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回:小遺孀失意去名爵\/大首相明道通暗橋

和尚說話的時候臉上沒有表情,這是日韓兩國人士的特色,中國人說話的特點是喜歡說一些非常正確但不解決問題的廢話,他們說話的時候往往得不到回應。能夠聽他說話純粹是出於禮貌,你能夠感覺的他的話在你的耳邊盤旋,然而你的耳朵是拒絕的。中國人說話講究抑揚頓挫,情緒比較舒緩的時候語速需要慢一些,情緒比較激烈的時候,語速就要快一些。能夠感染到在場的人,這樣的演講不多見。現在人們看到的演講,基本上都是因循西洋人演講的套路。

古印度人演講,喜歡盤腿坐在蒲團之上,聽眾圍成一圈。傳統中國人的坐姿類似於跪,講演的人坐在中間,聽眾圍成一圈。西洋人更喜歡站著講,聽眾都坐著,講演者講一句,下麵的人差不多附和一句,如果講演者說什麼話讓聽眾高興,聽眾就會站起來鼓掌。中國的講演者像許多地區的講演者一樣,講演的時候臉上有豐富的表情。而日韓兩國的講演者永遠是一張冷臉,日韓兩國雖然有些曆史的心結,其實這兩個國家無論從血緣還是文化都很有淵源。日本皇室很可能來自韓國,日本人當中大概七分之一來自韓國。

卻道這和尚是何方神聖,定睛一看這廝不是別人,正是警局局長中曾根紅,說:“辦案要有參禪的心,參禪要有辦案的心,這樣既能夠把案子辦好,也能夠給悟透禪機。”地下的警員有的垂下腦袋,有的目不轉睛看著中曾根紅,臉上寫著驚訝的表情。中曾根紅說:“為了讓氣氛輕鬆一些,我們不妨說一些閑話,請大家討論一下,我國以彈丸之地,為什麼可以席卷亞洲?中國幅員遼闊,為什麼被打的滿地找牙,以至於險些亡國?請大家仔細想一想。”中年警官不耐煩的說:“這事跟我有關係嗎?”中曾根紅說:“你的意思是有還是沒有呢?”

對方說:“有沒有你心裏沒數嗎?”中曾根紅說:“我有沒有數是我的事情,你把你知道的說出來。”對方說:“對不起,我不會按照你的要求出牌。”中曾根紅說:“你說這樣的話讓我很難過,既然如此你應該知道去留。”對方說:“你不要欺人太甚,否則大家撕破臉都不好看。”中曾根紅說:“你在威脅我?”對方說:“就當是吧!”中曾根紅冷笑著說:“我這個人最不怕威脅,那真是太好了。”

對方突然用槍對準了中曾根紅的腦袋說:“那好,我現在就送你去見天照大神。”中曾根紅突然把槍掏出來對著那廝的褲襠一連開了三槍,這三槍可以說是驚天地泣鬼神,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那廝的自尊就提前去見天照大神了。那廝躺在地上疼的直咧嘴,中曾根紅穿著皮鞋的腳踩在對方握著槍的手上,他用力在上麵搓,嘴裏說:“跟我鬥?你也太自不量力了,我是什麼道行,你是什麼道行,我現在就送你去見天照大神。”這個時候一位女警員過來攔住了他,說:“大人,萬不可一時衝動釀出人命。”

中曾根紅陰沉著臉說:“難道我把他打死就不是正當防衛嗎?”女警說:“當然是正當防衛,不過你有一副菩薩心腸,要是可以不殺人,何必做這樣的事。”中曾根紅的槍口對準了女警的腦袋,說:“那我現在就送你去見天照大神。”女警立刻閃開,說:“你還是正當防衛吧!”這個時候大家目不轉睛的看著中曾根紅手裏的槍,他歎了一口氣說:“我也不想殺你,可你非要來送死,我還能怎麼樣呢?”

兩顆槍子鑽進了對方的腦袋,對方的腦袋被鑽開了兩個血窟窿,血水像噴泉一樣不斷的往出湧,女警員被嚇的臉色煞白,中曾根紅用槍指著她說:“你,出來。”女警說:“我知道我不該阻攔你正當防衛,但你也沒必要殺我吧!”中曾根紅說:“你還是死了幹淨。”女警說:“看那邊。”一顆子彈從她的眉心打進去,她的後腦勺不斷有腦漿流出來,她手連槍把都沒有摸到,中曾根紅說:“誰來說一說這是怎麼一回事?”這個時候一位年輕的警官說:“啟稟大人,一男一女正在坐那苟且之事,正巧被局長大人撞見,這二人惱羞成怒想要殺人滅口,局長大人果斷擊斃歹徒,懲罰了這兩個罪惡滔天的壞蛋。”

