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許靜書和那個西裝筆挺的男人,麵對麵坐在學校附近的一家店裏。
“你想跟我聊什麼?劉律師。”許靜書剛才就是看到對方是律師,才停下腳步願意跟他談。
她很好奇,這個叫劉奇的律師,想跟自己聊什麼?
劉律師笑著說,“我聽說許同誌準備離婚,恰好我最近對打離婚官司的案子很有興趣。如果許同誌願意,我可以免費幫許同誌打離婚官司。”
許靜書疑惑看他,“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打離婚官司了?”
“許同誌的丈夫目前擁有兩家電器連鎖店,這兩家店盈利不低。你們目前居住的房子,以及第一家電器行的店麵,都是許同誌的丈夫所購買。若是離婚時,對方能拿出購買時的憑證,證明房子店鋪都是他購買,許同誌你離婚將會什麼都得不到。”
“據我所知,許同誌還是個學生,家中無父母,隻有兄嫂和弟弟。許同誌若是手上一分錢沒有,怎麼養活你的女兒?還是說,許同誌寧願放棄你女兒的撫養權?然後看著你的丈夫娶新人進門,住著你曾經住過的屋子,花本該屬於你的錢,還可能會欺負虐待你的女兒……”
……
隨著劉律師的話,許靜書原本還正常的臉色,變得冷下來。
她打斷劉律師的話道,“房子,鋪子,都是寫在我的名下。我也不是毫無收入,等著男人養的女人。你剛才說的那些,不可能發生。”
“至於你說,新人進門會欺負虐待我的女兒,那更不可能。霍青岩很疼愛我們的女兒,即便是再娶,他也會很疼她。況且我女兒的爺爺奶奶身體都很好,有他們在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她。”
劉律師顯然早就料到她會這麼說,不急不緩地開口道,“許同誌沒聽過一句老話嗎?有後媽就有後爹。現在疼愛,不代表會一直疼愛。如果他有了兒子呢?哪個男人不想要兒子?哪個爺爺奶奶不想抱孫子?沒有兒子,女兒當然也好,但有了兒子誰還去管女兒過得好不好?”
“你到底想說什麼?”許靜書有些煩躁地問。
劉律師說,“我想幫許同誌打官司,我很欣賞許同誌,不想許同誌落到那樣淒慘的地步。”
“幫我?”許靜書冷笑,顯然不信。
劉律師也不在乎她信不信,繼續說,“我可以幫許同誌得到霍青岩名下所有財產,讓他淨身出戶。畢竟,是他背叛了你們的婚姻,背叛了你。他掙的錢本就有你一半,另一半就當是他傷害了你給你的補償。”
“你說了這麼多,都是在幫我。那對你又有什麼好處?”許靜書看向劉律師問他。
“我隻是想幫你……”話還沒說完,就被許靜書打斷,“收起你那套想幫我的說辭,我不是三歲小孩,你這套對我不管用。”
聞言,劉律師輕笑著說,“我想揚名。許同誌你可以得到大筆財產,我可以得到名氣。我們雙贏,恕我實在找不到許同誌拒絕的理由。”
“這麼簡單?”許靜書斜眼看他。
“就這麼簡單。”劉律師跟她對視。
許靜書沉默,似乎在猶豫。
劉律師見她心動,趁熱打鐵,“許同誌還在猶豫什麼?你嫁他為妻,為他生兒育女,甚至不惜耽擱學業也要給他生孩子。可他是怎麼對你的?他趁你忙於學業和家庭中時,背叛了你,背叛了你們的婚姻。這種男人本就該受到懲罰,你還有什麼可猶豫的?都是他咎由自取。”
“給我點時間,我考慮一下。”許靜書忽地站起來,丟下這句話轉身離開。
劉律師這回沒追出去,而是饒有興味地看著她離開的背影。
她越慌,就代表他說的話起的作用越大。
女人,果然都是很好對付的生物。
高學曆,有文化又如何?還不是被他三言兩語說動,甘心被他利用。
*
晚上,許靜書哄睡了牙牙和寶兒,剛要關燈睡覺。
忽然聽到窗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她轉身,就看到一道身影從窗戶翻進來。
沒等她說話,就被來人緊緊抱在懷裏。
“媳婦兒,我好想你。”來人不是霍青岩又是誰?
許靜書被他抱著,也沒掙紮,更沒叫喊。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臉,皺眉道,“怎麼這麼冷?你在外麵等了多久?”
“沒多久,我想到可以親親抱抱媳婦兒你,我從心到身體都暖和了,一點都不冷。”霍青岩笑得有點傻氣。
許靜書低聲罵了句,“傻子。”然後從暖水壺裏倒了熱水,讓他喝點熱水暖暖身子。
霍青岩捧著媳婦兒倒的水,小口小口地喝著,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她,一秒鍾都舍不得移開。
“看什麼?”許靜書問。
“看我媳婦兒,好看。”霍青岩說完,又委屈巴巴說,“媳婦兒,我好想你。”
許靜書擼狗似的在他頭上擼了兩下,把他擼得一臉享受。
她才問,“那件事查得怎麼樣了?”
“嚴高明藏得很深,警惕心還很強。我找了好幾個兄弟,輪班二十四小時盯著他,總算讓我發現些東西。”霍青岩邀功似的說。
“說說看。”許靜書立馬正襟危坐讓他詳細說。
霍青岩說道,“嚴高明有個同鄉叫鄧發,這人吃喝嫖賭惡習很多,是一個普通電工,工資不高。他老婆在廠子食堂幹活,夫妻兩有個兒子才八歲。聽到這,你是不是覺得很正常,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他看向許靜書問。
許靜書點了點頭,又道,“你繼續說。”
“鄧發夫妻的工資都不高,但他們全家的消費可不低。他們兒子手腕上戴的手表,都是最新的電子手表一塊要將近三十塊錢。一個八歲的小孩,穿的衣服都是牌子貨。家裏玩具零食更是從未斷過。鄧發此人喝多了還喜歡吹牛,他曾說,他就是啥都不幹也有人養他們一家子。我粗略算過他們一家每個月的花費,遠超他們掙到的錢。鄧發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請假,沒人知道他請假去做什麼,但他請假後回來手頭上就會特別寬裕。”
“前些天,他又請假了。”
……
許靜書越聽,眉頭皺得越緊。
片刻後,她問霍青岩,“你懷疑嚴甜甜出事,跟這個叫鄧發的男人有關?”
“不是懷疑,是肯定跟他有關。”霍青岩非常篤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