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在屋裏都聽到你們的聲音。”白項明說這話的時候看向白夫人,臉上很不滿。
白夫人被這麼問,先是心慌,然後心慌變成憤怒和委屈,指著許靜書說,“她欺人太甚。”
然後就把剛才發生的事,避重就輕地說了一遍。
她很聰明,沒添油加醋,畢竟還有其他人看到。
就是稍微的避重就輕,著重說了許靜書的囂張,及霍青岩用菜刀嚇唬蕭明泉的事。
末了,還說,“他們這各說各有理,我也拿不準誰說的是真話。可不管怎麼著,也不該上來就拿菜刀嚇唬人吧?”
“霍同誌,是這樣嗎?”白項明問霍青岩。
霍青岩點頭,“差不多吧!”
他不是沒看出來白夫人的心思,主要是懶得跟她掰扯。
跟個老娘們兒打嘴巴仗算怎麼回事?贏了也沒意思。
“霍同誌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有什麼事不能坐下來好好說?”白項明皺著眉頭對霍青岩說。
然後又故作大方地說,“算了,這事我做主就不追究了。霍同誌你跟明泉道個歉,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那語氣裏,透著一股高高在上的施舍。
霍青岩冷笑,看向白項明,“讓我道歉?”
“當然不止你,還有許靜書同誌。女同誌還是要自尊自愛,你都有霍同誌這麼優秀的未婚夫了,為什麼還要惦記別人的未婚夫呢?這樣太不應該了。”白項明故意把這事拿出來說,一副你不守婦道水性楊花的語氣。
許靜書:硬了,拳頭硬了!
“嗬,姓白的,我給你臉了是不是?你一個靠著賣老婆把老婆閨女送到別人床上陪睡,換好處的男人,有什麼資格說我媳婦兒壞話?你怕是忘記,你前麵的老婆是怎麼沒的吧?要我提醒你嗎?你愛當烏龜王八是你的事,別跟我麵前找存在感。”
霍青岩本來不想這麼快跟白項明撕破臉,但他竟然敢把髒水往他媳婦兒身上潑,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白項明臉色青一陣紫一陣,他是做夢也沒想到霍青岩會把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翻出來說。
關鍵是,他從哪知道這些事?
他做得很隱蔽,知道這件事的人很少。
“我說怎麼你們一家子都這麼討厭我,感情是自己太髒,就看不慣別人幹幹淨淨。”許靜書嗤笑一聲。
白夫人雙眸充血,瘋了似的指著許靜書和霍青岩大喊,“閉嘴,你們閉嘴,不準再說了。”
“為什麼不讓說?你這是心虛了嗎?”許靜書不光沒閉嘴,還要繼續說。
“原來白先生還有這種特殊愛好,嘖嘖,真髒。”
許靜書嘖嘖兩聲,嫌棄之意溢於言表。
白夫人快瘋了,她撲上去想撕爛她那張嘴。
“打不著,嘿,你就打不著。就問你氣不氣?反正你就打不著。”許靜書跟逗狗似的躲來躲去,衣角都沒讓白夫人碰著一下。
一邊躲她還一邊說,“你加把勁兒,怎麼跟沒吃飯似的?你為了姓白的睡了這麼多男人,他連飯都不讓你吃飽嗎?白大媽,珍愛生命,別出去跟人瞎搞八搞,染上病可怎麼辦?”
“住嘴,你給我住嘴!”白夫人啊啊大叫,想讓她閉嘴。
許靜書就不。
她不光沒閉嘴,還擴大殺傷範圍,“白項明先生,我代表廣大人民群眾采訪你一下:你是怎麼做到把自己心愛的老婆送到別的男人床上的?你能詳細說說你的心路曆程嗎?我以及廣大人民群眾都非常好奇,你是怎麼想的?”
“夠了!”白項明怒喝道。
他雙手攥緊成拳,眼神冰冷帶著殺意從許靜書身上掃過。
“你們三番兩次造謠壞我名聲,我一定會追究到底。”白項明聲音冰冷的說。
“哦,然後呢?”許靜書敷衍地說。
白項明深呼吸,把心底的怒火壓下去,冷聲說,“霍青岩,我以為你是個優秀的同誌,沒想到你竟然是個滿口謊言造謠汙蔑他人清白的無恥小人。你今天的所作所為我會追究到底,你等著吧!”
“你能一次把話說完嗎?跟裹腳布似的又臭又長,難怪你老婆會嫌棄你。”霍青岩打了個哈欠,一副不耐煩的口吻。
“你……欺人太甚!”白項明忍住怒火,對身邊的年輕男人說,“蔣同誌,讓你看笑話了,今天的事還請你做個見證。”
“可以。”白項明身邊那位蔣同誌說。
接著又道,“如果需要,我可以隨時出麵作證。”
“那真是太好了,麻煩蔣同誌了。”白項明大喜過望,趕忙跟他道謝。
蔣同誌就問,“剛才他們說的,是真的嗎?白先生你跟你的妻子是否有做過那些事?”
“當然沒有。那都是他們造謠汙蔑,我跟我妻子非常恩愛。”白項明趕緊說。
“哦。”蔣同誌點頭。
白項明趁機往霍青岩和許靜書身上潑髒水說,“實不相瞞,他們之前就跟我們家有過節。這位女同誌喜歡我二女兒的未婚夫,求而不得因愛生恨。霍同誌不知道從哪裏知道我們在做太陽能熱水器,非要橫插一腳,我沒答應他就懷恨在心,還故意造謠汙蔑壞我們夫妻的名聲,真是太可惡了。”
“竟然還有這種事?”蔣同誌一臉震驚。
“千真萬確。我本來不想拿這種事來髒了蔣老和蔣同誌的耳朵,沒想到他們不依不饒,鬧上門還被蔣同誌碰到,我也沒法幫他隱瞞了。”白項明一副我心胸寬廣本不想跟他計較奈何他自尋死路的語氣說道。
他說這話的時候還故意朝霍青岩看了眼,眼底閃過得意。
霍青岩和許靜書都看到了,卻沒反應。
他們這反應,讓白項明覺得哪裏不太對。
“他是哪個廠子的人?”蔣同誌又問。
“騰飛電器廠,一個隻有兩條生產線的小廠。”白項明心裏暗暗得意,蔣家祖孫可是他好不容易請到的貴客,手上又技術,多少人想請都沒門路,他為了搭上這條線可沒少費工夫。
等他把這對祖孫籠絡好,得到他們手上的技術,別說騰飛電器這麼個小廠,就是一廠二廠的領導都要看他臉色。
收拾區區個霍青岩,簡直跟弄死一隻螞蟻沒區別。
他都想好要怎麼折磨這對讓他丟臉的狗男女了。
卻在這時,聽到蔣同誌說,“霍青岩同誌,你介意加兩條生產線,開始生產太陽能熱水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