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回:著紅衣高僧戴眼鏡\/煮綠茶織女跳扇舞

演虛法師被嚇了一跳,拉開門逃了出去,二弟子捂著耳朵躺在地上,喇嘛站了起來,泉州是一座非常有曆史感的城市,可此時此刻在喇嘛的眼裏,卻似乎找不到曆史的痕跡。二弟子從地上爬起來要出去,喇嘛突然轉過身,二弟子嚇得奪門而逃。按照一般人的想象,出家的僧人,一般都是慈眉善目的、和藹可親的,作為僧人是要持戒的,不殺生、不偷盜、不邪淫、不妄語、不飲酒。每天都要吃齋念佛,要像打掃庭院一樣打掃自己的內心,把上麵的灰塵給撣掉。佛家有三千法門,你的法緣在哪一門,你就拜到哪一門下修行。

在所有法門當中,禪宗是最特別的,因為它不立文字、教外別傳、明心見性、直了成佛。按照釋迦牟尼最初的設想,禪宗不可能成為佛門的主流。道理很簡單,修禪宗的應該是一些大根器的人,在這一門出人頭地者,多半是一些累世修行的人。禪宗不適合普羅大眾,因為絕大多數人都是一些小根器的人。黃梅五祖弘忍大師坐下的弟子神秀首座,他其實對禪教的宗旨進行了一些修正,按照禪宗的一些主張,無需念佛、無需坐禪,在你的心頭掠過一道閃電,你就成了佛。在神秀看來這有些虛無縹緲,他主張人應該在生活中的每一個細節做起,防止破戒,慢慢的去感悟禪教的真理。

這樣的修正其實是不對的,因為你這樣做就背離了禪教的宗旨。與慧能不同,神秀希望禪教得到推廣,他的修正其實就是想要讓禪教變得更適合大多數人的修行生活。慧能堅持禪教宗旨,他才是禪教真正的傳承人。慧能之後一花五葉,禪教由此逐漸散播開了。禪教如此說,大部分人願意這樣相信它的說法。理由很簡單,禪教是一種方便法門,類似於道教的終南捷徑,人想變得富裕,卻不願意相應的付出辛勞,而原因相信人可以很容易就一夜暴富。人想變得年輕,可以無視自然規律,而去做一些傷害自己的手術。人可以成佛,看不見從普通人變成佛的是一個艱難的過程,寧願相信人可以輕而易舉的變成佛。

作為密宗當中一個支流的傳承人,喇嘛的心情是非常複雜的,其實在禪宗之外,淨土宗就顯得更簡單了,你隻要每天堅持念南無阿彌佗佛十萬遍,往生極樂對你來說就不困難了。拜在密宗的門下修行,這也許不是一件幸運的事,因為密宗是非常難修的。你要學習很多的經文,還要參加辯經大會,在密宗這一係統當中,僧人被劃分成許多個等級,初學者當然等級最低,每上升一個等級都要脫一層皮。在藏區,僧人的地位是很高,如果你在街上碰見僧人,都要乖乖的繞開。不過藏區密宗可能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嚴格,你在街上行走,動不動就能看到僧人挽著一個女人在行走。他曾經去藏區訪問,可惜隻去過一次,在社會上總有這樣一些心機很重的人,我們那裏都是好人,他們非常善良,但是遊客打亂了那裏的生活秩序,他們在那裏亂丟垃圾。

他來到藏區之後,他看到了許多當地人的不文明舉動,當地的出租車司機也會想出各種方法宰客,當地一些不法商販,也會想出各種辦法去騙人。千萬不要相信外麵的宣傳,凡是人都要生活,要生活就有需求,有需求就會希望得到最大限度的滿足。你進入了他的視線,他希望從你身上榨取盡可能多的收益,在這種情況下你要是不受害,那是不可能的。這位僧人被騙光了繼續,原指望能得到當地僧人的幫助。其實真的有許多情況是你不了解的,大概任何一個法門,裏麵的人都是參差不齊,修藏區密宗的僧人當中也許不乏精英,但也不可否認,的確有一些人很不安分,他們在枕頭底下藏了管製刀具,隻要那天情緒一激動,就舉著刀出去砍人。他隻好去警察局報案,後來也是在警察的資助下,他才得以離開。可以這樣說,你去任何一個地方都有可能被騙,人應該多出去走動。

走動的動了,你就會許多經驗,隻要積累了足夠多的闖蕩江湖的經驗,那麼無論走到哪裏,你都可以從容應對各種問題。去一個地方旅行,一定要在事先把計劃做充分,還做一些應對突發狀況的準備。旅行的意義不在於你拍攝了多少照片,然後拿給你的朋友們去炫耀。而是要充實自己的閱曆,假如一個人的足跡遍布全世界,這些閱曆一定可以讓你的內心便的更加遼闊。他走過許多地方,也聽到過許多故事,旅途中無論是順境還是逆境都是你人生中寶貴的財富,有一天你老了,坐在搖椅上沐浴在夕陽下回憶往事。你會發現從前多走了一些地方是很好的,當一個人年老之後,發現自己一生沒有可以回憶的東西,這樣的人是非常可憐的。

