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回:懷心機時刻求害人\/抱真心諸事難算計

上回書說到,田中隆三挽著山本藤原的胳膊往進走,典獄長的辦公室裏卻亂了手腳,有人掐了典獄長的人中,又給他喂進去一碗熱水,算是讓他醒過來,他渾身癱軟,臥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眾人看著直搖頭,典獄長嘴裏不停重複著說:“這回死定了。”村山正浩說:“刀還沒有從我們的脖子上砍下去,所以我們還不能放棄。”典獄長說:“反正刀子會落下來,遲一陣早一陣有什麼分別呢?”

村山正浩說:“當然有分別,遲一陣我們就有了更多時間去想應對之策的時間。”典獄長抓住他的手說:“快想,我們應該怎麼辦?”村山正浩趕緊說:“快讓人把他們攔下來,不能讓他們就這麼走進來。”外麵一個警員聽了趕緊出去阻攔,典獄長這個時候跳了起來,說:“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招惹他們。”村山正浩說:“現在不是我們要不要招惹他們的問題了,而是人家已經找上門了,咱們還要是心存幻想,那可就沒辦法逃過一劫了。”

典獄長說:“怎麼講?”村山正浩說:“先不要管怎麼講,咱們趕緊要梳洗打扮,等穿戴整齊之後出去迎接上差。”說完扭頭就走,他掙紮著站起來,去洗漱間洗了一把臉,然後換上了一套嶄新的製服,等了一會兒其他人都倒起來,然後大家一起出去迎接上差。這個時候山本藤原因為受到阻攔而大發雷霆,正和兩位警員扭打在一起,田中隆三看著他們,想要幫忙,卻不知道從何處下手。遠遠的看見典獄長帶著一群人來了,他們穿著製服,戴著墨鏡,氣勢驚人,反而使得山本藤原這個更高層階的官員頗感到遜色。

他卻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依舊在那裏堅持戰鬥。典獄長走到跟前,咳嗽了兩聲,二位警員果然要撤出戰鬥,山本藤原那裏肯依,還要追上去。二位警員繞著他們奔跑,山本藤原在後麵窮追不舍,典獄長拱手說:“田中先生,沒想到這麼快我們又見麵了。”田中隆三沒有搭理他,典獄長心中一緊,自知禍事就要臨頭,望了村山正浩一眼,看見他氣定神閑、坦然自若,不禁心裏有多了幾分把握。終於,山本藤原累的躺在地上,兩眼翻白、四肢抽搐、口吐白沫,典獄長立刻命人把他用擔架送到醫務室,田中隆三則被請到招待廳喝茶。典獄長親自作陪,村山正浩在醫務室呆著。

終於醫生過來說:“村山先生,上差身體無恙,就是神智有點不是很清楚,像是受了什麼很嚴重的刺激。”村山正浩說:“你要小心伺候著,千萬不能出什麼差池,否則典獄長大人的烏紗帽保不住,我們的飯碗也要被打碎。”醫生說:“放心吧!我心裏有數。”典獄長親自把一盤用蜂蜜泡過的檸檬片放在田中隆三的麵前,臉上笑成一朵花,柔聲細語的說:“田中君,從前多有得罪,不是我們有意冒犯。之前幾次來,我們對你一直是寬容友善的,你不該在監獄裏開槍,好在這些事都過去了。”

田中隆三看了一眼盆子裏的檸檬片,說:“這東西好吃嗎?”典獄長說:“絕對可口,檸檬是酸的,蜂蜜是甜的,酸酸甜甜就是你田中君啊!”田中隆三笑著說:“你這個虛恭出的好啊!”話音未落,手對著盤子輕輕一推,盤子掉在地上摔成了兩半,檸檬片散落一地。典獄長親自去撿地上的碎瓷片,這個時候田中隆三的一隻腳踩到了他的背上,然後朝著他的腦袋吐了一口痰,說:“你知道嗎?老子被關在監獄裏的時候每天都在想著出去以後該怎麼報複你,無數個日夜,老子都覺得這一天遙遙無期,可今天它來了,我是不是該格外的珍惜,好好的陪你玩兒一玩兒。”

一聽這話,典獄長臉上一下子就紅的如同猴子的臀部,說:“田中君,這不大好吧!人家好賴也是朝廷命官,跟你來這個會不會影響不好。”田中隆三又把一口痰吐進典獄長的頭發裏,說:“就憑你,還妄想跟老子發生點什麼關係,告訴你這完全是癡人說夢。”典獄長自作多情,結果惹了一生騷氣,感到格外沮喪。這個時候山本藤原一下子坐起來了,村山正浩進去之後,山本藤原笑著說:“這裏是北海道監獄,對嗎?”

