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許靜書倒吸一口涼氣。
同時也意識到，不能再裝下去了。
從王小珠看她的眼神裏，她看到的是滿滿的惡意和仇恨。
她恨自己。
那份恨，讓許靜書覺得莫名其妙。
難道就因為，她阻止了自己的女兒被調換，被偷走人生？
書裏的霍明珠，是得天獨厚的天之嬌女。
盡管生父生母出身貧寒，卻陰差陽錯，被抱錯成了霍家的掌上明珠。
書中，霍家和許家，待她如珠似寶。
說是把她當心肝寶貝疼寵，也不為過。
可結果呢？
她為了一己之私，為了所謂的愛情。
還不是輕易地舍棄了養大她的霍家和許家。
許靜書不知道眼前的王小珠為什麼會擁有霍明珠的記憶。
可她認為，無論是王小珠還是霍明珠，都是最沒資格恨她的人。
“你這張臉，真的很討厭。”王小珠稚嫩的小臉上帶著濃濃的厭惡。
手裏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塊尖銳的玻璃瓶子碎片。
她用碎片抵著許靜書的臉，在她臉上輕輕遊走。
一邊說，“你知不知道你破壞了我的人生？你該死。”
“真的是我破壞了你的人生嗎？難道不是我撥亂反正，讓一切都按照原本該有的軌跡進行嗎？”在王小珠要把手裏的玻璃碎片刺入許靜書眼睛的時候，許靜書忽地開口道。
王小珠猛地一僵，瞪大眼睛看著許靜書。
“你，你說什麼？”她非常震驚，稚氣未脫的聲音都破音了。
“你說呢？霍明珠。”
當許靜書看著王小珠的眼睛，喊出霍明珠這三個字的時候，王小珠的表情先是震驚，然後是癲狂，最後又回歸平靜。
她雙眼緊盯著許靜書，一字一句說，“原來是你！”
語氣雖然平靜，可那眼神，卻非常怨毒森寒。
若不是親眼所見，沒人會相信，這樣的眼神會出現在一個四歲孩子身上。
“我也很震驚！沒想到你竟然跟我一樣做了那樣的夢。”許靜書坦然承認自己做夢的事。
王小珠陰沉地看著她說，“你故意阻止我們被抱錯，是不是？”
“是我做的，我隻是讓一切回到正確的軌道上。”許靜書道。
“放屁。”王小珠大怒，指著她破口大罵，“什麼狗屁正確的軌道，那是我的人生。你這個賤人，是你，是你這個賤人毀了我的人生。我是霍明珠，是爸爸捧在手心疼著的心肝寶貝。都是你，賤人，你毀了我的一生……”
“你錯了，那不是你的人生。那是我女兒的，是你的親媽偷走了我女兒的人生。你親媽是個小偷，你也是。”許靜書無視她的激動，繼續刺激她，“霍青岩疼愛的是我們的女兒，不是你這個小偷。”
可能是許靜書那一聲聲的小偷，刺激到了王小珠。
她指著許靜書的鼻子，大聲反駁她，“我不是小偷，都是你的錯，你該死！”
“你要失望了，我死不了。他們還要我的命有用，我會活得比你們任何人都長長久久。”許靜書故意用挑釁的眼神看著王小珠說。
接著又在王小珠憤怒仇恨的眼神下，繼續說，“我的寶兒才是真正的掌上明珠，我們全家的珍寶。這輩子，你休想搶走屬於寶兒的任何東西。”
小偷！
她最後，用嘴唇無聲地說了小偷這兩個字。
“賤人，賤人，我要你死！”王小珠被許靜書刺激得要瘋掉了。
她小小的身軀氣得渾身顫抖，狠狠瞪著她，那眼神好似許靜書是她的殺父仇人似的。
許靜書卻像是覺得還不夠似的，還在繼續刺激她。
“你才下賤，當了一次小偷不夠，還想再當第二次小偷。”她說完，故意衝王小珠了嗤笑一聲，帶著幾分得意地說，“有我在，你休想。”
“啊啊啊，賤人我要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
王小珠瘋了似的大喊大叫。
聽到動靜進來的李秋月想攔，臉上被她啪啪扇了幾個耳光。
打了李秋月的王小珠還沒解氣。
她大聲喊人進來，對來人下命令，“把她帶到下麵去。”
“這，現在嗎？”有人提醒她，“還沒到時候。”
這話剛說完，就被王小珠狠狠踹了一腳。
她怒吼道，“我做事要你們教？再多一句廢話信不信我廢了你們。”
“是。”方才說話的人當即敢怒不敢言，不敢多說，上前將許靜書帶去王小珠說的地方。
王小珠說的“下麵”就是一個類似地下防空洞的地方。
這裏的布置擺設，能看得出是按照五行八卦擺的。
跟許靜書之前看到的極其相似。
但相比較之前，這裏的更簡陋些。
像是臨時匆忙布置出來的。
“嗬，你們這是窮途末路捉襟見肘了？這裏，可比不上之前那兩處看著光鮮。”許靜書一邊把眼前的擺設布置暗暗記在心裏，一邊故作輕鬆地譏諷刺激王小珠。
不是她活膩了想找死，她另有算計。
“嗬，說你蠢，你還不承認。之前那都是故意弄出來騙你們的，這裏才是核心。”王小珠說這話的時候，許靜書注意到她的表情變得很虔誠，完全沒有了之前被自己激怒時的暴躁和殺氣騰騰。
這一刻的王小珠，虔誠而平靜，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
許靜書當即提高警惕，小心翼翼注意四周圍的環境變化。
*
霍青岩沒想到自己追蹤一程，竟然隻找到了一群白白胖胖的小豬仔。
除此之外，毫無收獲。
就在他以為自己被耍了的時候，一隻小豬仔身上的痕跡吸引了他的視線。
嗯？
那個像是……
“捉住那隻小豬仔。”霍青岩讓人捉住那隻小豬仔，仔細辨認小豬仔身上的痕跡。
確定那就是他媳婦兒留下的標記，他欣喜若狂。
既然他媳婦兒跟這些小豬仔曾經待在一起過。
那麼他就從這裏入手，一定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她。
霍青岩當即以這些小豬仔為線索，開始找運送小豬仔的貨車。
從車到人，極短的時間都被他查得幹幹淨淨。
與此同時，聶正和跟聶正燁也從首都趕來。
還帶來了一個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