真的要去東瀛嗎?他沒有再往下想,而是去睡覺了,因為這個時候他瞌睡的不成樣子。如果一個人吃飯的時候覺得有胃口,睡眠從來不是個負擔。這是一種福氣,人一定要懂得惜福。進入睡眠狀態意味著失去了知覺,或者說睡夢和清醒時是兩個世界,雖然醒來之後,會把一些睡夢時的東西帶過來,可大部分還是遺失掉了。星光在宇宙的黑夜中熠熠生輝,但它的美麗是寂寞的。

美麗如煙花,片刻綻放,之後就歸於沉寂。一個人主觀的感覺就像是長夜裏的燭火,你隻能照片很小的一片區域。主觀就像是黑夜裏小火星,它很快就會失去光彩,與黑夜融為一體。二弟子一直往出走,突然看到對門的小酒館裏坐著演虛法師,對方衝他招手,二弟子笑嘻嘻的走過去,就在對方跟前坐了下來,日本僧人的字典裏沒有戒律這麼一回事。他們要了一盤牛肉一瓶白酒,沒一會兒就喝的兩眼模糊、東倒西歪了。

清晨的陽光撒向人間,曆史上很有名氣的泉州如今已經是一座現代化的城市了,在鋼筋水泥混凝土鑄成的樓宇中間,還隱約夾雜著一些古建築。在一些巷子裏,你還能聽到泉州的南音,南音的特點是節奏均勻。演虛法師和二弟子睜開眼睛,發現兩個大男人躺在同一張床上,立刻臉紅的發燙。演虛法師說:“怎麼回事?”他們出來觀看,年輕的女招待笑著說:“二位客官醒了?現在請結賬吧!”二弟子定睛一看,開出的發票上竟然寫著需要支付兩萬元,演虛法師也被驚呆了,說:“為什麼要支付這麼多錢?”

女招待說:“你們昨天點了茅台酒,一瓶兩千塊,你們喝了兩瓶。你們點了上好的牛肉,這可是從新西蘭進口的新鮮牛肉,保鮮費和運費加上牛肉的價值,怎麼也有一千塊。你們還點了熊掌兩隻,這個怎麼也有兩千塊。你們還點了一盤鹿肉,那可是國家級保護動物梅花鹿的肉,一盤三千塊錢。昨天你們兩個還做了特服,對方是兩個女大學生,服務費每人兩千元。事後你們還請了泰國的盲人推拿師父給做推拿,花費不多,也就三千元而已,你們住的是總統套房,一夜三千元。不多不少,一共收你兩萬塊錢。”

二弟子說:“我們兩個都是出家人,哪有這麼多錢?”女招待笑著說:“你別蒙我了,日本的和尚都是有錢的,不然拿什麼養活老婆孩子?”演虛法師說:“我確實沒有帶那麼多錢。”女招待說:“不妨事,你們就在我們這裏安心的住著,我們去聯係二位的所在的單位,我想二位的單位應該不差這兩萬塊錢吧!”兩個人一合計,心想認栽吧!誰讓你喝多了呢。付了錢,兩個人怎麼想都覺得心裏別扭,來到喇嘛住地,看見他正在跟前來拜訪他的人說話,來人有十多個,圍成一圈坐著,喇嘛坐在中間侃侃而談,其中有一位女士看上去六十歲上下,一臉褶子,仍舊種了睫毛,抹了眼影、擦了口紅,嘴裏不時呼出臭氣,她骨瘦如柴,看起來像個古猿一樣,脖子上掛著一串雞蛋大的白色珠子,她巴巴的望著喇嘛,說:“大師,聽說你要東渡日本去訪問。”

喇嘛點點頭說:“是啊!我要去那裏看一看,順便跟那裏的宗教人士做一下交流。”那女士說:“你想學東渡的鑒真和尚嗎?”喇嘛說:“不,我跟他不一樣。鑒真和尚一去不複還,他把自己剩餘的全部精力和所有時光都獻給了那裏的人們。我去了還想回來,我的法緣在內地。”這個時候一個謝頂、渾身油膩的男人說:“大師,鑒真到底算什麼?算英雄,還是算狗熊呢?”喇嘛說:“鑒真大和尚,首先是一個佛門弟子,那就應該用佛教的道德來衡量他,佛門弟子除了有持戒修行的義務,還有弘法的義務。為了把佛法帶到東瀛,他數次東渡,最後一次甚至連眼睛都看不見了,但是他義無反顧、毫不後悔。”