村山正浩大感意外,心想這是怎麼回事?山本藤原繼續說:“方才我夢到了我的男朋友田中隆三,我很久沒有見到他了。”村山正浩說:“大人,你還記得你是怎麼進來的嗎?”山本藤原說:“忘記了。”他顯得非常焦躁,村山正浩說:“大人,你不要多想,安心在此休息,心靜則安。”山本藤原好像是入定了一樣,村山正浩從屋子裏逃出來,立刻找人塞給他一張紙條,說:“親手交給典獄長大人。”

對方要走了,村山正浩又說:“一定要交到典獄長大人本人的手上。”對方心想這村山警官也太小心了,他立刻奔往招待廳,一時間心急忘了敲門,忽然看見田中隆三的一隻腳踩著典獄長的腦袋,露出一副猙獰的臉,典獄長在把地板上的塵土吹的非常幹淨。對方心中想這一幕本是不該看到的,一旦你看到了,典獄長一定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所以此時他格外的感到害怕。

他真的好想逃走,可眼下這個光景,怎麼能逃得掉。他突然閉緊雙眼,然後朝著地盤啪一聲摔下去,這一下真是非同小可,一下子就摔斷了五根肋骨,他閉著眼睛說:“媽呀!我的眼睛進了灰塵,大人這是村山警官托我教給你的紙條。”田中隆三把紙條接過去,說:“出去吧!”他忍著劇痛一點點爬了出去,典獄長說:“紙條上寫的什麼呀!”田中隆三立刻就把紙條放進嘴裏吃掉了,然後說:“沒什麼,就是讓你注意休息,不要工作太久。”典獄長長歎一口氣說:“沒想到村山君這樣愛我。”

田中隆三看著這個自作多情的人,真是無言以對。村山正浩突然感覺右眼皮跳得非常厲害,心想一定是有禍事要發生了,如果這個問題沒有出在山本藤原的身上,那一定出在典獄長的身上。當他想到典獄長的時候,右眼皮猛烈地跳動突然停止了,約莫過了兩分鍾又開始跳了起來。

他立刻感到一定是典獄長出了問題,立刻趕到招待廳,來到門口的時候,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裏麵如果有什麼有礙觀瞻的畫麵被他看到,從今往後他該怎麼跟典獄長的相處呢?想到這裏開始感到有些犯難。裏麵到底什麼情形他也不知道,這個時候突然靈機一動,大聲說:“禍事了,禍事了,典獄長大人病危了。”

一聽這話,田中隆三自然心急如焚,立刻要往外麵跑,當他看開發現村山正浩站在外麵的時候,立刻就把門給關上了。心想這廝不進門,隻是在外麵這樣喊,看來他應該是有所圖謀才這樣做的。既然對方想把他騙出去,自己如果出去了,後果難以預料,不如就守在這裏,等山本藤原醒來。看到自己的計策失敗,村山正浩心急如焚,心想該怎麼辦呢?

這個時候誰也不願意蹚這個渾水,讓自己看到不該看到的東西。村山正浩想的腦袋都大了,忽然他想到了一條妙計,人所顧慮的東西,狗不會顧慮,於是他立刻把拴在門口的大狼狗牽一條過來,這狗從不傷害穿著製服的警察,至於那些不穿製服的家夥就要自求多福了。田中隆三正在裏麵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雖說他沒有中村山正浩的圈套,可山本藤原如今也在他們的手裏,一旦對方手黑,索性借醫生的手把他給結果了,自己豈不是要做孤家寡人了。

他開始感到後悔了,早知如此,自己就不該那麼衝動,眼下可怎麼好呢?突然一條大狼狗闖了進來,本來要朝田中隆三撲來,哪知道飼養員在飼養它的時候,用生肉去喂養過它,所以一聞到血腥味就不由得興奮起來。它張開血盆大口,向著典獄長的腦袋咬過去,他的臉被田中隆三的鞋子給蹭爛了。

看見這一幕,他的嚇得臉色立刻就白了,撒腿就跑,這一跑可不要。這狼狗被訓練的最基本的一項技能就是追犯人,看見狗朝著自己追來,他終於從裏麵衝出去,夠就在後麵拚命追趕。村山正浩看到這一幕趕緊追了過去,他也不希望田中隆三被咬傷,不能讓矛盾繼續激化下去了。可惜事與願違,田中隆三本來身體虛弱,那裏能跑得過狗,在生死攸關的時候,他不顧一切的向前奔跑,他的小腿已經被狗咬了好幾口,終於他因為失血過多而暈倒在地。村山正浩立刻請人用擔架把他抬進了醫務室,但是他不能和山本藤原放在一起。

這兩個人身體恢複的速度非常慢,他們並不知道這是村山正浩有意為之,典獄長說:“你為什麼這樣做呢?我們不能再招惹他們了。”村山正浩說:“你要想跟他們建立積極的關係,你得保證他不能傷害你,請記住是不能,而非不願意。隻要他們接受治療的時間一長,他們能夠用來調查咱們監獄的時間就短了。我相信到時候他們會給咱們一個正麵的評價,理由很簡單,他想汙蔑咱們,他的有證據,可現在他還有時間去搜集對咱們不利的證據嗎?”

