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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3跟她爸有關？
許靜書眼底閃過一道寒光，問，“讓你做什麼事？”
“那人讓我留下來之後，就說你爸不能生，說你們三兄妹都是我跟別人借種生下來的。這事成了，給我三百塊錢。”王蘭英來之前滿心滿眼都惦記著那些錢，現在隻想平安離開。
這話一出，許靜書心裏頓時湧起一股怒火。
她也大概猜到是誰在背後操控。
但她無法接受，她爸死後還有人敗壞他的名聲。
“還有什麼？”她忍著怒火，問王蘭英。
王蘭英說沒有了。
“你可以滾了。”許靜書冷聲道。
“這人生地不熟的我去哪裏？靜書，你總不能眼睜睜看著我餓死在外麵吧？”王蘭英又賣慘，說她在家日子過得多難，還掀起衣服讓許靜書看她身上的傷。
企圖讓她心軟。
可惜，都是徒勞無功。
許靜書看到她身上的累累傷痕，心中卻沒有任何觸動，甚至有種報應不爽的痛快感覺。
“痛嗎？”她問王蘭英。
王蘭英點頭，“痛，痛得要死。我一宿一宿睡不著，就怕他突然發瘋又打我。”
“痛就對了。在李家那三年，我更痛。我那時候才多大，我都熬過來了，你肯定也行。”說著，許靜書又想到什麼似的，笑著對王蘭英說，“他好端端為什麼會打你？是不是你那你做得不好惹他生氣了？你要從自己身上找原因，你聽話點乖一點，他不就不打你了。”
王蘭英瞪大眼睛看著說出這番話的許靜書，滿臉的不可置信。
許靜書卻笑著對她說，“你這麼震驚做什麼？這番話是你以前對我說的，你忘了？”
被她提醒，王蘭英方才如夢初醒般，腦子裏的記憶也慢慢蘇醒。
“媽，我好累，我又累又餓，我想吃東西。”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又懶又饞，也不為我想想，我夠難了你還淨給我添亂。”
“媽，我痛，今天奶用火鉗打我。”
“你怎麼這麼不懂事？要是你聽話，她怎麼會打你？你就不能讓我省點心嗎？”
“媽，我生病了，我發燒了。”
“少給我裝病，快點去地裏幹活。我帶秋月去鎮上買東西，你要是不把活幹完回頭你奶收拾你，我可不幫你。”
……
王蘭英拎著自己的蛇皮袋站在陌生的街上，腦子嗡嗡的。
她手裏緊緊抓著一張紙，上麵有個地址。
*
“人呢？”傍晚，霍青岩火急火燎地過來問許靜書。
許靜書見他額頭都是汗，一看就是從外麵急匆匆地回來。
她給舀了一碗水過來，還給放了點白糖。
霍青岩接過水咕嚕嚕喝了個幹淨。
喝完了嚐嚐舒了一口氣，說了句，“媳婦兒端的水，真甜。”
“甜是因為我放了白糖。”許靜書無情地戳穿他。
霍青岩厚臉皮地說，“沒放糖也甜，你端的水最甜。”
“少貧。你急匆匆跑過來，找誰啊？”許靜書問。
“不是說那個人來了嗎？”霍青岩都這麼叫王蘭英。
許靜書奇怪問，“你怎麼知道她來了？”
“小五子先前回來拿東西，聽鄰居說的。”霍青岩眼神有點飄。
“哦，她來了，又走了。”許靜書沒注意到他的不對勁，回了句。
霍青岩問，“有人把她弄來惡心你？”
“恭喜你，答對了。可惜沒有獎品。”許靜書把先前王蘭英說她來的目的說給霍青岩聽。
聽得霍青岩火冒三丈，“她是不是想死？”
“為那種人髒了手，不值得。”許靜書又說，“我把她送到李秋月那邊去了，她們母女情深，讓她們玩兒去。”
“這個好，禍害就得跟禍害在一塊。”霍青岩打算讓人看著點，可不能讓那兩個禍害分開。
母女情深，就一輩子綁在一起。
霍青岩又跟許靜書說，“對了，我聽說堅強跟周家宜要離婚了，你知道這事嗎？”
“離婚？我不知道啊！應該不可能，老爺子不會答應。”
“消息是從周家那邊傳出來的，好像是周家宜做了什麼事讓聶堅強很生氣。說要跟她離婚，周家那邊不答應，現在正鬧著。”霍青岩把自己知道的消息告訴她。
許靜書聳了聳肩，“管他呢，跟我又沒關係。”
她說這話的時候也沒想到，這事還真就跟她有關係。
第二天，她就見到了聶堅強。
聶堅強主動找上她。
許靜書發現，聶堅強比上次看著瘦了也憔悴了很多。
“聶三叔，你找我有事嗎？”許靜書見到他很生疏地喊了聲聶三叔。
聶堅強苦笑說，“靜靜，你是不是在怪我？”
“沒有的事，我好端端怪你做什麼？”許靜書說。
“靜靜，我今天來是想跟你道歉。”聶堅強竟然對著許靜書，深深地鞠了一躬給她道歉。
許靜書瞬間警惕拉滿，她不知道聶堅強這是想鬧哪樣？
她幾乎可以肯定，王蘭英是聶堅強夫妻弄來的。
至於，是他們夫妻中的某個人單獨出手，還是夫妻聯手，她就不知道了。
不是說聶堅強跟周家宜正在鬧離婚嗎？還有空來找她？
她沒傻白甜到直接去問他，對聶堅強這個疑似害死她爸的真凶，她不敢有任何的掉以輕心。
“你這是做什麼？”許靜書佯裝受到驚嚇，躲開沒受他這一禮。
聶堅強愧疚地跟她說，“我真的不知道，雨靈那孩子對你做了那麼多過分的事。這幾天，雨靈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瘋瘋癲癲，醫生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先前還自殺，要不是有人發現，她沒準就……”
額，許靜書心說，你跟我說這些讓我怎麼往下接？
節哀？有咒聶雨靈的嫌疑。
安慰他幾句？她怕自己反向安慰，把人給“安慰”狠了。
“你三嬸跑到醫院去鬧你這事，我昨天才知道。前兩天我一直守著雨靈，怕她做傻事。你三嬸瞞著我沒說，我也不知道她還有臉去找你。我跟她吵了一架，讓她來跟你認錯道歉，她不肯，我就說她不來跟你認錯道歉我就跟她離婚。”聶堅強還說。
許靜書：……
她這算不算被強行碰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