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你要不要跟我學醫術?”老爺子說完,也不等她回答繼續往下說,“你救了我的命,我也沒什麼好報答你的,就這一身醫術你要是願意我就教你。不願意也沒關係,就當我什麼都沒說過。”
許靜書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上下打量老爺子一番後問,“您老是中醫?”
“中醫世家,祖上當過宮裏的禦醫。”老爺子也沒瞞著她,把自己的來曆說了一遍。
許靜書這才知道,老爺子姓鍾,祖上在宮裏當過禦醫,是祖傳的中醫世家,前些年被兒子舉報夫妻兩被批成反動派,被下放到這地方來住牛棚接受改造。
“你要是擔心被牽連就算了,就當我是個腦子有問題的糟老頭子。”鍾老爺子說完後又補上一句。
“老爺子您讓我想想成嗎?”說不心動是假的,可許靜書不敢一口應下來。
她有自己的顧慮,得好好想一想。
鍾老爺子也不逼她,點頭說,“你慢慢想我不著急。我是看你這丫頭心善,是個心思正的。不學也沒關係,我老頭子還不至於倚老賣老的逼你當我學生。”
“鍾爺爺您就不怕我出賣您嗎?咱們接觸不多,您老也不了解我。”鍾老爺子和藹一副好說話的模樣,許靜書就問道。
“怕啥?我這把老骨頭誰要就拿走。左右就是一條命,誰要給他就是。”鍾老爺子渾然不在意的說。
說完之後,看著許靜書意味深長的說,“倒是你這丫頭,竟然敢違背領導的意思,偷偷摸摸的給我這把老骨頭送藥,你這丫頭也不是看著這麼乖巧。”
“噓!鍾爺爺咱們自己知道就行,別說出來啊!萬一被人聽到,我沒法交代。”許靜書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小聲說。
“哈哈哈,你這丫頭有點兒意思。”鍾老爺子笑著說道。
然後,鍾老爺子就開始考她知道今天生病的老牛是怎麼回事不?
許靜書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和疑惑,鍾老爺子一邊幫她解疑答惑,一邊教她一些病理相關的事。
兩人這一討論,就忘記了時間,老太太洗完衣服回來兩人還在討論。
“你們爺倆倒是投緣。”老太太推門進來,笑著說。
“您回來了,麻煩您幫我洗衣服,真是不好意思。”許靜書趕緊起身讓位置給老太太坐下,還站在老太太身後幫她揉捏肩膀,邊說,“鍾奶奶您試試我這手藝如何?我以前學過幾天,也不知道手法退步了沒有?”
老太太被她摁著肩膀,覺得疲勞都減輕了很多,笑著誇讚,“你這手法好,力道也剛剛好,舒服得很。”
“那就好,我再給您老多按按。”許靜書是個知道感恩的人,老太太對她好,她也報以同樣的善意。
過會兒,站長過來看到許靜書穿著不合身的衣服在跟牛棚那對老夫妻說話,當即皺起眉頭上前說,“小許,我聽說老牛病倒了,你不給老牛看病在這跟不相幹的人浪費時間,要是老牛出事你付得起這個責任嗎?”
“站長你來得正好,我剛要去找你,老牛那……”許靜書剛要告訴站長,老牛已經好了,可她的話才說一半就被打斷。
“這位就是小許同誌吧?我聽說你是被人直接介紹來畜牧站上班的?你是走的什麼關係來的我不管,但你這手上要是沒點真本事,我勸你還是早點辭職回家。別占著茅坑不拉屎,平白無故把那些真正有本事的人給擋在外麵。”站長身邊,一個古板的中年男人沉著臉打斷許靜書的話,而且張嘴就是諷刺她沒本事占著工作不幹實事。
許靜書好端端的被人給諷刺一通,搞得她一頭霧水。
“這位同誌是?”她確定以及肯定自己一定沒見過這個男人,他對自己這無端端的敵意是哪來的?
“這位是市畜牧站的王明誌同誌,聽說我們站的老牛生病,我專門把王同誌請過來幫我們站的老牛看病。”站長見氛圍不對,趕緊打圓場。
小許這同誌就算是有些毛病,那也是起自己手底下的人,哪能眼看著她被欺負自己這個當領導的不聞不問?那也太不像話。
“生病的老牛在哪裏?帶我過去。牛可是我們勞動人民非常重要的朋友,幫助我們耕地奉獻出自己的力量,絕對不能讓它因為一些外行人的耽擱而受到損傷。”王明誌嘴裏的外行人,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站長抱歉的朝許靜書看了眼,要不是現在隻有她最了解情況,他都想讓她先離開。
許靜書回了站長一個放心的笑容。
站長:這姑娘的心是不是太大了點?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能笑得出來?
等到了牛棚,看到精神頭不錯正在吃草的老牛時,站長和王明誌都愣住了。
“這是咋回事?不是說老牛生重病,又拉又吐還起身上發熱嗎?”站長看著眼前這頭老牛,除了,精神狀態稍微差點外,能吃能喝能走動,沒看出有病的樣子。
“我剛才就想跟站長說,老牛生病是因為吃錯東西導致。我找到病因後對症下藥,它現在已經沒事了。”這也是許靜書和鍾老爺子商量過的,治好老牛的功勞必須全都算在許靜書身上。
鍾老爺子會醫術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在這裏他就是個身體不好病病歪歪的糟老頭子。
隻有這樣,他才能活下去。
“真是太好了,小許真有你的。回頭我給上麵寫報告的時候,把你寫進去好好誇誇你。”站長滿臉喜色的笑著說。
“不用了,我也沒做什麼,剛好我知道這種情況要怎麼治,運氣好而已。”許靜書謙虛的說這一切都是運氣。
站長卻不覺得這是運氣,光有運氣可沒法帶領全村人一起做藤編掙錢,沒真本事怎麼給難產的老母豬接生?怎麼治好生病的老牛?
運氣重要,但要是沒本事光有運氣也不夠。
一旁的王明誌卻把許靜書自謙的話聽進去了,當即一臉質疑的看向許靜書道,“怎麼會這麼巧?別是故意安排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