聞聽此言,典獄長幾乎感覺自己又被生出來一次,陪著笑臉豎起拇指說:“村山君,你這是真人不露相啊!”村山正好笑著說:“我不過是學了一點雕蟲小技而已,大人你學的是這真正利國利民的東西。”典獄長笑著說:“村山君,你過謙了。你現在所展示的這些東西,都是我所欠缺的呀!”村山正浩說:“大人,我想請教你一個問題。”典獄長說:“請教不敢當,有話直說。”

村山正浩說:“你願意你的妻子,針對你使用巧詐和權謀的伎倆嗎?”典獄長吸了一口氣說:“這個問題要從兩方麵看,我覺得婚姻也是需要用心經營的。”村山正浩說:“我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用心經營婚姻,就是使用要針對自己的配偶使用巧詐和權謀。”典獄長說:“話不能這樣說,我覺得巧詐和權謀不見得就是壞東西。”村山正浩說:“大人說的沒錯,武功也是好東西,那麼是不是可以針對自己的配偶使用武術呢?”

典獄長說:“如果是單純的切磋武藝,我覺得沒有問題。”村山正浩說:“那好,如果是射擊呢?射擊是好東西,是不是夫妻之間也可以拿著槍互相射擊呢?”典獄長的臉色一下子就暗了下來,壓低聲音說:“你知道嗎?你就這一點惹人討厭,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裏教育我?”村山正浩說:“教育不敢當,我隻是和你心平氣和的在討論問題,你覺得我能夠讓女囚們放棄爭鬥的方法是什麼法?”

典獄長惡狠狠地說:“老子不感興趣。”村山正浩說:“就是不給暴力、巧詐、權謀以用武之地,讓每個人可以用自己的才藝、品行贏得大家的尊重。”典獄長冷笑著說:“我看在這裏幹真是太委屈,你有這麼多想法,為何不去東京謀個首相的差事,那裏更需要你啊!”村山正浩看見典獄長不高興了,他露出一臉苦笑,鞠躬說:“卑職方才失言了,往後我一定謹言慎行,不讓大人失望。”

田中隆三腿上的傷勢沉重,山本藤原並不知道這個消息,他的心情很不錯,坐在病床上不停的吸煙。一邊吸煙一邊輕輕的晃動著腦袋,然後吟道:“口出藍煙似仙人,煙中煩惱化作塵。平生才淺多壯誌,燒盡因緣了無痕。”吟完之後,繼續晃著腦袋說:“好詩,好詩。”這個時候一位護士進來白了他一眼,看完他的傷口往出走的時候,碰巧醫生進來了,她做了一個鬼臉,說:“身上的病好治,心裏的病怕是永遠治不好了,這廝是個神經病。”

醫生一聽這話,頓時覺得自己的膽都要被嚇破了,眼前的這位人物,連典獄長大人都也被嚇的幾乎要尿褲子,我是個什麼東西,怎麼敢招惹這廝,他看見山本藤原正用眼睛看著自己,醫生立刻瞪圓了眼睛,啪一記耳光甩了上去,護士完全沒有防備,當這一記耳光掄在她臉上的時候,她腳底立刻就失去了平衡,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背先著地,震得她心髒都疼。這個時候醫生心疼了,卻不敢把她扶起來,山本藤原笑著說:“好看,好看。”

聞聽此言,醫生似乎也覺得這個人精神出了問題,立刻把護士從地上拉起來,護士卻管不了那麼多,立刻把那一記耳光還了回去,醫生立刻火冒三丈,兩個人瞬間就廝打起來,他們打的非常慘烈,方才護士被打,是因為沒有防備,如今她絲毫不落下風,一眨眼的功夫,醫生的臉就被撓的支離破碎、溝壑縱橫。護士的指甲裏填滿了血水和肉絲,她絲毫沒有鬆懈的意思,仍舊保持著非常凶猛的攻勢。這個時候山本藤原坐在病床上仔細觀看著這一場鬧劇,看著看著就忍不住叫好,護士立刻大怒,嘴裏說:“你這個死神經病,老娘這一頓打就是你給招來的,老娘現在就廢了你。”

