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回:智庫裏眾人逞浮言\/宮牆外誌士謀大逆

因為保守勢力擔心東宮的影響力突然增大,他們開始組織人員在一些關鍵的場合試圖對東宮進行遏製。他們不能舉著反對東宮的標語,於是他們的標語就變成堅決捍衛日本傳統文化之類。雅子看到這一幕,她表現的非常冷靜,試圖把自己的個人魅力最大限度的釋放出來。整個歌舞伎町沸騰了,犬養怡靜注意到了這個機會,她讓店裏的所有工作人員都衝上去和雅子握手,試圖給王妃大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福澤秋筱的意外死亡給日本內閣造成了非常大的壓力,首相大人在辦公室不停的吸煙,煙頭堆滿了煙灰缸。法務部尚書推門進去,首相大人被嚇了一跳,大喝一聲說:“你怎麼進屋不敲門?”法務部尚書立刻退出去敲門,首相大人讓他進來。法務部尚書說:“關於福澤秋筱的死,我們已經調查的非常清楚,現在國內的風向要變了,這對我們執政勢必造成一些困難,你有什麼應對之策嗎?”首相大人搖搖頭說:“目前還沒有,實在不行我就卷鋪蓋走人,我說也是閑的,為什麼要把福澤秋筱開掉呢?”

法務部尚書說:“東宮一定會對這件事大肆渲染,百姓們會對秋筱宮的不滿會持續一段時間。”首相大人說:“皇家的事情我們不要管它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把我們自己的事情做好,隻要我們把內外事物處理的非常好,誰來繼承皇位都不會把我們怎麼樣。”保守陣營的智庫迎來新的會議,首相大人係了一條黑色的領帶,他說:“我們一位值得大家尊敬的同時不久用一種錯誤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這非常的可惜。就算是得不到佳子內親王大人的歡心,也還有別的漂亮女人喜歡他。就算是暫時丟掉了在智庫的工作,還可以用別的方式謀生,真的很可惜。”

說到這裏,現場的氣氛顯得無比凝重,首相大人接著說:“不管是誰死了,日本還是要繼續往前走,各位都發表一下意見吧!我們該怎麼辦?”一位看年輕的先生站了起來,這廝看上去隻有二十歲出頭,他說:“我覺得一個國家想要發展,必須從兩方麵著手,一是釋放市場的潛力,二是保證內外的有序和穩定。前者可以創造大量的社會財富,如果沒有後者,市場的潛力是釋放不出來的。”這個時候一個老頭子站起來針鋒相對的說:“我有不同看法,內部的有序和穩定,對於釋放市場潛力無疑是有利的。外部卻不一定,兩次世界大戰打下來,參戰的主要國家都欠了美國的錢,美國從一個相對被邊緣化的國家逐漸走入世界舞台的中心。我們的鄰國和美國幹了起來,卻給我們提供的美好的訂單,我們國家突然出現了大量的工作機會,我們社會突然變得更有活力了。”

年輕人吃了虧,但他顯然沒有被擊垮,他說:“感謝你的做的補充,實際上你說的這些,也是我後麵要說的。”老頭子一聽這個,心中很是不忿,說:“既然你我說的就是你後麵要說的,為什麼二是內外的有序和穩定呢?”年輕人越發冷靜了,淡淡的說:“我說的有序和穩定是指事物的運行在我們的掌握和控製之下,兩次世界大戰期間,整個進程都在美國人的算計之內。美國與我們的鄰國開戰,也是在我們的算計之內。”

老頭子頓時失語,年輕人進一步說:“根據這兩條準,我們可以衡量一些主要國家政策的優劣。兩次世界大戰給美國提供了這樣的經驗,外國被深深的卷進戰爭的泥潭裏,美國可以抬高武器的價格然後賣給他,世界上各地的戰爭都在美國的掌控之下。美國在內部是相對穩定的,二百多年過去了,美國的經濟不斷發展。不過現在的情況有點複雜了,美國人非常強調對世界的控製,然而構建這種控製力是需要成本的。為了美國付出了六萬億美元的代價,這筆錢足以把美國的基礎設施重修兩遍。為了維持這種對全世界的控製,美國變得像失血過多的病人。因為經濟的不斷發展,美國出現了許多規模龐大的公司,這些公司大多富可敵國。他們希望利用全世界的資源來賺錢,於是他們就把生產線甚至研發機構都搬到了境外去,因為那裏的稅收更少,勞動力更便宜,那裏還沒有複雜的監管。這樣一來,大量的工作機會和稅收就離開了美國,那些留在美國的公司為了節約成本,極力發展機器人工業,機器代替人工的覆蓋麵積越來越廣。失業人群的增加給美國帶來了很大的麻煩,與此同時那些大公司卻賺得盆滿缽滿。”

