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文的身上已經不再往下流血,而是流膿水。鬼子的烙鐵在他的身上留下累累的傷疤,就像魚鱗一樣。敬文已經數度暈厥,但每次都被醫生搶救過來,接著忍受折磨。鬼子折磨人的方法層出不窮,花樣百出。敬文的上身已經沒有一塊好皮膚,鬼子把烙鐵對準了他的下體,對準了他的兩腿中間。
雪晴拚命喊出一句,不要!便又失去了意識。
鬼子笑吟吟的樂此不疲,眼見烙鐵就要落下去,鬼子說了句停手。
拿著烙鐵的鬼子忙把烙鐵收回來,醫生過去給敬文檢查了一下身體,回來跟小泉報告,不能再打了,再打人就不行了。
鬼子停止了對敬文的用刑,但是依然把他吊著,因為這才中午,等到下午才是真正的好戲開場。
雪晴被拖回了牢房,過了一會她醒來了。她不知道敬主任到底怎麼樣了,她真沒想到,敬主任原來是個鐵打的漢子,鬼子那麼折磨他他竟然一聲不吭。在鬼子的皮鞭,烙鐵上,他堅如磐石,堅強不屈,鐵骨錚錚。雪晴想到鬼子也不可能輕易地放過敬文,上午這麼折磨他,下午還會有更殘酷的。雪晴的腦子動搖了,為了敬主任少受點苦,她想,是不是該把敬主任的名字和職務告訴鬼子,隻是名字和職務,不會泄露八路軍的秘密,可是這樣敬主任就免受很多的皮肉之苦。雪晴想在下午的時候跟鬼子說
然而,下午她並沒有被鬼子拖到刑訊室的隔壁看著敬文受刑,她就被鬼子扔到牢房裏,不管不問。
雪晴望著頭頂黑乎乎的鐵頂子,和周圍的鐵欄杆,她是被關在一個籠子裏,這個籠子還是懸空的,四周一點跟外界相連的東西都沒有,鬼子給她的吃的和喝的都是從走廊上搭一塊木板,然後過來幾個鬼子給她送上一些吃喝,一天隻一次,一次送一天的。
鬼子不知道為什麼很是照顧雪晴,吃的是米飯,還有肉和菜,喝的也是很幹淨的水。
一開始雪晴不吃不喝,鬼子第二天便會把第一天的冷飯拿走給她換上新的,第二天雪晴依然沒吃,隻是喝了點水。到了第三天,她餓的已經抬不起眼皮了,才爬到飯碗邊,狼吞虎咽了一陣,然後他把碗從籠子裏扔了出去,聽到碗摔碎的聲音,距離她差不多得有十幾米。雪晴坐在籠子邊上流下了眼淚,眼淚順著臉頰滴落到衣服上,把衣服都打濕了。她知道,她是出不去了,她甚至想到,鬼子會對她實施種種的折磨,一直到把她折磨到死。
想到死她才來了勇氣,她才止住了淚水,我死了算了,我一死了之,我一了百了,可是在這個籠子裏,連上吊的地方也沒有,周圍鬼子士兵無時不刻不再監視著她,她隻要在籠子裏一動,鬼子都會搭上木板,過來巡查一番,然後把木板撤掉。
雪晴也知道,鬼子不會隻這麼管著她,還好吃好喝的,這裏麵一定會有什麼陰謀。雪晴就準備等著鬼子提審她的時候尋死。可是鬼子沒有提審她,而是讓她看著敬文受刑,雪晴在醫院的時候見過血淋淋的手術場景,可是沒見過這個雪晴恐怖慘無人道的折磨人的手段,鬼子簡直禽獸不如。雪晴把尋死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身上腦子裏想的都是敬主任怎麼了!