對方一聽笑著說:“如果把佛門弟子這個身份拿掉,這個人應該就算是無恥之徒吧!”喇嘛說:“為了日本的利益,他冒險度海,不愧是一個日本人。”對方一聽就懵了,說:“鑒真是日本人?”喇嘛笑著說:“他如此的愛著日本,怎麼可能不是日本人呢?”這個時候一個二十歲的女子絲毫不怯場,大聲說:“既然是這樣,你為什麼還要去東瀛呢?”喇嘛說:“去過東瀛能說明什麼問題呢?孫文去過東瀛,宋教仁去過東瀛,魯迅去過東瀛,可他們之所以去東瀛,是希望把日本的好東西帶回中國。”

二弟子和演虛法師看到這一幕心裏很不是滋味,可他們並沒有權限取消這一次訪問的邀請。仔細一合計,還是按照原計劃行事相對現實一點。前往東瀛的日子確定下來了,前一天夜裏,演虛法師一夜沒有合眼,而二弟子卻睡得非常好。喇嘛很早就入睡,天還沒有亮就醒了,因為心情難以平靜,他隻好用吸煙的方法壓驚。一支接著一支,直到抽的自己嘴唇發麻,嘴裏發幹,於是站起來四處找水喝。二弟子躺在織女店的床上,一位織女正在賣力的做服務,演虛法師算是見過世麵的,他真是一個人坐在臥室裏發呆。中午時分,兩個人趕了過來,跟著喇嘛登上了前往東京的飛機。當喇嘛走到艙門跟前的時候,忽然轉身衝大家回首,後麵的人突然破口大罵,在她前麵的那個男人覺得自己被罵了。

於是兩個人開始對飆髒話,他沒說出的話其肮髒程度是常人無法想象的。人的情緒燃燒到一定程度,勢必會動手,果然女人一下子就用手把對方的臉給撓爛了,男人也不甘示弱,一把抓住了女人的頭發用力一扯。這個女人大吼一聲,說:“爆他的頭。”很快就有一個穿著製服的男子衝過去將他推倒,一腳踩在對方的腦袋上。對方的腦袋立刻變成了血葫蘆。演虛法師想要衝下去勸解,卻被喇嘛給拉住了,說:“莫要多事,在中國,多事必遭殃。”

進入機艙之後,發現機艙其實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好,這飛機大概有些年頭了,什麼都是舊的。看著女空中乘務員在過道中來回走動,喇嘛的眼睛不時放射出明亮的光。二弟子和演虛法師麵麵相覷,他們心裏想這個人一定會讓日本人失望,也許根本就不該請他。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飛機平穩降落。西洋照耀著機場,下麵站著許多人,喇嘛非常高興,走下旋梯,立刻走過去跟圜丘法師握手,之後是日天法師、拉比、阿訇、主教都來了。這樣的歡迎場麵讓喇嘛受寵若驚,走了沒一會兒,他才發現有點不對勁,為什麼機場沒有信眾,難不成老子是秘密來訪問的?可有不好明著去問,他隻是說:“今天機場起降的航班很少嗎?我沒見多少人。”

圜丘法師笑著說:“是啊!機場像許多旅遊景點一樣,也要經曆淡季和旺季,今天可以說是淡季中的淡季,如果不是你大駕光臨,今天機場不會聚集起這麼多人。”旁人聽著還可以,在喇嘛看來卻非常氣人,於是說:“這麼說我來錯了時候?”圜丘法師說:“不不不,你現在來的正是時候。出家人四大皆空,對於熱鬧的歡迎場麵,內心沒有那麼大的追求。熱鬧和冷清都是人生中的現象,熱鬧是暫時的,而冷清是持久的。”

喇嘛聽了更覺得氣人,但也找不到什麼體麵地話來壓倒對方,一時間急的快要瘋了,圜丘法師接著說:“大師,你一定聽過這樣的詩句,十年寒窗無人識,一舉成名天下知。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十年光陰換來天下知的一個瞬間,換來看盡長安花的一天,過了這個瞬間,過了這一天之後會如何呢?”喇嘛不願意上鉤,但也不能裝沒聽見,於是說:“會如何呢?”有這一句也就夠了,圜丘法師笑著說:“鮮花開過了,總要敗下來,這是一種規律,熱鬧過了,還是要歸於沉寂。一個寒門舉子,在無數個日夜,他捧著一卷書在燈下苦讀。直到有一天被朝廷錄取,從此以後有了黃金屋,有了千盅粟,有了美女顏如玉,有了車馬多簇簇。這個時候他一定會迅速的走向腐化,他以為自己走上了一條康莊大道,也許前麵正有一個大坑在等著他。”

