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一盆水潑了許靜書一身。
她也順勢睜開了眼睛。
隻見,許靜書滿臉迷茫地看著眼前。
震驚地問眼前的李秋月,“李秋月?這……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許是她震驚錯愕的模樣取悅了李秋月。
李秋月嘴角上揚,露出個愉悅的笑容來。
“許靜書啊許靜書,我說過你千萬別落到我手上,你說你怎麼就不聽呢?”李秋月蹲在許靜書麵前,伸手把她濕漉漉的頭發從額頭上撥開,那小心翼翼的模樣,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們是多好的關係。
下一秒,李秋月的手指甲跟刀子似的,狠狠朝許靜書的眼睛剜下去。
那尖銳的指甲,要是真被她得手,許靜書的眼睛也別想要了。
“嗬嗬,你不怕嗎?”李秋月尖銳的指甲在距離許靜書的眼睛,還有不到一公分距離的地方,停了下來。
她的指甲,甚至已經碰到了許靜書那濃密的長睫毛。
可許靜書的反應卻異常冷靜。
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眸直直地看著李秋月。
仿佛,壓根沒有意識到危險來臨般。
“怕。”許靜書說。
“怕你為什麼不躲開?”李秋月問。
許靜書雙眸直直地看著她反問,“我躲得掉嗎?”
她這句話,一語雙關。
李秋月聽懂了。
她嗤笑道,“你倒是聰明。”
沒等許靜書說話,李秋月又繼續往下說,“也是,你一直都聰明。但有時候,聰明不見得是好事。”
“你說當年,要不是你突然跟變了個人似的,鬧騰著回了許家。我們的人生就是另一種模樣?你或許不會過得這麼好,但你好歹能活著,也能繼續嫁給霍青岩,跟他結婚日子也不會差。”
“而我肯定會過得比你好一百倍。我聰明,漂亮,從小就招人喜歡。要不是你一次次壞我的事,我怎麼會把日子過成現在的模樣?”
“你倒是好了,嫁的男人好,生了個賠錢貨也沒人怪你。養的野雜種也是個有良心的,還有那麼厲害的爺爺奶奶給你撐腰。”
“家庭,事業,你全都有了。我呢?”
“不該是這樣的,是你偷走了本該屬於我的人生。你知道嗎?我做過一個夢,夢裏我的人生不是這樣,都是你偷走了我的人生。”
……
她越說越激動,還伸手要去抓許靜書的臉。
這回,許靜書躲開了。
許靜書抓著李秋月的手腕,看著她問,“你的人生跟我有什麼關係?別忘了,從始至終,都是你不肯放過我。”
“那又怎麼樣?你什麼都有了,為什麼不肯幫幫我?要是你當初願意幫我,我怎麼會落到如今的地步?你是怕我超過你,怕我過得比你好是不是?肯定是這樣,許靜書你那點心思瞞不過我。”李秋月甩開許靜書的手,冷笑著道。
說完後,也不等許靜書說話,又道,“不過沒關係,你的人生也就到這兒了。”
“什麼意思?李秋月,你別做傻事。”許靜書意識到李秋月的狀態不太對,故意假裝出害怕的模樣,驚恐地看向她。
李秋月見她害怕,就更興奮了。
她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許靜書笑得洋洋得意,“你知道黃珊珊是怎麼死的嗎?”
“是你?”許靜書震驚地問。
李秋月沒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笑著對許靜書說,“你很快就可以親身感受一下了。那滋味,嘖嘖嘖,你肯定到死都難忘。”
“李秋月,你別亂來。我跟你隻是小時候不懂事有些矛盾,並沒有深仇大恨,也不至於到這種不死不休的地步吧?你想清楚,真的要為了我,背上殺人的罪名嗎?為了我,值得嗎?”許靜書趕忙勸道。
“死?不,你不會死。你要好好活著,你怎麼能死呢?”李秋月看著許靜書笑得那叫一個開心得意。
許靜書覺得她的精神好像出了問題。
嚐試著跟她好好溝通。
另一方麵,也是想從她口中套話。
“你放了我,我會幫你的。你想要工作,想要前程是不是?我可以幫你。”許靜書開始用軟的,想先安撫她的情緒。
果然,這一招很奏效。
李秋月聽到許靜書這番話後,當即一陣冷嘲,“你幫我?嗬,你自己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還幫我呢?活死人怎麼幫我?”
活死人?
許靜書當即心頭咯噔一沉。
就有種不好的預感在心頭蔓延開。
當即,她就裝出一副震驚錯愕,又帶著幾分迷茫的表情,想繼續從李秋月口中套話。
可讓她沒想到的是,她才開口就被打斷。
“你還真是蠢得可以,連她在套你的話都聽不出來。”突然,一道稚嫩的聲音從李秋月身後傳來。
許靜書也看到了一個小小的身影。
看到這個身影的瞬間,許靜書就什麼都明白了。
之前的猜測,都成真了。
她的心,也緊跟著墜入冰窖。
事到如今,正在朝著最差的情況進行。
“珠珠,你怎麼會來這裏?”盡管心中有著萬般情緒,都被許靜書很好地隱藏起來。
她表麵仍舊是一副震驚錯愕,不可置信的表情。
仿佛,完全沒想過會在這個時候,這個地點,見到王小珠般。
王小珠那小小的身影走上前,卻沒有搭理許靜書。
而是在靠近她們後,朝李秋月勾了勾手指頭。
李秋月當即蹲在她跟前,那動作,嫻熟得好像做了千百次般。
“啪!”下一秒,等待她的就是一巴掌。
四歲的小女孩一巴掌能有多重?
李秋月的臉告訴你,很疼,很重。
“下次再讓我知道你自作聰明亂說話,我就把你的舌頭割下來包成餃子,讓你吃下去。”小小的人兒,說出來的話卻叫人遍體生寒。
誰能相信,這麼惡毒狠辣的話,是從一個四歲的小女孩口中說出來?
本該稚嫩天真,單純善良的孩子,此刻卻宛如一個惡魔。
“我記住了,我不會再犯。”李秋月挨打了也沒生氣,還從蹲著,改成單膝跪在她麵前。
甚至還把另一邊臉湊過去,似乎再說:你沒打夠的話,可以繼續打。
看到這一幕的許靜書,是震驚的。
可她把自己的情緒隱藏得很好。
直到王小珠,這個年僅四歲卻沒有絲毫四歲孩子的天真單純善良的孩子走上前,一把拽住她的頭發,稚嫩的聲音帶著殺氣地在她耳邊響起,“你真的很礙眼,我很討厭你。現在,我給你個機會,你劃爛自己的臉,挖掉你的一隻眼睛,我就考慮留你一條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