於是向閃電一樣撲過來,山本藤原看到這一幕,立刻鑽到了床底下,護士也要鑽進去,卻被他一腳踹出來,她並不氣餒,繼續往進走。醫生更是氣憤難平,嘴裏說:“你這廝好生可惡,害得老子打了自己的愛人,現在又連累老子挨打,真是可惡至極,老子要你的命。”於是也要鑽進去,山本藤原利用床作為防禦工事,竟然在以一敵二的情況下絲毫沒有顯露出頹勢,醫生和護士真是眼睛裏布滿了血絲,每一根血管都好像快要爆炸了。

他們兩個合起火來把床給翻過來,這樣山本藤原就露在了上麵。山本藤原一看形勢不妙,瞬間像箭一樣竄了出去,護士和醫生在後麵窮追不舍。他們追著山本藤原滿監獄亂跑,聽見外麵吵得厲害,典獄長和村山正浩跑出來觀看,見了這一幕立刻就呆住了,村山正浩衝過去擋住了醫生和護士,說:“你們瘋了嗎?這是在做什麼?”護士說:“你才瘋了呢。”說話的功夫護士就在他的臉上撓了一把,立刻血水就流下來,村山正浩捂著臉說:“你怎麼可以這樣做?凡事有法律在,不要動武。”

護士哪裏容得他繼續浪費唇舌,一連在他的臉上撓了二十下,村山正浩的臉立刻被血水滿灌溉,山本藤原看到這一幕嚇得兩腿發軟,褲子裏濕漉漉的,他顧不上地麵,躥到典獄長跟前,說:“你應該有槍,趕緊開槍。”醫生抬起一隻腳不停的在村山正浩的臉上踩,村山正浩一麵在哪兒發出哀嚎,一邊說:“典獄長大人,快開槍。”話音未落,醫生從村山正浩的身上摸出了槍支,笑著說:“你還想用槍打老子,老子先打你吧!”

朝著他的背上開了兩槍,然後將槍口對準了典獄長,典獄長不慌不忙向走去,嘴裏說:“如果殺人可以讓你不那麼憤怒,如果你已經想好了要接受成為殺人犯之後對自己生活帶來的變化,你們請你開槍吧!”醫生扣動了扳機,一顆子彈打進了他的肩膀,典獄長不為所動,繼續說:“我愛上了世界上最好的姑娘,她的名字叫西鄉格玥,她擁有自己的律師事務所,她漂亮、能幹,我跟她相比就是一坨臭狗屎,你直接衝老子的腦袋開一槍,把老子打死,這輩子也算交代了。”

醫生卻把槍放下了,吐了一口痰在地上,說:“你有病啊!你不會找個差一點的姑娘嗎?何必要尋死?”典獄長一聽這話不僅大怒,說:“老子的事要你管?老子樂意。”醫生說:“樂意你還尋死?”典獄長大怒,從肋下摸出一把槍朝著醫生的腦袋就是一槍,這個時候在千鈞一發之際,女護士把醫生撲倒,那一彈子彈擦著他的頭皮飛過去,醫生重重的甩在地上,這個時候槍就從他的手裏甩了出去,村山正浩立刻撲過去把槍攥在手裏,朝著醫生下麵的開了一槍,醫生立刻大聲痛哭說:“我的媽呀!我的後半生幸福全沒有了。”

看到這一幕護士不顧一切的撲過來,村山正浩知道這個女人的危險性,於是像瘋了一樣,不顧一切的似乎要把子彈打光,她胸口中了十五槍,她還能夠繼續向前,大家都愣住了。原來她的胸口填充了許多矽膠,這矽膠填了一層又一層,幾乎可以當防彈衣使喚。眼看她就要撲到村山正浩身上了,典獄長果斷開槍,她的腳上中了兩槍,她立刻失去平衡撲倒在地上,血水一下子從她的腦袋裏流出來。典獄長雙膝跪地,舉槍對準了自己的腦袋,深情的說:“西鄉格玥,我愛你,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死之後會保佑你在人間過的幸福。”

就要扣動扳機的那一刻,山本藤原突然身後把槍打掉了,說:“年輕人,凡事不要衝動,你這樣做想過對方的感受嗎?你讓她背上多大的負擔,你還指望她幸福。你分明是自己的死來詛咒她,不要衝動,你自己獲得越快樂,她越安心,即使她不願意嫁給你。”典獄長說:“不行,我的死,我活的太難受了。”

山本藤原說:“你這算什麼難受?你現在至少還是一個官兒,還有前程可以奔。我當年是歌舞伎聽的牛郎,除了自己下麵的硬件之外,再沒有任何東西,如今我還不是一樣做了東京都知市嗎?把自己的委屈深深的埋在心裏,真心實意的為對方著想,這才是真正的愛情。”就在這個時候,醫生舉著槍對準了山本藤原的腦袋,這個時候,幾乎所有的東西都是靜止的,沒有心跳,沒有空氣在流動,山本藤原的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往下掉,醫生大喊一聲,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