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柴晉喊冤

“喊冤?你來錯了地方!”韋皇後說罷就要命人把柴晉給趕出去。她就知道來了個找事的!

“皇後消消氣,人既然來了,也送了禮,就聽他把話說完吧。”皇帝的話軟中帶硬,倒讓皇後一時反駁不得。他很想聽聽這柴晉的肚子裏又有什麼戲。想為平遠侯喊冤是嗎?倒要看你怎麼個喊法!

“此事關係平遠侯清譽,奴才可否請求單獨說話?下官有重要的證據麵呈!”柴晉不是笨人,就算替平遠侯喊冤也得顧及皇帝的麵子,不能當著滿朝文武的麵!

“好!”皇帝移駕惇王府的花廳,韋皇後也跟著去了,惇王不能不招呼滿朝的權貴隻得留下。裕王知道此事會與他弟弟有關也跟著去了,龍鴻煊與流蘇更是不會錯過這個熱鬧,故意手拉手在龍弘燁的麵前晃過!

花廳的門關得十分嚴實,屋裏的都是皇家的人,或是準皇家的人。流蘇已經知道皇家太多事情,皇帝是怎麼都不會放她嫁入別家了!

“你的證據呢?”皇帝已經等不及了。

他當然希望有人可以證實怡嬪的無辜,誰願意承認被自己的女人背叛,誰又希望自己辛苦養大的兒子竟不是自己親生的?

“奴才敢問皇上,是否是因為一封家書,懷疑平遠侯做下了不忠之事?”柴晉恭恭敬敬地問道。在皇帝麵前隻有高品級的官員才能自稱臣,像文書這種不入流的小官是沒有資格如此自稱的,隻能自稱奴才,也就是皇帝養的一條狗而已。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有什麼證據就拿出來!少在這裏裝腔作勢!”韋皇後可不會跟別人客氣,尤其是攔她道的人,恨不能殺之而後快!

“皇後娘娘息怒。其實,那封家書不是平遠侯寫的,是奴才寫的!”柴晉生怕眾人不信,就把那封家書的內容一字不差地背了下來。

總管太監一聽是與平遠侯的家書有關,立即叫了大內高手去取,這種東西他也不能日日放到身上不是。一不小心弄丟了,那都是殺頭的大罪!

“會背又如何?看過那封家書的人很多,也不能證明是你的寫的!”這回出聲的竟然是龍鴻煊。

眾人都望了望瑞王,似乎有些意外的神情。皇帝也瞄了這個兒子一眼,他難道不希望炎彬是無辜的,就這麼喜歡跟他唱對台戲?一看到流蘇他就明白了,原來這小子是害怕炎彬出來跟他搶女人啊!沒用的東西,是你的別人搶不走,不是你的你爭也是爭不來的!

“聽柴大人把話說完。”流蘇輕斥了龍鴻煊一句,她當然比誰都希望龍炎彬是無辜的。

皇帝搖搖頭,這老十三要是真放出來,他的耳根子恐怕又不能清靜了!

“這是自然,奴才請皇上賜下文房四寶,奴才寫給皇上看!”柴晉顯然是做足了準備的。皇後與惇王當時不就是說平遠侯的柳體字無人能及嗎?那麼柴晉便讓他們看看,他跟隨平遠侯多年,是不是學到了他的精髓!

“給他!”皇帝激動了起來。他預感壓在他頭頂許久的綠帽子,很快就可以摘掉了。

韋皇後不禁心裏發急,自己苦心布置了那麼久的局,竟然就要被破了嗎?不可能!那封信明明就是平遠侯親手所寫,就算這個柴晉能以假亂真,也一定會有破綻的!

總管太監讓人給柴晉找來了文房四寶,柴晉拿起毛筆一揮而就,中間沒有半點停頓。皇帝拿過字看了又看,“不錯,不錯,確實一模一樣。”

“皇上還是拿了原信,比對一下再說吧,此等大事總要穩妥些才好。”韋皇後很瞧不上皇帝那股子高興勁,以前尹靜怡還活著的時候,他對她左疑右忌的,可是自從尹靜怡燒死之後,他卻時常念起她的好來,還說她不是那樣的人,她對他一直是忠貞不二的!

韋皇後真是想想就氣,忽然她想到了什麼,問柴晉道:“瞧你的年紀也不小了,怎麼自己數月寫過的信還能記得這麼牢嗎?”不會是特意背下來,所以才記得這麼牢吧?

柴晉回道:“皇後娘娘所言極是,奴才曾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如今年歲大了,也就隻記得清近兩年發生的事情了。奴才很少給家裏寫信,所以這封家書記性猶新!”

韋皇後當然不信,當場找了幾篇文章試他,他果然隻需要看幾遍,便可以一字不差的背下來。他能記住自己寫的信,也就不足為奇了。

韋皇後又問:“你說這封家書是你寫的?那怡妃是你什麼人?彬兒又是你什麼人?”

柴晉答道:“怡妃自然是奴才的內人,彬兒是——”

皇帝不待他說完,就把手重重地拍在了椅子上,氣得一張臉都是紅的,“你說什麼,怡妃居然是你的內人?”

韋後更是從心裏樂開了花,倒真是來為平遠侯喊冤的,就算把平遠侯摘清楚了,這個傻文書卻陷了進來,還口口聲聲說怡妃是她的內人。尹靜怡你聽到了嗎?你還不如跟平遠侯好呢,好歹還是個侯爺,這個文書才六品的官,算個什麼東西呀!

