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鬼子攻上山

楞娃後悔了,他當時在戰場上隻是個小兵,隻懂得衝鋒,不知道排兵布陣。當時身邊有那麼多老師,他卻連問都沒有問,現在用到了他也傻眼了。他直接告訴大當家的,我不知道該怎麼打仗,我不會呀,我隻知道鬼子來近了拿刀砍他們!”

大當家的又問四當家的:“老四,你是留過洋讀過書的,你覺得咱這個山該怎麼守?”

四當家的陰陽怪氣的說:“怎麼守也守不住,鬼子隻要來打!”

大當家的一聽一腳踢飛一塊石頭,怒氣衝衝的說:“守不住,那就隻好跟楊兄弟說的那樣了,拚了吧,拚一個夠本,拚兩個賺一個!”

弟兄們跟著吼:“拚一個夠本,拚兩個賺一個!”

新月腰裏別著把盒子炮大步流星的走來,他看到弟兄們都在幹活,隻有四當家的站在一邊發呆,從鼻子裏哼了一聲,在他身邊走過去,嘴裏說了句,軟蛋!

四當家的臉上一紅,跟在新月後邊想爭辯幾句。卻見新月徑自找到楞娃身邊,楞娃搬石頭,新月伸手在他背上拿出了他的雙頭蛇。新月說,我用它防身,打完鬼子還給你!楞娃看到四當家的在她身後就什麼也沒說。新月興高采烈的走了。

四當家的一直跟著她,走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四當家的突然擋到新月身前。新月警惕的拿著雙頭蛇護在胸前,圓睜著眼睛怒視著四當家的。四當家的看著新月的眼睛很是溫情,充滿關愛。他說,新月不要想著跟鬼子打,咱們打不過鬼子的,你想想,上百萬的軍隊都幹不過鬼子,憑我們這一百來條破槍就能把鬼子幹趴下,真要是那樣我們還成了國家的英雄了呢,你聽哥一句話,跟哥下山去吧,這些年我也攢了些東西,咱們下了山可以去香港,也可以去美國,我帶你去過天堂般的日子!

新月一聽把雙頭蛇放下,說:“四哥,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你要是想走就自己走吧,沒有人攔著,我和我哥在一起,跟鬼子拚了!”

四當家的臉色灰暗,他拿出他珍貴的手槍,說:“用這個吧,這個比那個好使!”

新月搖了搖頭說:“謝四哥了,我還是用這個吧。這是他媳婦用過的,他媳婦跟鬼子打仗自己用這個紮死的自己,也許我也用這個把自己紮死,也會讓他記一輩子的!”

山寨的弟兄們嚴陣以待,一隊鬼子也正行進在路上,走在他們前麵的是一隊偽軍,二鬼子。

兩個小時後,大隊人馬包圍了山寨,站在最前麵的是二鬼子。他們的頭目早年跟大當家的有過交情,當土匪的時候曾經合夥搶過大戶,歸順的時候也算是做了幾年的同僚,彼此非常熟悉。大當家的想,這小子又跟鬼子攪和在一起了,他可真是有奶便是娘的主!

二鬼子頭目親自帶著兩個士兵上了山,為了顯示誠意,他把武裝帶和手槍都扔在了山下,兩個士兵也沒背槍,他們的手裏還提著酒和肉,頭頭的手裏則拿著一封信。

大當家的看得清楚,命人把他們帶上來。

二鬼子頭目逢人便笑,遇人作揖,姿態卑恭。

離老遠看到大當家的就扯開嗓門:“大當家的,好久不見,想死兄弟了!”

大當家的站在石牆後麵,說了聲:“路隊長,高升了!”

姓路的二鬼子頭是皇協軍大隊的大隊長,隔著石牆,他說:“大當家的,咱們是天高地厚的交情,你看,你就讓兄弟站在外麵!”

大當家的說:“路隊長,怎麼能這麼說呢!自從你的人進了這座山五裏路,那就是我的家,你現在是站在我的客廳裏啊!”

路隊長的臉色發紅,他把想了一肚子的廢話當屁從後麵放了出來,直接了當的說他的來意,依他今天對形勢的判斷,大當家的根本不打算和平相處,更不打算開開寨門放他們進去。

他拿出日本人的信,說:“大當家的,這是皇軍給你的信。對前幾天發生的不愉快,皇軍決定既往不咎,隻要大當家的肯下山歸順,共同保護大東亞的秩序,皇軍還會優待諸位!”說完他又加了句:“大當家的,你看看兄弟,自從歸順了皇軍,手下二三百弟兄,另外不滿大當家的,皇軍還賞了我兩個日本娘們!兄弟我現在是風生水起啊!”

大當家的陰沉著臉,路隊長還恬不知恥的說下去

信通過牆上的窟窿遞到了大當家的手裏,大當家的撕開,反過來正過來的看了看,自己嘟囔了一句,我不認識字啊。他看旁邊一個弟兄,這個弟兄馬上心領神會,手一捂肚子,叫道,大當家的我要拉屎。大當家的順手一推,土匪拿著信走了。

路隊長輕輕的歎了口氣

大當家的推開了石牆上的門,後麵跟著四個得力的弟兄,二當家的四當家的,還有楊楞娃。這些人出現在路隊長麵前,一個個橫眉立目,臉上布滿殺氣。麵對這樣的場麵路隊長一點不害怕,因為這種場麵他見得多了。讓他打怵的是楞娃手裏的大刀,這是把什麼刀,這麼大,鍘刀也不像啊!

