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撿丟棄槍支的偽軍看到了鬼子兵出現在山道上,不管是撿到槍的還是沒撿到槍的,都一窩蜂似的往山上跑。鬼子就在他們身後,可以輕而易舉的射殺他們,可是鬼子沒有開槍,他們亦步亦趨的跟在這些中國人的後麵。二當家的看得清楚,命令土匪開火,可不能讓這些二鬼子把真鬼子帶進山門。一個土匪衝著二鬼子大喊,回頭,開槍打鬼子,不然開槍打死你們!
二鬼子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往回走是鬼子的刺刀,往前走是土匪的槍口,個別的偽軍破口大罵,既罵鬼子又罵土匪,罵著罵著把帳算到了路隊長的頭上,最後又抽自己的嘴巴,罵自己跟錯了主子,該死!
鬼子在後麵跟得近了,已經能看清他們槍上的刺刀尖兒。土匪們一陣躁動,一些人硬著頭皮往山上衝,一邊跑一邊喊,大當家的都是中國人,讓我們進去吧,進去之後弟兄們都聽你的指揮,讓打哪就打哪!另一部分則往兩邊的山崖上爬,他們想給鬼子讓開道路不當著你們的路還不行嗎,做條不擋道的好狗還不行嗎!當然不行,鬼子催他們上山就是讓他們試一下山上的火力,就是讓他們消耗掉土匪槍裏本就不多的子彈,現在你們這些人一槍還沒挨上就躲了,死啦死啦的,鬼子的刺刀和子彈招呼到他們的身上。土匪們嚎叫著落入山澗。上山的鬼子已經看清土匪,一群二鬼子還橫在中間,幾個當家的見喝止不住他們,命令開槍,二鬼子紛紛中彈,倒在山牆下麵。土匪一開槍鬼子的炮彈就落下來,土匪們紛紛逃散,這時候鬼子的機槍又開火了,子彈呼嘯著,追擊逃散的土匪。
土匪們,當家的們可算是知道什麼叫戰爭,根本不是他們玩得起的。大當家的帶著剩餘的土匪往後撤,一直撤到他們的大廳裏,那個巨大的山洞裏。清點人馬,能動彈的還有一半。大當家的讓人把燈火都滅了,跟鬼子在山洞裏拚了。他們覺得他們久居山洞,在沒有燈火的情況下他們都不會撞到對麵走過來的人,可鬼子一進來不適應洞裏的環境就成了瞎子,等著他們打。土匪們一聽大哥的話立刻振奮了精神,尋找各自隱身的地點,等著鬼子上門找死。大當家的躲在他平常坐的高台子上,目視著洞口,居高臨下。
布置完畢,大當家的腦袋翁的一聲,新月還在山後麵呢,她一個人怎麼辦!
他環顧四周,在他身邊的隻有四當家的,他說,老四麻煩你去把新月救到這裏來。
四當家的說了聲,放心好了大哥,我就是讓鬼子打碎腦袋也把完完整整的新月給你送來!
大當家的眼中一熱,高聲叫道:“喜子,芋頭,你們兩個跟四當家的去。
四當家的知道,這兩個人是他的心腹,他讓他們跟著四當家有些不舒服,他說:“大哥不放心兄弟?”
大當家的說,兄弟別誤會,新月什麼脾氣我知道,他如果不聽你的不跟你來,就讓他們兩個把她綁來!
四當家心裏一亮,說道:”還是大哥想的周到,小弟去了。兩位兄弟,跟我來!”
四當家的雙手持槍,貓著腰,跳躍著,出了山洞。喜子跟芋頭各自扛著一把長槍,一左一右的跟在他兩邊。他們出了山洞,往後山跑去。山後麵有一塊平地,大當家的給妹妹在這裏蓋了兩間小房,新月就住在這裏。
攻上山來的鬼子還沒發現這個山洞,山上除了這個山洞還有不少木頭搭的房屋,他們忙著占領這些房子,燒毀裏麵的東西。在一間房子裏他們還發現了被吊起來剖開胸腔的兩個日本人。鬼子兵一把火把整座房子燒成了灰。
十幾個鬼子發現了新月的小木屋,撲了過來!
新月躲在窗戶上,出其不意的朝鬼子開了槍,四個鬼子頭胸中彈倒地死了。剩下的鬼子朝小屋射擊,一個鬼子還扔了手榴彈。轟的一聲,木屋的牆被炸了個大洞。新月早就躲開了,子彈和手榴彈沒傷到她。但是她藏身的房子要塌了,她不得不跑出來。
鬼子傻眼了,是個花姑娘。鬼子都把槍收起來,慢慢的包圍新月。新月用槍指著他們,他們根本不害怕,鬼子知道,這個花姑娘打了一梭子子彈就再也沒開過槍,肯定是沒子彈了。新月的確是沒子彈了。看著鬼子越來越近,她嗖的把槍扔了出去,正砸在一個鬼子的眼睛上,鬼子捂著眼睛大喊大叫,又蹦又跳,把槍扔到了一邊。他的同伴沒人幫他,都在哈哈大笑。他受到了侮辱,突然放開捂著眼睛的雙手,張牙舞爪的朝新月猛撲過來。
新月在他靠近的時候突然拿出了楞娃的短槍,鬼子看到的時候已經收不住腳了,心口正撞在槍尖上,一下紮了兩個窟窿,瞪著黑紅的眼睛,保持著一張扭曲的醜臉死掉了。看到血淋淋的短槍,鬼子害怕了,他們終於明白,眼前的不是什麼花姑娘而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女土匪。
鬼子端著槍如臨大敵般包圍了新月,新月拿著雙頭蛇護在胸前。相比鬼子的刺刀這玩意還是短了很多,但是對新月來說不是多麼重要,因為雙頭蛇能刺穿她的胸膛就夠了!