下午沒有讓她繼續看敬文受刑,是因為敬文在下午的時候並沒有受刑,因為日本軍醫給敬文檢查了之後告訴小泉正三郎大佐,這個人如果在受到刑訊的話很可能支撐不過今天,所以小泉下令,下午停止對敬文的刑訊,改在第二天。
小泉發誓,明天一定要讓敬文說話,我就不信他是一尊鐵金剛,明天你要是還能挺住,我就放棄。小泉咬牙切齒的盯著鏡子裏的自己。
轉眼一夜過去,日本軍醫給敬文注射了某種藥物之後休息的很好,第二天精神頭非常好了。再被鬼子拖到鐵架子上的時候眼睛裏有了光彩,看小泉,看河村,十足的鄙視。敬文被吊在架子上,高高在上,他低著頭用眼神嘲弄著他們,似乎他們是梁下的小醜,他是觀賞者,他是勝利者。你們看我,得昂著頭。
小泉翻著眼皮,嘴角掛著一絲冷漠的笑,他想,今天我看你還能硬到什麼時候。
敬文的眼光突然變得慌亂,變得迷離,變得糾結,變得那麼不淡定。原來,雪晴被兩個日本男兵架了過來,按在旁邊的一個椅子上,綁的結結實實。他們把雪晴弄來幹什麼?鬼子是什麼樣的畜生敬文不是不知道,鬼子掃蕩的時候能把一個村子裏的婦女奸殺殆盡,這樣的情況難道要發生在他的眼前,而那個女孩還是他無比喜愛的。想到這裏,敬文的心裏如同刀攪一般。
小泉有雙非常毒辣的眼睛,看到雪晴,敬文的不安於焦躁已經可以在他的臉上看到,小泉心想,硬不起來了吧。
鬼子還沒想直接拿雪晴要挾敬文,因為在小泉看來,敬文該受的苦還沒完。
敬文的上身纏上了紗布,但是血已經把紗布染成了血布條。鬼子開始對敬文的下肢動刑。兩個鬼子拿著一個鐵刷子,一下拍在了敬文的大腿上。敬文的大腿劇烈的抽動,把鎖在腳踝上的鐵鏈帶的嘩啦嘩啦的直響。雪情的眼裏淚水飛濺,敬文閉著眼睛,依舊高昂著頭,他依然在咬牙堅挺,但是小泉還是從他的嘴裏聽到了些許的痛苦的呻吟聲。敬文的牙齒都被咬的鬆動了,一都被咬碎了,痛苦的聲音溜到了嘴外,鬼子得到了些許他迫切想要的。
鬼子把鐵刷子拍進敬文的大腿,等了一會見他不出聲,一個鬼子抓著鐵刷子的把手往下一使勁,鐵刷子在敬文的大腿上留下幾十道血溝,鬼子把鐵刷子拿下來的時候,上麵掛滿了敬文大腿上的皮肉。
敬文的半邊身子都在抖,他的嘴裏不停的流血,鬼子嚇了一跳,以為他咬斷了舌頭。軍醫趕緊上前查看,掰開他的嘴,發現舌頭沒有問題,隻是咬破了嘴唇。軍醫跟小泉說,沒事。敬文忽然張開嘴,呸的一聲,吐了軍醫一口血水。
日本軍醫在內心對這個剛強的中國人非常佩服,因為受到這樣非人的折磨還能咬緊牙關一聲不吭,是鬼子軍醫見到的第一硬漢。日本軍醫見過很多受刑的中國人,也見過很多寧死不屈的,但是他們在受到無比摧殘人的酷刑的時候會大聲的慘叫,這是人的本能。日本軍醫是個醫生,他很清楚人身體能承受的痛苦的極限,敬文已經超出了人的極限,不能說他是神吧,可是也絕不是一般的人。麵對敬文的羞辱,日本軍醫低著頭退了回去。
另一個鐵刷子還在敬文的大腿上,知道敬文沒有咬破舌頭,那個鬼子抓著鐵刷子的把手往下一拖,鮮血淋漓,另一隻鐵刷子沾滿了敬文的血肉。又過來兩個鬼子,往他的傷口上灑上一包石灰,接著鬼子往石灰上潑水。
日本軍醫一直盯著敬文,敬文在不停的晃著頭。
雪晴絕望了,她覺得她應該答應鬼子的時候了。小泉看到雪晴的身體一陣顫抖之後就恢複了平靜,她的臉上也是平靜的。小泉命人把她帶到隔壁。雪晴嘴裏的抹布被拿掉,從那個小窗口裏,又可以看到鬼子舉起了鐵刷子,他們說過,要把敬文的全身刷一遍。小泉看著雪晴,說道,女士,你有話對我說是不是?
雪晴點點頭。
小泉說,您想說什麼?
雪晴的臉色蒼白,說,你昨天說的那些?
小泉壞壞的笑著,說,我昨天說的什麼?
雪晴差點哭了,小聲說:“告訴他的名字和職務,你們就不打他了?”
小泉說,哦,是這樣,那你說吧。
雪晴說,那你們不在打他了。
小泉說,打誰呀?
雪晴說,敬文。
小泉問,敬文是誰?
雪晴說,八路軍政治處主任。
小泉哈哈一笑,倒背著手走了,兩個鬼子也把雪晴拖到了敬文受刑的房間。
小泉走到敬文麵前,得意的說道,敬文,敬主任,你好,本人小泉正三郎。說完他發出一陣勝利的笑聲。他指著臉色蒼白的雪晴說,這位漂亮的女士非常擔心你在這裏受苦,她想讓我們停下來,那麼你,是不是也有理由不讓這位女士替你擔心呢?
敬文掙開眼,目光像是一團火炬,光芒熾烈,刺的雪晴抬不起頭來。
敬文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讓雪晴這樣低著頭吧,不要抬頭,不要看他!
他剛說完,鬼子的鐵刷子又一次落到他的腿上,接著往下一拽,另一個鬼子拿著一個小錘照著敬文的腳踝就是一錘子,敬文啊的一聲,接著咬牙,停止了痛苦。
小泉哈哈大笑,說道,敬主任,你的鐵骨我都都見識到了,我們非常佩服,而且是無比佩服,五體投地,可是,我們不光想見識一些你的鐵骨,還想見識一下你的柔情。
刑訊室進來幾個鬼子,抬著一張跟椅子似的東西,人可以躺在上麵,兩條腿被分到兩邊。
敬文知道,這是鬼子慰安所的東西,專門為強暴中國婦女所設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