中曾根紅笑著說:“你是個不錯的年輕人,這樣吧!你來做我的秘書。”對於這樣的飛來橫福,對方表現得非常激動,趴在地上放聲大哭,說:“大人對我如此厚愛,我卻不能為大人做什麼,我現在比死還要難受。”中曾根紅笑著說:“你真是個笨蛋,死後就沒有了知覺,怎麼著都比死了難受?”雖然許多人不同意他的看法,但是都不敢說出來,中曾根紅說:“散會。”眾人魚貫而出,年輕警官也要往出走,卻被中曾根紅叫住了,說:“你且留步。”

年輕警官立刻出了一身冷汗,中曾根紅說:“你要剛跟我去一趟檢查院。”年輕警官立刻站立不穩,他極力不讓自己暈倒,腳底下邁不開步子,褲子裏忽然感覺又熱又潮,他感到十分難受,說:“大人,我可以告假嗎?”中曾根紅一臉不解的說:“你給老子說了句什麼?”年輕警官說:“大人,我現在身上有些不方便,你先行一步,我隨後就到。”

中曾根紅說:“我說要走了嗎?我們就這樣呆著,你看怎麼樣?”年輕警官一聽這話,褲子裏突然變得粘糊糊的,一股濃烈的臭味散發出來,中根曾紅也感到有些不對勁,說:“大冬天的,才這麼一會兒屍臭味就出來了?”年輕警官臉上泛著紅暈,中曾根紅立刻春心大動,湊到跟前說:“小寶貝兒,心疼死我了,看著小臉蛋凍的。”突然一陣惡臭吸入鼻孔,這廝頓時感到一陣天旋地轉,說:“這是什麼情況?你有腋臭嗎?”

年輕警官說:“我怎麼會有腋臭的呢?再說這也不是從腋下發出的呀!”中曾根紅實在受不了,說:“那好,請你滾吧!”年輕警官說:“我現在走不動道兒了。”中曾根紅說:“這麼說你還想讓我被你出去?”年輕警官說:“不敢,不敢。”他正要自己往出走,中曾根紅卻笑著說:“那好,我就背著你出去。”

他一把將年輕警官扛了起來,髒東西立刻順著雙腿流出褲管。中曾根紅身上穿著嶄新的製服,糊上了難看的東西竟經渾然不覺。年輕警官因為過分緊張竟暈了過去,等他醒來之後發現自己正躺在賓館的房間裏,身上蓋著雪白的被子,臭味消失的無影無蹤,沒一會兒就看到中曾根紅身上裹著浴袍,腳上踩著妥協,臉上紅撲撲兒的洋溢著笑容,說:“昨個兒你確實把我給累著了。”

年輕警官說:“大人,我們之間沒有發生什麼事吧!”中曾根紅笑著說:“瞧你這話說的,好像我不想跟你發生點什麼似的。”年輕警官說:“我們兩個大男人,能做什麼呢?”中曾根紅笑著說:“你看著話,你也太低估我了。你這個人年輕,沒有經驗,作為資深的警員,下麵我給你上一課。”年輕警官摸不著頭腦,隻好靜靜地聽他說話,中曾根紅笑著說:“人在成長的過程中,許多細節問題,會發生非常深遠的影響。比如說人還在嬰兒的時候,如果隻是被母親抱著,他的記憶中就隻有母親的味道。如果隻是被父親抱著,他的記憶中就隻有父親的味道。如果是兩個人抱孩子的頻率相當,這個孩子受到的影響是正麵的。”

這似乎真的是在上課了,年輕警官非常認真地聽著,中曾根紅接著說:“孩提時代的人,其實性別特征不明顯,所以這個時候的孩子對男女也不敏感。當人越來越意識到性別的不同,人們的交往範圍就開始分流,男孩發展兄弟情,女孩發展姐妹情。人要是停留在這個階段不再前進,他就會辦成非異性婚姻的支持者。大概會從十六歲前後,異性之間的吸引會超過相同性別的人。”年輕警官說:“你分析的很有道理,不過有一種情況沒辦法用你的理論來解釋。有的人喜歡男人也喜歡女人,這種人是怎麼回事呢?”中曾根紅笑著說:“就是我這種情況,人的愛好有時候不是浮在表麵,你沒有辦法從他的言語中感知,它藏在人的潛意識裏麵,鬼知道它什麼時候浮上來。”

