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黃知青不會有一腿……呸，你們不會私底下那啥吧？”口誤，差點把心裏真實念頭說出來，幸好及時改口。
林清宇：你已經說出來了。
他眼神複雜地看她，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我跟黃知青說話不超過十句，沒發生過任何你想象中的事。”
“我什麼都沒想。”心虛了一下的許靜書補救道。
林清宇沒說話，但那眼神像是在問：你這話自己信嗎？
“咳，那啥，林知青你好好的為什麼問我黃知青的事？你們男未婚女未嫁，年齡又相當很容易讓人誤會。”許靜書覺得這事也不能全怪她，誰讓他不說清楚的？
“我無意中撞見她跟兩個外鄉人來往，鬼鬼祟祟的樣子很可疑。”林清宇說完又問，“為什麼我一問黃知青的事，你就會聯想到我跟她有什麼呢？是我還是她有過什麼讓你誤會的舉動嗎？”
他後麵說的什麼許靜書完全沒聽進去，她就聽到了林清宇前麵那句話。
急忙問道，“你什麼時候看到她跟兩個外鄉人接觸？時間，地點？”
“前天，出去辦事不小心看見。”林清宇說了個地方，果然就是韓曉婉說的地方附近。
跟韓曉婉說的那些完全對上了。
見她突然變了臉色，林清宇也好奇地問，“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許靜書不說，但表情騙不了人。
林清宇皺眉看她，道，“我之後又在鎮上見到那兩人，還聽到他們的談話。”
說到這，他突然就停了下來。
許靜書還等著他繼續說，沒想到他突然就停下來不說了。
“嗯？”她偏頭疑惑地看他。
“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林清宇自問對許靜書還是有幾分了解。
別看她發起脾氣來跟個小辣椒似的六親不認誰都敢懟，但隻要你不惹她生氣，她就是個很好說話很善良的人。
而她剛才，聽到自己提到黃珊珊和那兩個人的時候，眼神裏的厭惡都藏不住。
能讓她厭惡至此的人，肯定做過什麼天怒人怨的壞事。
當初，是她跟大隊長推薦他來當廠子的負責人，才有了他的今天。
他林清宇雖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也知恩圖報。
她幫過自己，他就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去做危險的事。
“知道真相對你而言並不是什麼好事。”許靜書認真地對林清宇說。
見林清宇絲毫不動搖，她歎了一口氣，把自己懷疑黃珊珊私下販賣孩童的事告訴他。
聽她說完的林清宇瞪大眼睛，被這件事震驚得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片刻後，他才開口，“是真的嗎？”
“十有八九。”許靜書也希望是假的。
但如果是假的，韓曉婉跟林清宇兩人親眼看到的又是什麼？
“你想怎麼做？”林清宇知道她的性格，既然知道了就不會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來粉飾太平。
“嗯，先盯著她，最好能抓個正著，讓她牢底坐穿。”許靜書咬牙切齒地說。
林清宇點頭說，“好，算我一個。”
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知道他肯定不能袖手旁觀。
販賣孩子，這已經不是小奸小惡，那些人全都該判死刑。
“行。你這兩天盯著點大隊長，不能讓黃珊珊當老師，她不配。”林清宇沉穩又聰明，他願意加入許靜書求之不得。
接著她又說，“就我們兩還不夠，我還得找點幫手。”
“需要我的地方盡管說。”林清宇也沒問她找誰當幫手？隻叮囑了一句。
許靜書點頭，又說了幾句話，突然就想到了周三海，對林清宇說，“對了，周三海手腳不幹淨你注意著點，他在賬本上做了些手腳。”
“我知道。”林清宇的回答讓許靜書有些意外，卻又覺得本該如此。
“我知道你知道。”許靜書見他露出詫異的表情，帶著幾分得意地說，“你剛才幫我忽悠他捐出一半工資的時候，我就知道你肯定知道了什麼。但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小心陰溝裏翻船。”
林清宇點頭，“多謝提醒，我有分寸。”
既然他有分寸許靜書就不多說了。
都是聰明人，點到即止。
*
許靜書這邊又是攪黃了黃珊珊的老師工作，又是找幫手，暗搓搓把黃珊珊給安排得明明白白。
另一邊的黃珊珊卻毫不知情。
真正接觸那兩個人販子的其實是原來的黃珊珊，她穿過來後，隻是很自然地接受了原來黃珊珊的一切，包括她來錢的某些渠道。
起初，她還會受到良心的譴責。
可隨著一張張大團結到手，那點良心的譴責就被丟到腦後。
她跟那兩個人販子一直都有聯係，包括她下鄉當知青。
在這之前，她已經把十來個小孩交給那兩個人販子賣到外地。
幾乎保持在一到兩個月交易一次，一次一到兩個孩子，年齡都在五歲以下都是身體健康的男孩子。
她會提前選好“適合”的人選，到了約定那兩天找機會把人弄暈帶走。
等家長發現孩子不見的時候，那兩個人販子已經帶上孩子坐上去往外地的火車。
在這樣一個車馬緩慢交通不便的年代，根本找不到人販子和被拐賣走的孩子。
這次，黃珊珊選中的人是第二生產大隊的孩子。
那孩子才五歲，虎頭虎腦很可愛。
就是家裏窮，親爹是個病秧子，家裏全靠他媽和兩個姐姐下地掙工分養活全家，還要給他買藥。
選中他的時候，黃珊珊還在心裏說：“你還得感謝我，讓你離開原生家庭這個火坑。”
她這心裏話要是被許靜書知道，絕對二話不說用鞋底板把她嘴巴打腫。
你喪心病狂當人販子讓人家骨肉分離，還讓人感謝你？
哪來的臉？按這邏輯我弄死你全家，你全家還得感謝我為地球減負唄？
額，扯遠了。
黃珊珊拎著東西去了大隊長家，旁敲側擊地問大隊長，自己什麼時候可以去上班？
大隊長竟然告訴她，他已經決定要推薦另外一位知青去了。
之後他說了什麼黃珊珊完全沒聽進去。
經過她一番旁敲側擊的套話，成功從大隊長口中聽到一個名字：許靜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