”許靜書對走進來的大隊長等人說。
“我們都聽到了。”大隊長陰沉著一張臉走上前,都不聽王蘭英廢話,直接讓人把她嘴巴堵上捆起來送去派出所。
這已經不是小打小鬧這麼簡單,她是抱著害人性命的目的來的。
這次放過她,下次她往別人家水裏放老鼠藥怎麼辦?
人命關天,不可小覷。
大隊長以生產大隊的名義把王蘭英送去派出所,直接就把許家兄妹從這件事裏摘出來。
王蘭英的處罰很快下來,勞動改造五年。
消息傳到許家兄妹耳朵裏,他們內心都毫無波瀾。
仿佛,那就是一個跟他們毫無關係的陌生人般。
沒幾天,霍青岩告訴了許靜書一件事。
接李秋月的人來了。
許靜書有點驚訝,“還真有人來接她?”
“我找人盯著李秋月,他們剛接觸上,你打算怎麼做?”霍青岩問她。
短暫沉默後,許靜書歪頭問他,“你說,這些人跟趙從軍有沒有關係?”
“我猜有。”兩人對視一眼,霍青岩突然笑了。
“笑什麼?”莫名其妙。
許靜書問完,就聽霍青岩說,“我知道怎麼做了。”
“嗯?”許靜書疑惑看他。
“她走還是留,跟我們沒關係。”霍青岩說到這,突然露出個狡黠的笑,接著說,“得問問我們的公安同誌。”
看他那表情,許靜書就知道他又在打壞主意。
狗男人,還挺壞。
不過,她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