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氣氛沉重,在一旁的巫醫手足無措,恒伯和隋伯對禁術了解並不深,隻知道個大概。
陸懷真思慮一轉,他站了出來,“我這到有些藥,是友人給的,不知道對世令王的傷勢有沒有效果。”
此話一處,恒伯和隋伯都看向他,隋伯走上前問:“我來看看。”
陸懷真從懷中拿出藥物,一個瓷白的瓶子裏隱隱透著綠光,隋伯一瞧眼神變了變,他意味深長地看了陸懷真一眼,打開瓷瓶把裏麵的藥丸倒出來。
碧綠的藥丸散發著普通藥物所沒有的靈氣,恒伯也眉心皺起。
隋伯倒還是好聲好氣的說道:“這藥應該是恢複用的,你身上是不是還有鎮壓消除的符咒?”
不愧是大巫師,一看便知,倒也不是陸懷真小氣一開始不拿出來,隻是他思維習慣裏這受了傷就是吃藥解毒,一時之間還沒反應過來這是在夜郎古國。
陸懷真從懷裏拿出符咒表明誠意,“我乃外邦人看不懂,你們可以自行研究一番。”
隋伯接過陸懷真手中的符文,恒伯也走了過來,他們看到有幾張靈氣特別充裕的,眼睛都亮了亮。
“有救了。”隋伯欣喜,他拿著符咒就往窗邊走,他以玉串鈴驅動符咒,恒伯在一旁護法。
不知為何,看到五大三粗的恒伯驅使巫術之時,一向淡定的陸懷真眼角抽搐幾下,腦海中浮現薑婉儀柔美靈動的身姿。
隻見符文懸空將竹世令身上的黑巫術都驅散了,符文也變得黯淡無光,輕飄飄的落在了床單上。
竹世令身上的花紋消退,隋伯和恒伯都鬆了一口氣,隋伯將藥丸喂給竹世令後讓巫醫在這好好看著竹世令。
他將瓷瓶和剩下的符文還給了陸懷真,頗為客氣的對陸懷真道:“可否隨我們去偏廳議事?”
陸懷真將東西塞回懷中,隨他們去了偏廳,侍衛們守在門外,隋伯和恒伯坐在主位,陸懷真坐在左上位。
侍女來斟茶後退下,室內短暫了安靜了幾秒鍾,隋伯便開門見山的問了:“方才在外頭不方便多說,如今在這已經沒有他人,陸公子可否告知是誰把我家皇子害成這樣。”
陸懷真眸色深深,他低頭喝了口茶,淡淡道:“不是在下不想說,而是怕說出來你們不信且怕。”
恒伯是個剛毅直白之人,他冷淡道:“但說無妨,若是查明為真,自然不會怪罪你危言聳聽。”
陸懷真心中斟酌計較了一番,輕歎而言:“此事乃陛下所為。”
“什麼?”隋伯顯然不信,他神色變了又變,喃喃自語:“怎可能是陛下,他對世令皇子一向疼愛。”
此言恒伯倒不是不信,而且想不明白,他似乎知道什麼,眉頭皺得深深,他垂眸,握緊拳頭,聲音裏帶著些難以言喻,“閣下既然這樣說,必然是有證據的,可否告知一二。”
“物證且沒有,人證倒是有一個,其中曲折我先告與你們,剩下之事你們再定奪。”陸懷真將茶杯放下,心知隨錯了君主的下臣心裏也是頗多矛盾和糾結的。
兩人同意了陸懷真的想法,陸懷真徐徐將事情道來。
他撇開了舊派不說,隻說自己在邊境進來之時看到了身中禁術之人,後來友人告知是禁術,他們找不到源頭就開到了皇宮,住下了以後陸懷真在皇宮裏感受到了不詳的氣息,後來謠言四起,說皇帝使用禁術,起初他也不信。
後來他一個手下看到了加害竹世令之人被皇帝帶走以後變得異常古怪,隨後就是這人接著身份加害竹世令,讓他是癲狂。
若是今日他的樣子被人看到,那使用禁術為母妃報仇,用禁術刺殺聖女等等一係列到事情就可以按在了竹世令身上了。
皇帝的嫌疑也就洗清了,民心安穩。
陸懷真說到了這停了下來,心裏還留了一段,如此岑貴妃勢力瓦解,眾人無主,皇帝就可以順勢將不完全歸順他的勢利收回手中了。
“在下心知揣測帝王對你們而言是大逆不道的,但正是因為如此,我一個普通外邦人敢這麼說,也是不想因為害怕而逃避真相。”陸懷真泰然自若,並沒有栽贓禍害的之意,且氣度尊貴不凡,完全不像小人之樣,說的話也在兩個人心裏埋下了種子。
隋伯還處於震驚,恒伯便道:“其中之事我們自會查明是否是真的,不過你做這些對你有什麼好處?”
“沒有好處。”陸懷真把自己摘得幹幹淨淨,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劍眉下壓,“在下隻是為了友人而來。”
“你這友人可方便告知?”恒伯問。
“九王爺。”陸懷真思忖幾舜就把竹時禮供出來了,反正剩下的事情他們會自己想通的。
說到了這,兩個人了然了許多,竹時禮年輕時就和竹修桀不對付,現在又被逼婚,自然更是不爽,且他與雲兒的情意所有人都知道,若是皇帝有把柄他定是要抓住不放的。
竹時禮的名頭擺出來,這兩個人信了一半了。
不過帝王毒害子嗣一事真是聞所未聞,這兩人還要消化一段時間,他們便讓陸懷真回去了。
陸懷真知道不可能讓他們突然一下子倒戈到他這邊,也不著急,就規矩地離開了,陸懷真走後,門又關上,室內寂靜,隋伯頭疼的扶額,唉聲歎氣,恒伯倒還正襟危坐,他喝了口茶。
兩個人都心煩得差不多了,恒伯才道:“你可知這次我去外城看到了什麼?”
隋伯語氣疲倦,“什麼?”
“禁術,活死人。”恒伯眉宇之間愁緒深深,國字臉板得嚴肅,“竟有人悄悄煉化大批活死人,我追查下去,竟發現許多宮中之人有關聯,但找不到切實的證據,可我對陛下讓我們控製外城一事產生了懷疑。”
頓了頓,恒伯歎氣道:“昭姨卻告訴我,禁術早就存在了,幾年前祭祀發現了念頭,反抗陛下才引得國中分裂,她確實拿出了禁術的證據,可不能證明就是陛下所做的,我心裏卻不想控製外城了,便同昭姨做戲,把外城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