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福林震驚,手裏的茶杯掉了都不知道。
何福宗見他如此失態,趕緊把他拉了出去。
“老四,到底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自買了宅子和鋪子後,我也沒怎麼去看,都是我家婆娘在打理。”
何福林說完,忽然想到了什麼,“她不會把宅子和鋪子都給外家了吧。”
“怎麼可能,這又不是小物件,怎麼可能隨便送出去。”何福宗搖頭說道。
何福林見他不信,拉著何福宗說:“大哥,今天正好也是我家鋪子收租的日子,你陪我去看看。”
兩人穿過小巷,來到隔壁街,躲在一顆大樹下,探頭探腦地往綢緞莊看去。
剛過了半個時辰,桂蘭和秀娥就花枝招展地進了綢緞莊。
兩人在裏麵挑挑揀揀半天,每人都選了兩匹布。
老板半買半送,心疼得快要哭了,“兩位東家,你們每個月來收租,都要在我鋪子裏訛上幾匹布,小本經營,虧不起啊!”
桂蘭大聲說道:“這條街,就這鋪子位置最好,生意最火!一個月才收你十兩銀子,你就叫苦連天!”
秀娥也撒潑罵道:“你不想租這鋪子就快滾,前兩天還有賣珠寶的來找我,想二十兩租下鋪子。”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喊著,何福林聽得真真切切。
何福宗也目瞪口呆,半晌才說:“老四,你家婆娘可真是胳膊肘往外拐啊!”
“我現在就回去休了她!”
何福林怒氣衝衝地回到大溝村,一腳踹開門,就看見朱冬梅正躺在炕上,嘴裏叼著肉幹慢慢啃著。
“婆娘,你給我起來!”何福林也不客氣,一把揪住了她的頭發,將她從炕上拖了起來。
朱冬梅吃痛,大聲罵道:“你是去哪喝了馬尿,回來拿我撒氣!”
何福林懶的跟她廢話,“我問你,咱家的鋪子租金到底是多少?”
“三兩啊!現在行情不好,還是我費了老大的勁,才租出去的。”
何福林狠狠的給了她一巴掌,“你租出去的?你是租給你家兄嫂了吧!”
朱冬梅頓時蒙了,腦子開始嗡嗡作響。
她心虛地說:“當家的,你說什麼胡話呢。”
“你少誆我了,今天我去了鋪子,看到你兩個嫂子收了十兩租金。你卻說隻有三兩,我問你,剩下七兩去哪了?”
朱冬梅見瞞不住了,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抱住何福林的大腿痛哭起來。
“當家的,是我錯了。嗚嗚嗚,我兄嫂說家裏困難,讓我接濟,我又拿不出錢來,這才想出這個辦法來的。”
何福林一腳踹開她,“這些話,留著你回外家說吧!今天說什麼我也要休妻!”
說完,何福林就去了老何家。
何福宗已經把租金的事告訴了何老太,何福林急衝衝跑來說要休妻時,老何一家也很是淡然。
“老四,你可想好了?”何老太問他。
何福林用力點頭,“這婆娘,我早就該休了她。當初一直想著她是承田和大妞的娘,才狠不下心來。”
說到這裏,何福林看了眼何承田。
何承田立刻抱住了何老太,“我沒娘,我有奶就夠了。”
何福林點點頭,繼續說:“現在大妞被她賣了,承田也不認她這個娘,我留她做什麼?她還不如小白忠心能看門守家呢!”
何老太深思片刻,這才說道:“既然如此,就隨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