柴晉嚇得急忙跪倒,“皇上容稟,奴才的內人名叫姓錢欣兒,不過欣兒是她的小字,她的大名叫錢怡妃!奴才知道這名字有大不敬之嫌,可是她喜歡奴才稱她怡妃,所以奴才每次寫家書之時就會——”

韋皇後再也笑不出來,她怎麼也沒想到柴晉會給她來這一手!她大罵道:“你說你老婆叫怡妃,她就叫怡妃嗎!?”

柴晉慌忙答道:“有出生戶籍為證,而且奴才的嶽父嶽母尚在人世,他們也可以作證!”

韋皇後一聽,好啊,還真是會編呢!不過她韋明珠可不是好糊弄的人,“那彬兒又是什麼誰?總不會這麼巧?你老婆叫怡妃,你兒子也叫炎彬吧!”

柴晉小聲地糾正道:“回皇後娘娘,奴才沒有兒子,隻有一個女兒,奴才希望她長大之後彬彬有禮,所以取名彬兒。”

明明是個謊話,卻能撒得這麼圓!韋皇後怒不可遏,“一派胡言!”

柴晉忙道:“奴才的妻女就在門外,皇上與皇後不信,可以把她們叫進來問一問。”

“無知村婦也想進來汙本宮的眼嗎?”韋皇後在這裏拖延著時間,暗裏卻朝身旁的周嬤嬤使了一個眼色,周娟會意,悄悄退到窗邊咳了兩聲。

流蘇知道韋氏這是派人去殺柴晉的家人,隻是她現在才想到殺人滅口,會不會太晚了?若在平時她在看到柴晉的時候,就會派人去看是否帶了人來,若是帶了,不管是什麼人,製造意外先殺了再說!看來是韋皇後這些日子過得太得意,失去了警惕性。循王入獄,怡妃又亡,她心裏頭可不是得意嗎?

“既然來了,見見何妨?”皇帝當然是要見的,他對龍炎彬的身世本來隻是懷疑,若是可以完全消除他的疑慮,那麼毫無疑問龍炎彬就是他的兒子。因為這小子跟他年少的時候太像了。

“皇上——”韋皇後還想說什麼,皇帝已經擺了擺手。

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懷疑的機會,同樣,他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消除懷疑的機會。他需要知道真相,一個完全說服他的真相!

“老十三就算出來,你也不準跟他好!”龍鴻煊握緊了流蘇的手,低低與她咬著耳朵。

“誰跟他好了?他是你弟弟,也是我朋友!”流蘇白了他一眼,聲音同樣壓得很低。

“朋友?我才不信呢?除非你答應嫁我!”龍鴻煊“恬不知恥”地鬧著流蘇,恨不得把她整個人都按到他身體裏,每日隨身帶著。

“又犯病了!我還沒及笄呢!”

“那你一及笄就馬上嫁給我。”

“天天都胡說八道!你煩不煩?”

“我就愛煩你,反正你不嫁我,就不成。”

“夠了!”韋皇後實在聽不下去了,衝著流蘇與龍鴻煊罵道:“你們兩個要談情說愛,就給本宮滾出去談!別在這裏丟人現眼!”

龍鴻煊囂張地把流蘇往懷裏一摟,還在她的額發上親了一口,“我就喜歡在這裏,韋娘娘若是不滿意,可以移駕!”

流蘇在麵上配得地嬌笑著,暗地裏卻狠狠給了龍鴻煊一肘:商量好的台詞裏可沒有這一項!你怎麼親上了!?

龍鴻煊暗暗吃痛:臭丫頭,你怎麼那麼準?一打就打到男人那裏!不就是親一下嗎?又沒親著臉,不過是頭發而已嘛。再說,雪牙還老舔你臉呢,也沒見你不高興啊!

韋皇後可是把一張臉都氣綠了!

哪有晚輩如此跟她說話的?她可是皇後,一國之母!韋皇後在氣惱的時候還難得地保持著清醒,這兩小崽子是故意氣她,想把她氣走呢!沒門!

她怒氣衝衝地朝皇帝道:“皇上,瞧瞧您的好兒子!真不知道太後娘娘都是怎麼管教的?”

可是皇帝就喜歡看到有人給韋氏氣受,這宮裏宮外誰不懼怕韋家的勢力,有幾個能有如此的膽量?好不容易有好戲看,還是偷著樂吧,要是韋氏一族的日子太好過了,他皇帝的心裏就不痛快了!

皇帝笑道:“你還是一國之母,教導皇子更是你的責任。”

韋皇後一時語噎,皇帝還真是厲害,一下子就把屎盆子扣到她的頭上來了。不過皇帝貴為一國之君,是不能讓自己的皇後太難堪的,他軟中帶硬地說道:“算了吧,朕與你年少的時候何嚐沒有輕狂過?罷了罷了,反正也沒有外人。”

裕王接了一句嘴,“這也太不像話了,把皇家的臉麵都丟光了。”

皇帝睨了他一眼,“當時炎彬獲罪的時候,怎麼也沒你出來說句話啊?”

龍翎軒立即不支聲了,乖乖地站到了角落裏。現在他是尹家唯一的希望了,尹國公與熙貴妃都一再叮囑他,萬事小心謹慎,千萬要保全自己。不過,他還是恨恨地瞟了龍鴻煊一眼,怎麼著,寧流蘇那樣的奇女子也該他先去嚐嚐的味道。等他玩膩了,誰愛要,誰要去!反正是他玩過的破鞋了。

就在這時,總管太監帶侍衛進來稟報,“皇上,奴才們跑到門時,就見蒙麵人向那女人與小孩下了殺手。奴才們晚了一步,沒有追上蒙麵人!”

韋皇後不禁心頭一喜,“如此說來,他的妻女都已斃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