大當家的對楞娃說:”楊兄弟,投降日寇就是漢奸,漢奸怎麼處理!”

路隊長臉上變色,叫道:“大當家的,我是一片好意啊!”

大當家的罵道:“好意,你他媽的後麵帶著那麼多小日本你是好意,楊楞娃!------”

楊楞娃拿著刀走出來,路隊長反而硬起了些,說道:“姓何的,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後麵可是一個大隊的皇軍!”

楞娃聽到一個大隊,嗬嗬一笑,說,一個大隊,不少啊,一千來人呢,我看著怎麼少九百多,頂多一百來人”

路隊長本想嚇唬一下山上的土匪,他也沒想到,出來個比他還清楚鬼子編製的人。他錯愕之間,楊楞娃舉起了刀,他的大刀厚厚的刀麵拍在了路隊長的頭上。兩個士兵看得清楚,隊長的頭被拍的稀碎,留在脖子上的隻有下巴了!

兩個皇協軍的士兵抬著隊長的屍體下了山。士兵一見隊長的慘狀,忍不住惡心要吐。一個鬼子軍官擠過來看個究竟,見到少了大半塊腦袋的路隊長,皺了皺眉頭,罵了句八格牙路。身邊的皇協軍士兵嚇得躲出老遠,他們知道,鬼子一說這四個字就是要打人,不管是誰,有沒有犯錯,總之是打到誰算誰,打到誰算誰倒黴!

鬼子軍官瞪著黑溜溜的小眼睛,望著山上,揪過皇協軍的副隊長,叫道:“你的,攻山!”

皇協軍的軍官不敢不聽,掏出手槍號了一嗓子,弟兄們給我上!

皇協軍士兵在心裏罵,你這孫子,你他媽的在前麵上,被拍死的不是你!

皇協軍軍官喊了好幾嗓子,沒人動靜,鬼子軍官暴跳如雷,拔出軍刀架在皇協軍軍官的脖子上,殺給給。

皇協軍軍官跑到士兵後麵,朝天兩槍,號道:“都給我衝,不動彈的我就打斷他的腿!老子被鬼子砍腦袋之前也要帶上你們。”、

士兵們不得不往山上挪,心裏還在罵:“你他媽的真是個孫子!”

皇協軍走了半天沒爬到山的一半,而且也沒見他們往山上開一槍。鬼子軍官火了,手一揮,鬼子的機槍手在皇協軍的腳後跟上開了火,子彈追著他們的腳後跟,士兵們不得不往前竄。一個機靈的士兵叫道:“弟兄們衝啊。”說著還放了一槍。剩下的弟兄們跟著砰砰的往天上放著槍。

土匪們聽到槍聲都跟吸足了大煙似的,眼睛通紅,盯著蠕蠕而動的皇協軍士兵。有個土匪拿起他的槍對準二鬼子就是一槍。他那一藥筒子的鐵砂子把兩個皇協軍士兵的臉打成了肉餅。受傷的士兵扯著嗓子大喊大叫,聽得士兵心裏發毛,他們發出的是人的聲音嗎!士兵們都望著山下,不想往山上爬了。

四當家的看得清楚,他跟大當家的說:“大哥,這些人不是真心想給鬼子賣命,要不我們把他們放上山來。”

大當家的搖了搖頭,不行,這些人萬一上來再反了水我們就全完了!他其實是不相信四當家的。

有幾個皇協軍士兵扔下槍,空著手往山上跑。

剩下的就往回跑,他們抬著那兩個受了傷的,希望鬼子看在兩個傷員的份上,讓他們別打仗了!

鬼子已經在他們下山的路上架上機槍,看見他們下來,機槍就開了火!皇協軍士兵向被割倒的麥子一樣成片的倒下!

半路觀望的皇協軍嚇傻了,也明白了,鬼子是翻臉不認人的餓狼啊,跟著他們早晚都得死在他們的手裏。他們扔掉手裏的槍往山上跑。跑到一半,看到之前跑上去的弟兄又跑下來,他們就問,你們咋又下來了。一個高興的說,大當家的讓咱們把槍撿上去。那幾個也趕緊回身,去撿他們剛剛丟棄的槍。

鬼子開始了進攻,炮彈揪揪的在空氣中飛行,落在石牆上,一炮就把石牆炸開一個窟窿,躲在後麵的人被炸飛的石頭砸的頭破血流。大當家的砸破了眼角,鮮血糊住了眼睛,楞娃最好,絲毫沒受傷,他把大刀頂在了頭上。第一聲炮彈響的時候,弟兄們就拖著大當家的躲開了石牆。大當家的大罵,本來想靠著這堵牆擋子彈,卻想不到,反傷自己!

鬼子幾炮就把石牆炸開,通向山上的路暢通無阻。

鬼子步兵端著刺刀開始上山,在他們身後,四門迫擊炮為他們炸開前麵的屏障,和威脅他們生命的一切隱患。機槍手占領了製高點,操縱著噴吐火舌的槍管,給他們提供掩護!步兵們的雙腳踏在山路上,仿佛踏在了整座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