年輕警官說:“也就是許多人其實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原來喜歡向同性別的人。”中曾根紅說:“我前麵說的那些隻說其中的一種情況,其餘的超過九十九種情況我都沒有提到。就算是人意識到了性別的不同,而發展起了姐妹情、兄弟情。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的世界裏隻有這個,在十六歲之前,男生女生坐同桌,關係緊張的情況時常出現,經常畫設分界線。但是也有關係緩和的時候,這個時候的孩子,性別是一堵牆,即便如此,善良的孩子仍然可以透過這堵牆,感受到來自對方的溫暖,這個溫暖會在記憶當中留存很久。反過來即便是過了十六歲,異性對你越來越具有吸引力,就算是在這個時候,並不意味著兄弟情和姐妹情就沒有了。”

年輕警官說:“從兄弟情過渡到那個階段,這也是質的跨越啊!”中曾根紅說:“人是複雜的,我不是說了嗎?在生活中會有成千上萬種原因在左右著你對一些事物的態度。比如說一個女人她運氣不佳,被男人一再欺騙,也許她就不喜歡男人了,如果在她感到無助的時候有一個女人在她的身邊,照顧她,也許她從此以後就開始喜歡女人。”年輕警官說:“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同時喜歡男人和女人的人怎麼去理解他?”中曾根紅說:“你研究我,慢慢你就能明白他是怎麼回事了。”外麵的陽光格外燦爛,在數九寒天,連陽光都是冷的。年輕警官說:“長官,昨天的事謝謝你。”中曾根紅說:“我如果連這點承受力都沒有,我怎麼做你的男人。”這話差點把年輕警官噎死,說:“長官,你千萬別開這樣的玩笑。”

中曾根紅說:“我是跟你開玩笑的人嗎?昨晚你已經做了我的男人。”年輕警官說:“這話怎麼聽著這麼別扭呢?”中曾根紅笑著說:“不別扭,我挺喜歡這樣的,你放心我會給你幸福的。”年輕警官這個時候真狠不得不自己弄死,世上的人至少有七成的人有過那麼一閃念覺得自己不想活了。但真正把自己弄死的人隻有一成,為什麼大多數人言而無信厚著臉皮不去死呢?因為在許多號稱不想活了的人當中,至少半數以上的人沒有想過真的去死,他們隻是希望用這種方式來引起對方的關注,希望能夠得到一些安慰。其實關注也好、安慰也好,這些都是沒有什麼意思的。人還是應該自己變得堅強,想讓一個人變得堅強,就是讓他遭受一些挫折,挫折可以讓一個人更有韌勁。

所謂挫折不是要你找個理由把他打一頓,而是讓他做一件事,任何一件事你想把做成是不容易的。比如讓他參加體育比賽,比賽你不可能一直贏,每輸一次就是一次挫折。如果沒有被挫折擊倒,其實參加比賽你永遠是獲益的。贏得比賽的時候,你獲得榮譽。輸掉比賽的時候,你會變得堅強。中曾跟紅解開浴袍,從抽屜裏摸出一包煙,抽出一支點著,火星忽明忽暗。年輕警官一邊咳嗽一邊說:“大人,二手煙對人身體健康危害很大,對吧!”中曾根紅說:“你要是這麼矯情就不要做男人。”年輕警官說:“大人。”不等他說出下麵的話來,中曾根紅早把一口煙吐在對方的臉上,嗆的對方咳嗽個不停,眼睛裏流出不少眼淚。中曾根紅說:“你要好好適應我的煙味兒,你會徹底愛上我的煙味兒。”

總舵主在暴力學院一次內部會議上說:“這次能不能實現山口組的團結,關鍵在於我們能不能拿出一套好的改組方案讓原總部和分舵的人們都能夠接受。你們這些人進入暴力社團,除了通過同學之間的切磋來提高自己的打鬥水平,還有一節,就是必須為我提供好的建議讓山口組變得更加強大。”

對於總舵主的講話,無論是學員還是教員,大家都很興奮,覺得自己很重要,組織很需要他們。總舵主每天都不能睡個安穩覺,她憂心忡忡,這個時候她以總舵主的名義寫了一封信,內容大致是這樣的:尊敬的諸位長老,能夠與諸位生活在統一組織,並且有幸成為這個組織的主要負責人,我感到非常的興奮。我小的時候,父親不想讓我接觸暴力社團,我隻是被告知要好好學習,而沒有機會見自己的父親。那個時候我相信,如果我學習好的話,或許我就能見到他。

後來我終於明白這件事是不靠譜的,然而我已經長大了。我把工作找到了科學院,仔麵看來非常的風光,想在任何一個行業混出來是不容易的。父母離婚這件事對我刺激很大,從那以後我不要再去成為別人想要我成為的樣子,我隻想做我自己。後來我見到了你們,諸位長老,我一直在念你們的好,我也不相信你們謀殺我父親的人,請你們原諒一個失去父親的人,我真的很需要你們,請你們回來吧!她的信被寄到對方手裏,長老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們變得猶豫不決。

