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溪此刻也是陷入了深思,說道,“既然如此,我再看看。”話畢,她又將手搭上了慶豐的手腕,隻是,這一次顧言溪也沒有顧忌太多,直接開始翻看起慶豐的口腔來。
慶豐倒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看病的手法,隻是,麵前這人可是厲王妃,哪裏能夠得罪,也是不敢說話,任由顧言溪查看。
看完慶豐,顧言溪的心中大概也稍稍有了一些底,這瘟疫就是個流感罷了,也不知道是為什麼,竟然會死亡率如此的高。
顧言溪對著唐逸說道,“讓我再看看你的病情如何。”此刻的顧言溪倒是覺得自己是幸運的,這慶豐和唐逸,是兩個不同年齡階段的人,也代表了身體素質的不同,這樣,自己用藥斟酌那些,就會更加的精準起來。
唐逸也是點點頭,將手給伸出去,顧言溪診脈完,心中也是有了一些底氣,說道,“我已經知曉你們這病情了,隻是,這瘟疫的藥方子,我還需要嚐試才能寫的出來,這些天,你們就住在這裏吧,隻是,也不要隨意走動,畢竟,這客棧之中也不隻是我和厲王爺兩個人。”
說到這裏,顧言溪也是忍不住提醒了幾句。
這柳南音本就不喜歡自己,若是知曉自己竟然還帶了兩個身染瘟疫的人回來,那不是要將自己生吞了,指不定還想說是自己想要謀害秦禹呢。
唐逸和慶豐也是表示理解。
“我一會會叫冰兒帶點東西過來,你們該吃就吃,該喝就喝,不用顧忌什麼,這藥方子,我定然是會試出來的。”顧言溪此刻看著慶豐和唐逸的樣子,也是知曉這二人許久不曾吃東西了,頓時就囑咐道。
看著顧言溪這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慶豐和唐逸心中也是覺得蹊蹺。
隻是,礙於顧言溪在場也是不好說什麼,隻是暗暗點了點頭。
將門關上,冰兒這才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憋死我了憋死我了小姐,哎。”方才冰兒因為心中有些恐懼,加之又害怕影響顧言溪的診脈,大氣也不敢出一下,現在好不容易出來了,自然是開始大口喘氣起來。
“怎麼?區區一個瘟疫就讓你怕成這樣了?”顧言溪此刻也是嘲笑著,她倒是沒看出來,這冰兒的膽子竟然如此的小。
冰兒此刻拍拍胸口說道,“小姐,你是不知曉,我看到那慶豐手上的紅疹,頓時背心就涼了。那紅疹,是之前在京城所有死了的人的身上都出現過的啊!”
據冰兒所知,這瘟疫,染上了的人就沒有活下來的人,如何不怕。
顧言溪卻是說道,“我已經大概知曉該如何配藥了,隻是,還要嚐試一下。”顧言溪看著冰兒,眼中也是有些擔憂。
冰兒更是驚訝,“什麼?小姐你已經知道了?”她一臉的不敢置信,方才不過顧言溪隻是診脈而已,竟然就已經知曉如何開藥方子了。這瘟疫,當時可是無數的太醫都無法解決的啊。
顧言溪點點頭,“在我們那裏,這東西叫做肺結核,隻是,也不知曉為何在這裏你們身上會起紅疹。”顧言溪倒是有些不明白了,方才這二人所展示出來的脈象,分明就是肺結核,為何竟然會起紅疹。
冰兒更是搖搖頭,說道,“我不知曉啊小姐,這肺結核又是什麼東西啊?”冰兒更是連肺結核都沒有聽說過。
“……”顧言溪此刻也是不知該說什麼好,隻是,這脈象如此的紊亂,她在治療肺結核的藥中,隻怕還要嚐試著使用不停的藥才能將這瘟疫給有效的控製住。
看到顧言溪陷入沉思之中,冰兒也是不好打擾。
……
這一切,都落入了柳南音的眼中。
“你方才說,顧言溪似乎帶了兩個奇怪的人進來?”柳南音此刻站在門前,看著樓上顧言溪和冰兒,似乎二人在說些什麼,隻是,卻聽不清楚。
芬兒此刻也是點點頭,“方才他們來說的,說顧小姐帶了兩個穿著奇怪的人,那二人大夏日裏的,渾身都蒙的結結實實,一點都不透風的。”芬兒心中也是奇怪,也不知道這二人為什麼會被顧言溪給帶到樓上去。
柳南音此刻也是眉頭一皺,說道,“去叫西夏過來。”
片刻之後。
“老夫人,您找我嗎?”西夏此刻站在柳南音的門口,說道。
他心中也忐忑的很,不知道這柳南音找他是要做什麼。左不過十有八九都是打聽秦禹的事情罷了。想到這裏,西夏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柳南音此刻卻是不說話,整個屋子裏寂靜,隻是,能夠聽到一些動靜,證明屋子裏麵有人存在。
雖然無人回答,但是西夏卻是不敢離開,隻是規規矩矩的站在門口,不敢動。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西夏覺得腿已經開始發酸了,卻聽到裏麵傳來清冷的一聲,“進來吧。”西夏這才鬆了口氣,小心翼翼的將門推開,站在了柳南音的麵前。
此刻的柳南音坐在桌子旁,手中正剝著一顆葡萄,說道,“今日,可有什麼事情啊?”柳南音根本就未曾抬頭看西夏一眼,但是,這話語之中給予西夏的壓力卻十分的不小,西夏此刻更是站如鍾,不敢動彈。
聽到柳南音的話,西夏也是支支吾吾的說道,“回老夫人,並,並無什麼大事。”西夏也是知曉,這件事若是讓柳南音知曉了,隻怕老夫人對顧言溪的印象也會更差,所以西夏隻是含糊其辭。
西夏的回答讓柳南音的心中頓時就窩火起來了,隻是,麵上卻是不帶一絲的表情,將手中的葡萄放在盤子裏,說道,“哦?當真嗎?”此刻的柳南音抬頭瞥了一眼西夏。
頓時,大夏日裏,西夏仿佛感覺有一陣陰風自後背劃過一般,整個人都開始發冷。
“這,老夫人,真的沒有什麼大事情,少爺做事,自然是有分寸的。”西夏此刻也是知曉柳南音有些微微的發怒了,頓時就急忙解釋著。
隻是,說這話的時候,西夏的口中帶著顫抖,讓柳南音捕捉的清清楚楚。
柳南音也隻是注視著西夏,不曾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