四當家的趕到的時候,新月已經到了最後的時刻,鬼子從前後朝她撲來,新月把雙頭蛇插進了自己的心窩,她用盡力氣把自己穿透,後麵的鬼子緊緊的抱著她,臉上卻是死一樣的表情,而前麵的那個鬼子也撲到了新月的胸前,他的腦袋也是無力的垂到一邊。
鬼子用了好大的力氣才把同伴從新月身上分開,麵對這支中國奇怪的兵器,鬼子一個個氣得要發瘋。他們要報複新月的屍體,但是他們身後響起密集的槍彈,一個接一個的中彈,活著的鬼子看到三個人朝他們沒命的衝來。一個人手裏拿著兩支短槍,另兩個各自拿著一支步槍。鬼子還擊,拿長槍的人腿上中彈,但他們還是一瘸一拐的往前衝,他們再次中彈,站不起來了,依然爬著開槍。一直到鬼子的子彈打中他們的頭,但是他們的眼睛卻依然如同他們的槍管一樣,冒著煙。
喜子和芋頭被打死的時候,鬼子也快死光了,四當家的衝過去的時候,隻剩下一個被打瞎了眼的鬼子兵,他正摸索出一顆手雷要自殺。四當家的一腳把他的手雷踢下,奪在手裏,然後用手槍打爛了他的腦袋。四當家的來到新月麵前,看到她胸口插著的兩頭蛇,他的心也碎了。他看到旁邊兩具鬼子的屍體,他憤怒到了極點,以至失了理智,他直接就瘋了!他抓起鬼子的刺刀,一刀一刀的往鬼子的屍體上捅。他割下兩個鬼子的頭,搬來石頭像砸核桃那樣砸碎。
瘋狂的四當家的瘋狂的報複鬼子的屍體,褻瀆了他心愛的女人的鬼子的屍體。當聞聽這邊發生戰鬥的鬼子趕來增援的時候,他還在瘋狂的剁著兩個鬼子,那兩個鬼子已經被他大卸八塊。增援的鬼子朝他開槍,四當家的抖了一下,拿刺刀的手掉在了地上,他看到了打他的鬼子,來個二三十個。他背起新月的屍體,把那支小手槍塞到她冰冷發硬的手裏,他們走到了懸崖的邊上。四當家的引爆了鬼子的手雷!
山洞被鬼子包圍了,一個呆頭呆腦的鬼子仗著膽子鑽了進去,被大當家的一串子彈打死在洞口。他的屍體被拖走,鬼子往裏麵打了一陣機槍,沒傷到一個土匪,接著鬼子往裏麵扔手榴彈,還是傷不到土匪。土匪們都藏在了四周的角角縫縫中。過了很長一會,不見鬼子再有什麼動靜,土匪們暗笑,鬼子沒招了。
鬼子往山洞裏扔了幾個冒著煙的東西,楞娃嚇壞了,他跑到大當家的麵前著急的說:“大當家的,鬼子扔毒氣了,我們必須趕緊往外衝,要不然都會毒死在這裏的!”
大當家的也聞到了一陣刺鼻的氣味,他還聽到了弟兄們劇烈的咳嗽聲,他知道楞娃說得對,呆在這裏就是等死。他清了清嗓子高聲喊道,弟兄們衝出去,這是鬼子的毒氣!土匪們捂著鼻子從藏身的地方爬起來,踉踉蹌蹌的往洞口外麵跑。楊楞娃爬起來,脫下褂子,尿了一泡尿,撕了一半捂到大當家的臉上。大當家的嚷道,幹什麼!楞娃道,解毒,在戰場上都這麼弄!大當家的才消了氣。二當家的一見也撕下自己的衣服尿濕了捂在臉上。
楊楞娃攙著大當家的就往外跑。大當家的掙開他的手,反捉住他的手腕,低聲吼道:“老二,跟我來!”他們三個人轉身走了另一條路,這個洞還有一個出口。被大當家的拋棄了的土匪們都死在了洞口。大當家三個人出現在懸崖邊上,這裏隻有一條一隻腳寬的小路,三個人小心翼翼的挪了過去。走過這道山崖,看到了新月被炸毀的三間小房子,大當家的氣的大罵。他的罵聲驚動了鬼子,雖然隔著很遠,鬼子開槍射擊。大當家的腿被打中了。楞娃背著他往山下跑。
鬼子窮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