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城不過是許多普通民眾,多的也隻是人力罷了,丟了也不礙事。
“所以一切的矛頭都指向了陛下?”隋伯抬起頭,心裏情緒頗為複雜,“其實,我心裏也覺得有疑點,總覺得岑丫頭的死沒那麼簡單。”
岑丫頭便是貴妃,隻是他們這樣長輩看著她長大,私底下稱呼上總是隨意些。
“查吧,所有事情都要等查明了真相才知如何定奪。”
恒伯捏起了拳頭,心裏下了決定。
“不過這陸公子來頭看起來不小,手中的符文藥物必是聖女做的,也不可以輕易相信。”隋伯一眼就看出來了陸懷真手裏的東西哪裏來的。
“找人盯著?”恒伯問
“也好,要看看他想做什麼。”隋伯點了點頭。
時間過去了十來天,皇帝似乎很忙,不怎麼出現在人群的視線裏,也很少再召見陸懷真了。
這倒是讓陸懷真覺得奇怪,他直覺皇帝是出了什麼事情了。
這一日,他照例按安排進入了無名閣樓,今日閣樓裏的人似乎很慌忙,居然都無暇顧及上他。
陸懷真心念一動,他假裝離開後一個折身藏在了梁上,他打暈了路過的個侍從,換上了他衣服低著頭端著東西往前走,行路時他偶爾捏捏藏在袖中的東西,這才讓他安心些。
自從聖女幫他解除了巫術的詛咒以後,陸懷真就感覺不出來這無名閣樓的怪異了,少了判斷他隻能靠直覺了。
走到一半有人扯住了他,“你什麼情況,又不是新來的,還能走錯路?快,陛下等著藥呢。”
陸懷真低著頭,這人自顧自說著往前走,完全沒注意卑躬屈膝之人已經換了一個人,陸懷真端著東西進了閣樓之下,也不知道走了多遠,他才聽到聲音。
他進入了一個屏風遮擋地方,把藥放在了那裏就被催促著離開了。
陸懷真跟著人群往外走,越走越落後,他一個閃身躲在了暗閣裏,這天下地道密室多有相似之處,陸懷真藏了一會兒就出來了,他瞧見無人又折了回去。
“這該死的賤人,竟然給自己下毒,害得朕吸收了她的巫力被毒害得如此。”是竹修桀的聲音。
陸懷真上下左右看了一下,上頭有一處突起的地方可以藏身,他輕飄飄地翻了上去,又摸了摸袖子裏的東西,這裏有聖女給的屏蔽氣息的物件。
陸懷真俯瞰,就看到了竹修桀在前,他腳邊趴著一個身著華貴的女子,隻是這衣服已經破爛不堪,頭發亂糟糟,身上傷口頗多。
還有人在取血,看起來還剩下一口氣的模樣,竹修桀卻格外的滿麵紅光,看起來像吃了什麼腫脹起來一樣。
符光端著血,“陛下,快,去煉藥吧。”
竹修桀惡狠狠的瞪了地上人一眼,進入地道的更深處。
果然,皇貴妃的死有蹊蹺,原來真正的皇貴妃在這,他隻要想辦法把她救出來就能讓竹修桀痛失大批勢力,到時候可就好辦了。
隻是他一個人不好救人,他想了想,趁無人之時落入貴妃的身前,給她喂了藥,吊著她的命就離開了。
順利得讓他意外,陸懷真心裏總覺得有異樣,他按下心頭疑慮去找了竹時禮。
陸懷真走後,竹修桀從另外一邊出來,他冷笑連連,“先前還在想怎麼引他上鉤,沒想到那個賤人下毒倒是給了個順理成章的機會。”
符光恭維道:“真是老天爺都站陛下這邊,不過這毒?”
“不礙事,朕修煉禁術已久,這點東西過段時間就好了。”竹修桀轉身離開了密室。
陸懷真回到了竹時禮那把這件事告訴了他。
竹時禮一拍桌子,“瘋子,他真當瘋了。”
“眼下要如何救人才是當務之急。”陸懷真道,“否則他若是恢複了,雲兒和婉儀那就麻煩了。”
“對。”竹時禮琢磨了一下。
光明正大的去人肯定被轉移了,那裏有守備森嚴,得找個好理由。
陸懷真左思右想,他淡淡道:“不如這樣吧,你假裝同意和親,然後趁大婚之際去救人,再趁機把別國公主綁了,一來毀了婚約,二來又能救人,三來還能讓皇帝與他國產生間隙。”
“嗬,不愧是當皇帝的,一石三鳥好計謀。”竹時禮隨不想讓雲兒誤會他要娶親,但眼下似乎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他臉色沉了沉,這段時間茶不思飯不想,衣袍寬大了許多,看著更是仙風道骨了。
“事成之後,麻煩陛下去幫我跟雲兒解釋一番。”竹時禮摸了摸鼻子。
陸懷真抬眉,“自然。”
兩人剛剛商定下來,就出了件他們沒有計劃到的事情,聖女遞來了戰帖。
要約皇帝比試巫術。
這猶如武林幫派的舉動讓陸懷真尤為震驚,新舊兩派之人也一時之間蒙了,打了這麼多年了,他們一心想著製服對方,倒是忘了老祖宗定下來的規矩。
老祖宗為了防止夜郎古國紛爭,定下了一個比試的規矩,若是分裂後,諸方尊者以巫術為競技,贏得人將獲得給統一的權利,一來則是減少國內傷亡,二來是以實力服眾。
“你們老祖宗真是忙,為了你們這些後代連這都想到了。”陸懷真隨薑婉儀在一起久了,揶揄人的本事也見長了。
竹時禮輕歎:“我倒是忘了這茬,不過這規矩竹修桀是否遵守還不一定,都過去千百年了,若不是我國是古族傳承的製度,還不一定服這規矩。”
上敬天地神靈,下敬祖宗先輩便是他能恪守千年的規矩。
“我瞧著事情不簡單,你要不要同意了和親隨我一起去看看。”陸懷真提議道。
竹時禮垂下了眼瞼,以茶杯遮住了自己的情緒,“算了,你去看吧,我派人跟著你,給你幫助。”
陸懷真視線落在他的身上,他悠悠道:“你總這麼逃避也不是辦法。”
“哎。”竹時禮難得沒有反駁,他確實在躲雲兒,本以為能廝守終生,沒想到困難重重,如今他不敢再看那人了。
“罷了,你們的事與我無關。”陸懷真才沒有心思理會他人情感,他起身,“我回去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