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豐聽到顧言溪的語氣之中竟然還如此的愧疚,頓時心中就一陣動容,說道,“王妃言重了,王妃能夠幫我們,我們已經是感激不盡了,隻是,煩請王妃還要照顧好自己,若是我們傳染上了王妃,那才是真的罪大惡極。”
顧言溪也是點點頭,就去換衣裳了。
在給顧言溪穿衣裳的時候,冰兒也是滿臉的擔心,說:“小姐,我們真的要替那慶豐和唐逸看病嗎?“冰兒眉頭緊皺著,看著顧言溪。
冰兒原本就是京城中人,自然是知道這瘟疫的,一想起那段恐怖的日子,冰兒就萬般的擔心。雖然他們都知曉,顧言溪的醫術是頂尖的,但是,瘟疫這種東西,是萬萬不能有一點閃失的啊。
“醫者父母心,我若是不想辦法去除這瘟疫,豈不是就任由這瘟疫蔓延下去了?而且,這瘟疫本就出現在桃花村中,若是我們不加當心,一不小心也會染上的,這倒是給了我挺長的時間來準備的。”
顧言溪看著冰兒說道,其實她很理解冰兒和秦禹在想些什麼,當時的非典和豬流感也是這般的。
隻是,她作為一個醫者,就算是冒著危險,也不能放棄任何一個病人,就像當年的護士和醫生一般。
顧言溪一直以來都覺得自己選擇的職業十分的神聖,而若是連自己身邊的人都醫治不了,自己還當什麼醫者。
“那,小姐還是將這麵巾給戴上吧。”見顧言溪絲毫都不動搖,冰兒此刻也是歎了口氣,將手中的麵巾遞給顧言溪。
顧言溪此刻帶著麵巾,進了唐逸和慶豐的房間。
唐逸和慶豐因為初來乍到,還十分的拘謹,隻是規規矩矩的坐在桌子旁,甚至連茶水都不曾喝一口。
看著二人這般謹慎的樣子,顧言溪笑道,“你們這是做什麼,不要太過拘束了,若是一會情緒緊張,我診脈都會出差錯的。”
“不不不,我們二人是帶病之人,不敢亂碰。”慶豐此刻也是說著,不過,說到這裏,他們也是快一兩天沒有吃東西了,喉嚨也是生疼。
看著二人還帶著麵巾,顧言溪說道,“你們先將麵巾取下來,不妨事的,先喝口水。”
顧言溪將茶水倒在水杯裏遞給二人。
慶豐趕緊站起身來,中規中矩的說道,“哪裏敢勞煩厲王妃,隻是,我們身患瘟疫,若是這茶杯被我們喝了之後,又被誰給用了,隻怕是害了無辜之人。”
而顧言溪此刻卻是笑道,“不用擔心,我到時候用開水燙一遍就可以了,不會有問題的。”看來這慶豐和唐逸還真的是個好人,顧言溪心中也是稍稍舒服了一些,倒不算是白白救了他們一場。
聽到顧言溪說的,慶豐卻帶著疑惑,“這,這茶具不用摔碎了嗎?”
在之前瘟疫爆發的時候,周圍的所有人都是將那身患瘟疫之人用過的茶具給摔碎了丟掉的,可是從未聽說過什麼用開水燙的說法,隻怕這曆王妃是年紀小,不知道這瘟疫的厲害。
唐逸和慶豐此刻的心中的期待也是稍稍平淡了一些,在他們此刻看來,想來定是顧言溪不懂這瘟疫的厲害之處,隻是在說大話罷了。
看著二人的神情,顧言溪也是明白過來,但不欲解釋,隻是對著慶豐說道,“你們二人先將麵巾摘一下,然後我先替你們診脈吧。”一切的解釋都是多餘的,不如等著自己將解藥給製作出來之後,再解釋就好。
雖然心中希望渺茫,但是唐逸和慶豐也是將口罩摘下來,左手也是規規矩矩的放在了桌子之上。
顧言溪這個時候,卻是看清楚了慶豐手上的紅點,密密麻麻的遍布了整隻手,這倒是有點像蕁麻疹啊……顧言溪心中有些不了解,這蕁麻疹輕易是死不了人的,而且,現代的流感,哪裏會有出紅疹這一說,這倒是奇怪了。
看著顧言溪注視著自己手上的紅疹,慶豐也是有些難為情,說道,“王妃,若不然,還是隔層布你來替我把脈吧,若是這紅疹到時候傳染上了王妃,我是真的,死不足惜啊。”看著顧言溪皺起眉頭,慶豐以為顧言溪是嫌棄自己手上的紅疹而已。
顧言溪卻不等慶豐說完,就將手放在了慶豐的手腕之上。
慶豐一驚,但是也知曉現在不便說話,隻是暗暗看著顧言溪的動作。
顧言溪在把脈的時候,卻是有些震驚,這脈象看來,就像是流感無疑,可是,為何會導致如此高的死亡率?這倒是有些奇怪。而且,最奇怪的是,這身上的紅疹。
“不知,這瘟疫你知道多少?”顧言溪頻頻皺眉,這脈象,卻是她從未見過的,看來,正如秦禹和冰兒所說的,這瘟疫倒是不一般,她至少不知道這個病到底是什麼,或者,又是現代根本就沒有出現過的病。
所以,為了保險起見,顧言溪還是將一切的事情都問清楚的好。
聽到顧言溪問的,慶豐也是怔了兩秒,說道,“這,我倒是不是很清楚。隻是,依稀記得當時的一些。”慶豐想了一想,“就是,在患上瘟疫的時候,身上會開始出紅疹,繼而開始頻頻發熱,然後臥病在床,咳嗽不止,大概半個月,就會死。”
慶豐在觀察到顧言溪的表情的時候,心中也是暗暗一緊,看來,這瘟疫確實是沒辦法了。不過這也是正常的,當年,多少個太醫夜以繼日的翻看醫書,都未曾找到一個能解決這瘟疫的方子,現在顧言溪不過是一介女流,更不可能能解決了。
隻是,顧言溪如此的熱情,倒是讓慶豐和唐逸覺得有些不好推脫起來。
“半個月?就會身亡?”顧言溪聽到這裏倒是覺得有些震驚,這瘟疫來勢洶洶,竟然半個月就能讓一個人死亡,這般的恐怖,倒是讓她聞所未聞。
慶豐聽到顧言溪語氣之中的疑惑,說道,“是啊,當年,多少人患上了瘟疫,吃了藥之後,也是半個月就死了。”所以,這瘟疫才如此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