首相大人聚精會神的聽著,年輕人繼續說:“大公司正在掏空美國,但我覺得的美國很難擺脫大公司的影響,每一個出來競聘大頭目的人都會想著找最有錢的人募款,然後拿著這些錢去投放廣告,去各地演講,去構建自己的團隊。無論這些人在競聘期間說的多麼動聽,一旦進了白宮,就得回饋那些捐款人。”老頭子把話接了過去,說:“我們鄰國近些年的發展非常驚人,雖然因為領土廣袤,發展很不均衡,發展確實不爭的事實。他們通過一係列變革,提高了官府的辦事效率,他們擁有大量的人口,許多公司的生產線蜂擁而至。我們做一個大膽的設想,如果該國不能順應市場經濟的規律改變自己的行為方式,如果他們拒絕門戶開放。他們不可能有那麼多的稅收和工作機會,現在許多國家都欠了他的錢,他們真的好有錢。”

首相大人說:“對於你們說的哪個國家,我覺得它的不確定性仍然很高,方才你也提到了,該國發展的非常不均衡,這就意味著貧富差距會越來越懸殊,這樣社會矛盾會越來與激烈。還有一點,他們的人口過了一個峰值之後人口出生率一定會出現斷崖式的下滑,這對他們來說是個極大的考驗。”

年輕人說:“如果該國深深的陷入這種不確定性之中,對於我國無疑是好事,反過來我對我們國家非常擔心,我們的人口出生率如此之地,怎麼辦呢?”老頭子說:“提到出生率我想起不久前我看的一篇文章,美國的人口結構正在發生根本變化,過去白人占美國人口的百分之七十九,隨著新移民的不斷湧入,以及白人的低生育率,不久之後,白人的占比會滑落到百分之五十以下,屆時白人將不再具有優勢,美國的文化會更加的多元。拉美裔人口的占比會增長到百分之二十以上,亞裔人口極少,不過他們的收入相對較高。也許美國以後的問題不僅是多元,實際上美國被這種變化給消滅了,他們變成了一個與之前那個經典美國完全不同的國家。也許以後會有一位改變性別的黑人手執《古蘭經》宣布就職,鬼知道會怎麼樣。”

首相大人說:“淨胡說八道,但凡真主的信徒,相對來說都比較保守,改變性別的人在真主的信徒中間應該不會獲得很大的尊重。”就這樣,他們的討論距離主題越來越遠,幾乎變成了朋友之間的胡侃。秋筱宮氣氛如故,令人沒有想到是失去佳子公主的福澤秋筱會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佳子也很是惋惜了三分鍾,之後就去跟她的新男友去約會了。她的新男友是帝國大學的一位本科一年級學生,佳子與他相處的非常愉快。過去跟福澤秋筱打交道,總要遷就福澤秋筱,現在她完全沒有這方麵的負擔,凡是佳子喜歡的東西,對方統統都喜歡。

許多女士可能都有類似的苦惱,周末出來,女士們都想著去逛服裝店,男士們卻想著去逛書店,更有過分的,竟然跑去聽時時講座。也有男士喜歡在周末的時候去看足球比賽,或者去約三五知己去啤酒館吹牛。這些其實都算是本分男人的做派,最令人發指的時,他們不但拒絕陪著夫人去逛服裝店,反而抽空去織女店享受哪些很不優雅的服務。佳子無時無刻不處在幸福之中,紀子對於自己的這個決策感到無比的自豪。聞仁總覺得有一點隱憂,但卻說不出來到底是什麼。紀子說:“你就是出於嫉妒而拒絕承認我在這方麵的能力。”

聞仁也不做辯解,他甚至離開東京去自己的農場裏呆著了。他每天都在地裏看著這些茁壯成長的莊稼,心裏十分高興。雖然東宮的聲勢提高了許多,可既定的極為順序似乎沒辦法改變,宣仁又有一點泄氣了,雅子說:“任何事情我們都不應該輕易放棄,隻要我們堅持不放棄,說不定會成功,一旦放棄,那可就徹底沒戲了。”

宣仁見雅子如此執著,自己怎麼能打退堂鼓呢?他們夫妻對愛子的要求越來越高,這對於愛子來說簡直是一場噩夢。無論怎麼講,教育都是一個難題。其實很大程度上一個人能不能成才,百分之七十要看老天是不是成全。