正如對方說的那樣,可他們心裏清楚,如果女兒回來了,遺孀該去哪裏呢?喜歡遺孀的人是不少,可大家真的沒有把她當成總舵主,支持她的人其實就是想著那玩意兒的歹徒,並沒有認真當她是總舵主。可這位老娘自己卻認真了,她也穿了禮服,她也接受了大家的朝賀。如今你要告訴她已經失去了這一切,這對於她而言也許太殘忍了。她工作起來非常的認真的,認真聽取每個人的意見,認真批閱文件。本來大家想著從她的身上找出許多錯誤來,可她兢兢業業,工作上沒有任何披露。遺孀坐在書案前批閱文件,突然一個人闖進來說:“總舵主,長老們吵起來了。”

她立刻踩了拖鞋趕過去,到了目的地聽見裏麵吵得很厲害,本打算推開門做一番勸解,沒想到聽見大長老破口大罵,罵的不是別人,就是遺孀。她倒吸一口涼氣,瞬間覺得自己在這個地方沒有了依靠。為了避免尷尬的情況再次發生,隨從大聲說:“總舵主到。”推門進去之後,長老們根本就不搭理她,她說:“你們這些人也是,我為你們操碎心。”大長老說:“此言差矣,不是誰為誰操心,準確來說是大家都在努力。”

她說:“其實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或許我們應該給先總舵主的女兒留一條生路。”大長老說:“說說具體是怎麼想的。”她說:“還能怎麼想呢?要想讓山口組實現團結,首先我們要逐步建立同事間的信任,否則我們還怎麼合作。”大長老說:“我說說我的想法吧!按說你是她的長輩,是不是可以先讓一步,給晚輩做個表率,這樣談判成功的幾率就更大一些。”遺孀說:“這樣吧!隻要她願意承認我是唯一合法的總舵主,我可以給她安排一個不錯的位置。”

大長老說:“這樣的條件恐怕對方沒辦法接受。”遺孀說:“你們可都是些老油條,怎麼反而鬥不過他們呢?難道你有意讓我二次退位,如果是這樣,我們的合作到此為止。”大長老說:“這樣說就太見外了,我們的合作不會終止,就算是你退位了,我們仍然需要你。”遺孀說:“你們還真的打算讓我離職,我告訴你們,現在我就走,我們永遠不要再見麵。”說著就命人收拾東西,吵嚷著要走人,沒想到根本就沒有人挽留她,等助手把東西收拾完,她早哭成了淚人,說:“早知如此,我就不該出來做什麼總舵主,就算是做了這個勞什子,我仍舊是個傀儡,真正左右形勢的是你們。”

大長老笑著,其他的長老也跟著笑,遺孀提著行李往出走,突然有一個穿著製服的彪形大漢用槍頂住了她的胸口,大漢說:“請回去,否則我讓你的胸口開出絢爛的玫瑰。”大長老說:“夫人,何必這樣鬧得不愉快呢?跟我們合作,至少我們會保證你的經濟利益,你可以買很多的包包、首飾、鞋,你可以像買菜一樣買房子、買遊艇、買海島,你可以坐著私人飛機滿世界亂轉,這不是很好嗎?至於你說的什麼傀儡,何必把話說的這麼難聽呢?你看看人家英國女王、日本天皇、荷蘭女王、西班牙國王、葡萄牙國王、挪威國王、泰國國王,這些是不染指政務,他們身在九重,過著舒適的生活。你真的喜歡整天指揮一群暴徒去從事各種犯罪活動嗎?”

遺孀沉默了,大長老說:“不管怎麼樣,你是我們這波人的首領,有你才能把總部的這些人凝聚在一起。”接下來的談判更加的艱難,原總部的人要求掌握繼續財權,這是各分舵所不能忍受的,但如果原總部的人失去了財權,他們就沒辦法作為一支獨立的力量存在了。原總部的人不接受讓遺孀退出,而是要給她安排一個不能有損於她的尊嚴的位置。經過幾輪博弈,達成一個妥協的方案,授予遺孀榮譽總舵主的稱號,並且讓她做財務部門的負責人,財務部門必須改組,該做之後財務部門的管理團隊有一般來自分舵。

長老們的權力得到了確認,但他們必須尊重總舵主,總舵主的威嚴,神聖不可侵犯。這一點不足為怪,一個暴力社團,沒有那麼多得協商還討論,大多數情況下就是一言堂。月光下,城市裏除了幾盞昏暗的路燈,大多數的燈都熄滅了。在情人酒店的頂樓缺燈火通明,大川明鑒叼著煙卷兒裹著浴袍坐在馬桶上,外麵總舵主在你剝香蕉,揭開外麵的黃皮,露出裏麵雪白的香蕉肉,突然外麵響起了馬桶衝水的聲音,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