喇嘛冷笑著說:“這麼說也有一個大坑在等著我了?”圜丘法師說:“你能這麼理解,我可不敢這麼附和,也許我說的不能算真相,真相也不是你以為的那樣,它本來的樣子也許隻有上天知道。”他們一路說著進了一輛黑色的轎車,大家相繼上了另一輛車。汽車一溜煙開到了日本的國賓館,水晶燈、紅地毯,穿著豔麗的女招待,還有穿著軍裝的門衛。當喇嘛走進來的時候,兩廂的工作人員整齊肅立,爆發出熱烈的掌聲,這個時候喇嘛非常的開心。他頭戴紅色的法帽,身穿大紅色的僧袍,腳上穿著布鞋,鼻梁上帶著一副黑黑的眼鏡,手裏住著一根紅木手杖。圜丘法師穿著黑色的僧袍,外麵罩著大紅色的袈裟,脖子上掛著一串烏黑的佛珠,腳上穿著布鞋。

在後麵日天法師穿著銀灰色的僧袍,外麵罩著紅色袈裟,脖子上掛著棕色的佛珠,叫聲是一雙布鞋。拉比頭戴藍色的法帽,穿著藍色的法袍,手裏拿著權杖,腳上穿著皮鞋。阿訇頭上戴著小白帽,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袍子,腳上一雙黑色的皮鞋。主教頭上戴著紫色的法帽,身上穿著紫色的法袍,手裏拿著紫金權杖,腳上仍舊是一雙皮鞋。大家在宴會廳坐好了,現場掀起了悠揚的樂音,一開始以為是在播放錄音帶,掃了一眼才知道原來有人在現場演奏。演奏的是日本人經常使用的迎賓曲,在別人聽來稍可,在喇嘛聽來似乎卻有些不妥,他皺著眉頭半天不說話。賓館方麵的立刻有一位經理模樣的人走過來,說:“大師,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請你指教,我們一定改進。”喇嘛咳嗽了幾聲,然後說:“能不能演奏佛樂?”

經理犯了難,圜丘法師說:“這裏不是宗教場所,演奏佛樂會有一些不方便,不如演奏大師家鄉的音樂吧!”喇嘛說:“那就請演奏蒙古長調吧!”經理愣了一會兒,然後說:“真的很抱歉,我們實在沒辦法滿足你的要求。”喇嘛不禁怒火中燒,說:“請你去忙別的吧!”經理走後,國賓館的服務人員都有所懈怠,圜丘法師一下子慌了,立刻找到哪位經理大人,說:“客人要怎麼樣那是他的事,我們要把自己的事情做好。”

經理點點頭,喇嘛因為長期住在廟裏,對於世俗世界的生活感到很陌生,他沒少與俗人產生衝突,最後他總是勝利者。漢地的和尚人高馬大的或許有,但不多見。而藏區的僧人往往都是人高馬大、皮膚黝黑的模樣。而這位喇嘛大人的膚色要偏紅一些,穿上紅衣,戴上紅帽子,越發顯得紅了。飯菜還算可口,日本料理是很有名的,日本的用餐禮儀也很有名。中國人曾經也是有用餐禮儀的,隻不過中原王朝一再崩潰,相應的禮製也就所剩無幾了。僧人有三千種威儀,可時間要是久了,就丟的一種都沒有了。

圜丘法師說:“大師莫要灰心,回頭我帶你去歌舞伎町一番街痛快痛快。”一聽這個喇嘛頓時有了精神,吃飯如山崩地裂一般,象聲震天。圜丘法師雖然沒有很大聲,在座的都聽見了,喇嘛高興了不到一分鍾,立刻知道自己上了當。正在惱羞成怒之際,日天法師說:“大師莫急,其實我們這些人多半也是人前一套,人後一套,大家都是人,誰能沒有需求呢?隻要我們的行為不被受眾所致,會有什麼問題呢?”

喇嘛這才覺得心頭的一塊石頭落了地,用餐結束、夜幕降臨。圜丘法師送走了其他來客,帶著喇嘛悄悄地溜進歌舞伎町愛的本店,萬沒有想到,因為犬養怡靜的離開,這家店已經沒落到了這個地步。進門的時候無人迎接,進去了無人招呼。好不容易撞見一位店員,幾乎說破了嘴皮子,才把他們帶進一個房間,居然連洗澡都免了。坐在房間裏三個小時沒有管,他們站起來要走,居然也沒有人搭理。知道走到門口才有一群打手來要錢。

喇嘛大怒,隨手就捏住了一個人的脖子,然後把他提了起來,那廝兩腳亂蹬一氣,嘴裏卻說不出話。終於小林信子來了,她笑著說:“對不起,二位,我是愛的本店的東家,我親自接待二位。”圜丘法師本打算走,卻發現喇嘛已經跟著他進去了,圜丘法師隻好跟進來,客人入座,小林信子拿著一對折扇跳起了舞,舞蹈動作極為生硬,圜丘法師唬一下子站了起來,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