如果上天成心跟你作對,無論如何你是不可能成功的。天皇似乎對於目前的局勢已經沒有了感覺,他不再發表任何評論,其實他選擇沉默,就是要最大限度的保持皇室的穩定。現如今誰都知道皇室隻是日本傳統文化的象征而已,並不是法律意義上最高權力的代表。在非洲大陸上的一些共和國,當你踏入他們的國土,你會驚訝的發現該國仍然保留著王室,而這裏的國王不再是你理解的那個國王。因為這個國家的大頭目另有其人,過完就像是玩偶一樣。每逢外賓到訪,他們的國王就會被人從他工作的地方接來,他工作的地方有可能是牙醫店,有可能是百貨公司,有可能是建築工地,把工服換下,穿上國王的衣服。國王的儀仗隊也是有誌願者組成,他們簇擁著國王遊街,外賓觀看忘了之後,會有人告訴他道:“由於我國經濟困難,你看望了表演,可以適當的捐一點款。”

日本的皇室自然沒有到這個程度,甚至有相當多的保守人士想要用法律的形式確定天皇是最高權力的代表。對於保守人士的主張,天皇並不敢有所回應。晚清名臣張之洞再給自己兒子的信裏提到,老子我官服一品、名滿天下,尚且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你小子就是一個無德無才的公子哥,居然天不怕地不怕,誰都不放在眼裏,這是很危險的啊!其實越是身份顯貴的人越不敢信口開河,無足輕重的人說話也沒什麼分量,對別人形成的傷害也有限。如果是具有極大影響力的人信口開河,那就會引起許多意想不到的麻煩。倘若在被媒體添油加醋的報道一番,再被別有用心的人刻意扭曲一遍,後果會變得更加難以預料。天皇小心到非常誇張的程度,他心裏很清楚,自己的舉動稍微出點問題,很可能就會變成被人攻擊的活靶子。

一切都似乎風平浪靜,宣仁說:“我覺得我們還是應該堅持韜光養晦之策,堅持做好自己,不管外麵的風雲變幻。”愛子的課業負擔越來越重,這嚴重的影響到了她的相撲事業,她不得不忍痛割愛,把更多的經曆用在學習上,她曾經咬著牙說:“將來一定要擁有自己的相撲俱樂部。”平靜中帶著沉悶,這讓許多人開始有點懷念福澤秋筱了,這個人出了許多幺蛾子,無論是支持他,還是反對他。大家都可以宣泄自己的情緒,現如今每個人都悶得要死。從冷清進入熱鬧很容易,從熱鬧返回冷清,人們會感覺到各種不適。在學校,愛子的日子也不好過,因為她要麵對同學們的冷嘲熱諷,因為你不是男生,所以你沒有繼承皇位的資格。到目前為止,許多人還是熱切的盼著雅子能夠生一位皇子,這樣一來所有的爭議都會煙消雲散。而這對於愛子來說是一場噩夢,有一次雅子甚至看到她在吸煙,這把雅子嚇了一大跳。

對於東宮來說,如何讓愛子健康成長是第一重要的問題。經過權衡,暫時擱置爭奪皇位計劃是必要的。你想象一下,一個女孩子在她最美好的年紀一直生活在爭奪皇位計劃的陰影裏,這樣的生活一定不是快樂的。對此宣仁持相同的態度,東宮的態度開始出現了一些微妙的變化,他們主動拋出橄欖枝,邀請秋筱宮一家來東宮茶敘。令人感到有些詫異的是佳子的男友遲到了,因為他遭遇了堵車,紀子非常惱火,衝到那廝跟前上去就是一巴掌,對方馬上立正,嘴裏說:“對不起。”

對於這廝的這個表現,紀子很滿意,這樣的畫麵看在雅子的眼裏,很顯然有點驚人。現場有演員表演了美麗的舞蹈,樂工演奏了好聽的音樂。氣氛非常的融洽,宣仁甚至邀請聞仁到書房單聊。他們出了寒暄,還聊了一些相對敏感的問題。宣仁詢問了關於莊仁的情況,聞仁說:“莊仁在幼兒園很受歡迎,他的學習成績也不錯。”宣仁點點頭說:“我希望你能勸一勸紀子,當著莊仁的麵適當的控製一下自己的情緒,動不動就往別人的臉上招呼,一般人這樣做無關緊要,未來的天皇如果有樣學樣,那就太糟糕了。”聞仁說:“我盡力而為。”宣仁說:“下次來東宮茶敘,是不是可以囑咐莊仁對愛子熱情一點,他現在很受歡迎,如果他對愛子熱情一點,愛子在學校的日子就會比較好過。你不知道,愛子在學校遭了不少白眼。”

