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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靜書,出大事了。”許靜書正在上班,突然見許美霞急匆匆跑來找自己。
她站起來扶住許美霞問,“發生什麼事了?”
“秀城,秀城出事了。”許美霞一邊喘氣一邊說。
聽說小弟出事,許靜書臉色立馬就變了。
趕緊問,“我小弟怎麼了?”
“好像是跟人打架受傷被送到醫院去了。”許美霞說完,就見許靜書跟一陣風似的,嗖一下就跑沒影了。
許靜書火急火燎地趕到醫院,在二樓見到鼻青臉腫的許小弟。
她趕緊上前,抓著他的手上下檢查起來,邊問,“醫生怎麼說?都傷到哪兒了?檢查報告出來了沒有?快讓我看看。”
“姐,姐,我沒事。”許小弟想衝她笑笑,誰知這一笑就扯到臉上的傷,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
見他這樣,許靜書也才稍稍鬆了一口氣,問他,“到底怎麼回事?你好好在學校讀書,怎麼又跟人打架還打進醫院?”
“額,那個……”許小弟支支吾吾眼神閃躲。
見狀,許靜書眯眼看他,“你最好編出個天衣無縫的謊言,不然,嗯哼。”
她嗯哼一聲,許小弟就後背發冷。
他姐又威脅他。
“說。”一個字出口,許小弟不敢藏著掖著了。
“他們欺負人,我那是助人為樂。”許小弟趕緊說。
許靜書皺眉,“他們?”
“我一個打三個,還打贏了。”許小弟還挺得意。
“你還很得意?信不信我抽你?”看他頂著一張鼻青臉腫的豬頭臉還洋洋得意,許靜書就手癢想抽他。
恰好這時,田老師從醫生辦公室出來,聽到許靜書最後那句話,還看到她抬起手似乎要打他的樣子,趕緊就開口阻攔。
“許同誌住手。”田老師三兩步衝上前,抓住了許靜書的手腕不讓她打他的學生。
同時趕緊跟她解釋,“這次的事情有點複雜,秀城跟人打架固然不對,但他這麼做的初衷是為了幫助同學。還請許同誌不要怪秀城,他沒做錯。”
“好的,田老師。可以麻煩田老師你把我的手鬆開了嗎?”對方是小弟的班主任對小弟很好,許靜書不好對他使用暴力。
田老師這才想到自己還抓著她的手,臉唰的一下紅了,趕緊把手鬆開。
“抱歉,我無意冒犯。”田老師趕緊跟她道歉。
許靜書說沒關係,然後問他,“田老師你剛才說這次的事情比較複雜,是什麼意思?能跟我細說嗎?”
“可以。秀城是個聰明又非常富有正義感的孩子,這次的事情源於幾個初三的學生欺負我們班的女生。這個女生爸爸是烈士,媽媽改嫁,家裏隻有個年邁的奶奶,親戚也都不是什麼好人。其中一個欺負她的學生,是女生的堂哥,他們把人帶到男廁所逼她……還往她身上潑水,被秀城撞到就路見不平把人給打了。”田老師歎了口氣,把事情的經過簡單說了一遍。
末了,才又說,“就是當時有點沒控製住力道,下手有點重,有個學生鼻梁骨斷了流了不少血。”
“秀城也不是故意跟人打架,當時的情況你是沒看到,我自問是個好脾氣的人,我都差點沒忍住想動手。”怕許靜書責怪許小弟打架,田老師說完之後又補上一句。
許靜書聽完,扭頭看自家小弟問,“打斷了鼻梁骨?”
“嗯,我太生氣了,沒控製好……”許小弟話沒說完,就聽到許靜書說,“你沒吃飯嗎?下手那麼輕。”
額,許小弟一愣。
田老師也沒想到她是這個反應,愣了一下。
“我不讓你跟人打架,但打畜生不包含在裏麵。”十五六歲的大男生,把十幾歲的小姑娘拖到男廁所,是心思齷齪圖謀不軌也好,單純的霸淩同學也罷,都無法原諒。
要是她撞到那種事,下手會比小弟更狠。
這邊說著話,那邊檢查室的門打開,一個臉色很難看的女護士走出來,身後跟著一個麵黃肌瘦穿著破舊不合身濕棉衣的十二三歲少女。
見人出來,田老師趕緊過去問護士,“護士,韓曉婉同學的情況怎麼樣?”
“你是她什麼人?”護士問。
田老師說自己是她班上的老師,護士臉色好了些,拿出一張檢查報告說,“她身上有很多新舊傷痕,還有嚴重的營養不良,她的腳受過傷也沒有得到及時的治療,現在看著沒什麼大問題,以後肯定會留下病根。”
護士零零碎碎說了很多問題,全都是小毛病,但這麼多小毛病全堆到一個人身上也成了大毛病。
“她這情況最好吃點藥,平時生活中也要多注意。最好讓她家長來一趟,小姑娘的腳不治療落下病根就是一輩子的事。”護士再次提到讓她家長來一趟。
田老師沒跟護士說田曉婉家的事,等護士離開他才對一直低著頭的韓曉婉說,“以後他們再欺負你,就告訴老師,別不吭聲。”
“沒用的。”沉默後,韓曉婉終於抬起頭對田老師說。
“為什麼沒用?”田老師皺眉問。
韓曉婉搖頭,沒說話。
這時,許小弟說,“她告訴老師,下回他們就會欺負得更厲害。”
“他們敢!”田老師怒道。
“田老師你在學校能護著她,那出了學校呢?她要上下學,要回家,韓金明會追去她家打她。”韓曉婉家的事在同學間不是什麼秘密,早就有人跟他說了,隻不過今天才讓他真的撞上那群傻批其欺負人。
他姐說得對,他下手太輕,下回再讓他碰上那群智障玩意兒非狠狠收拾他們。
“他們簡直無法無天。”田老師聽到他說竟然還敢追到家裏去打她,氣得咬牙切齒。
韓曉婉低著頭,就好像他們說的事跟她沒關係似的。
許靜書卻皺起眉頭。
這少女的情緒有些不對。
無喜無悲,被深深的絕望籠罩。
就好像,是個死人似的。
“你騎車去我單位找表姑,問她借件棉衣過來。快去快回,別磨磨唧唧。”許靜書把鑰匙丟給小弟,牽著少女冰冷的手對田老師說,“我帶她去收拾一下,田老師你在這坐會兒。”
少女有點抗拒,不太願意跟許靜書走,但拗不過她,被她半強行帶去廁所。
“你想死,想跟那些欺負你的人同歸於盡,是不是?”廁所裏,許靜書目光灼灼的盯著少女,聲音冷冷的,不是詢問,是肯定。
少女抬頭瞪大雙眼,眼底滿是震驚。
似乎在問她:你怎麼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