聞仁說:“我會盡力促成這件事。”臨走的時候,東宮一家把他們秋筱宮一家送到門口,這些畫麵都被禦用的宮廷攝影師拍了下來,在電視上播放之後,百姓們都很感動,覺得皇室的內部爭鬥總算是結束了。一個星期之後,迎來了一次新的茶敘,這一次莊仁被安排與愛子坐在一起,平心而論,愛子很難喜歡這位堂弟。茶敘到了最後階段,莊仁邀請愛子單聊,愛子假意答應,當他們來到一個比較私人的場合,愛子突然把莊仁推倒了,她以為莊仁會跑到紀子跟前告狀,沒想到莊仁站起來把身上的灰塵拍幹淨,平靜的說:“你放心,我不會去告發你。我知道你心裏不好受,其實對於我來說,我並不是很在意這個皇位。”愛子大聲說:“你撒謊。”

莊仁說:“我沒有撒謊,我說是認真的,我喜歡你,我也喜歡宣仁伯父和雅子伯母,你們都是非常好的人。因為這個該死的皇位,我失去了你們。”很顯然愛子沒有料到他會這麼說,她說:“不知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莊仁說:“因為我是皇位繼承人,班上最漂亮的女生都願意嫁給我,我承認我很喜歡她,但對於我來說,你們跟重要。”愛子說:“可前兩次來,你從來都不理我,這些話一定是別人教你說的。”莊仁說:“你說的沒錯,是有人叫我說這些話,可這的確也是我內心的想法,我希望能跟你成為朋友。”愛子冷笑著說:“除非你放棄皇位。”

莊仁說:“愛子姐姐,皇位對於你來說真的就那麼重要嗎?這世界上有許多優秀的女性,她們不是天皇,仍然各自擁有精彩的人生。你可能沒有想過,如果宣仁伯父不是皇儲,雅子伯母不是王妃,他們之間的愛情會更加美滿。皇室的規矩極大的限製了雅子伯母的活動空間,以至於讓她換上了憂鬱症。愛子姐姐,我們之前不是相處的很好嗎?自從有了這個該死的皇位之爭,我能之間的關係就變得越來越糟糕。”愛子瞪圓了眼睛說:“你真是個小魔鬼,居然能說出這麼多我聽不懂的話。”莊仁聳了聳肩膀說:“這都是該死的作者讓我說的,我發誓他是個笨蛋,我們原諒他吧!”

愛子說:“說到底你就是不願意放棄皇位。”莊仁說:“皇位本來也不是我自己爭取來的,也不是我說放棄就能放棄的。我們都是皇室中人,應該明白什麼叫身不由己。”他們的談話全部被大人們聽了進去,對於莊仁的表現,聞仁和紀子非常滿意,雅子說:“我有一種感覺,莊仁有可能會放棄皇位。”愛子說:“真的嗎?”雅子說:“不過事情不會這麼簡單,莊仁就算要放棄,也通不過民意這一關。”宣仁說:“按照以往慣例,莊仁放棄皇位,他有兩個選擇,一是切腹,二是出家。”愛子很顯然被嚇住了,她想了想說:“算了,我就過苦日子算了,我還是不害他了。”

果然在秋筱宮一家接受采訪的時候,莊仁脫口就說出了自己要放棄皇位的打算,他說:“學校裏的確有女生喜歡我,並且願意做我的皇後。然而更多的女生對我恨之入骨,認為我妨礙了女性掌權。如果我不做天皇,哪位女生就不願意嫁給我,她也不是真的愛我,我承載不利那麼多的恨,讓愛子姐姐繼承皇位就很好。”事後宮內廳發布文告稱:莊仁親王大人的話不具有法律效力,他仍然是日本國天皇合法繼承人。

看到這一幕,宣仁和雅子都傻眼了,這個時候社會上出現了另一種聲音,他們猛烈的批評皇室。孩子都懂得親情比皇位更重要,然而大人們卻頑固的堅持著自己的錯誤觀點。皇室應該在各方麵率先垂範,如果從皇室開始就為了利益而爭得麵紅耳赤,還怎麼能指望百姓們能恪守本分呢?不知道為什麼,宣仁覺得莊仁在各方麵似乎都越來越像一位國王,愛子雖然也有大量潛在的支持者,但她看起來的確沒有天皇的威儀。

其實百姓們早對皇位之爭感到厭倦了,女權鬥士們不甘心失敗,她們看到民意如此偏向莊仁,她們打算用一種辦法把莊仁除掉,這樣愛子才能夠順理成章的即位。為了實現這一宏偉目標,她們撞門招募了一批死士,天天在一起進行封閉訓練,務必要一舉把莊仁結果掉,大家正在練的起勁的時候,門忽然被打開了,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