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東西,陛下說了,喝了這個東西你就能去見母妃了。”見竹世令如此,竹舫渾身一抖,變了性子端著酒過來,他笑得詭異,嘴角咧得不像正常人會有的弧度,他端著酒,往酒裏撒東西,“時間到了,時間到了,世令王快喝吧,喝了我就能找回我的身體了。”
竹世令沒有學過這類巫術,更何況是禁術,他嚇得跌倒在地,他不斷後退,“別過來,別過來。”
說話間,他感覺身體被別人控製住了一樣。
這人腳步不停的朝竹世令走過去,陸懷真在暗中給幾人暗號,示意一起衝進去。
幾人點頭。
“嗚嗚。”竹世令被捏住臉把酒液灌下去的時候,陸懷真帶著幾個侍衛衝了進來,將這古怪的人用繩子困住了,他們不敢近身,隻是繩索一捆就把他踹到了角落裏。
“嗬嗬。”這人還傻笑著,“我要回來了,我能找回我的身體了。”
隻是說完他瞳孔一陣,沒了氣,身體仿佛散架了的骨架一樣碎了。
房中的幾人從未見過如此古怪的事情,竹世令捂著胸口後退,“禁術?不可能,父皇?也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竹世令的聲音變得有些奇怪,陸懷真回頭就看到他表情變得猙獰起來,他開始胡言亂語,周身縈繞黑氣,比走火入魔十次還要令人驚駭。
陸懷真腦子飛速運轉,想清楚了什麼事情,他衝上去想打暈竹世令,卻沒想到他突然變得厲害,陸懷真根本進不了他的身。
“竹宴給的符都拿出來。”陸懷真從懷中抓出一把符咒,總有一張有用。
他將符咒都丟向竹世令,沒想到竹世令根本不怕,他迎著麵就頂著符咒往前走,盡管符咒在他臉上滋啦滋啦的響。
“我是天下第一,我要為我母妃報仇,攔我的人都得死。”竹世令嚷嚷著。
陸懷真神色一凜,他抓起方才捆人的繩子和幾個侍衛一起與竹世令糾纏,若是竹世令這個模樣讓人看到就再也洗不清了。
他脫下外袍將竹世令罩住,狠狠一腳將他踹飛了出去,毫不顧忌情麵。
酒樓三樓突然被拆了,一個被袍子裹著臉的人被踹飛到了另一家的屋頂之上,引起了一陣陣嘩然,所有人都跑來看熱鬧來了。
陸懷真對其中一個侍衛道:“去叫隋伯,引他去城西。”
“是。”侍衛領命離開。
陸懷真對付巫術沒有半點辦法,隻能用最原始最粗暴的方式讓竹世令先離開這裏。
於是抬起頭的眾人隻看到一個冷峻的美男子保持距離的將一個袍子裹著臉的人從一個屋頂踹向了另一個屋頂再一個屋頂。
幾次下來,那袍子裹著的人已經動不了了。
美男子才敢靠近,用繩子捆起來將他帶走,隻留下掌櫃的看著空洞欲哭無淚,旁邊還有一灘血水和一件衣服。
酒樓掌櫃捂著鼻子直喊晦氣。
城西,無人之地。
陸懷真把人丟在了地上,離開了三米遠,遠遠看著,他在舊派軍營見過被邪氣附身之人,與這個有些相似但又不是一樣的。
等了許久,侍衛們都著急了,隋伯才被侍衛背過來,“世令王在哪?”
他氣喘籲籲,修的是巫術,不是武術,體力不比這些人。
陸懷真指著地上蠕動掙紮的那一坨,“我怕人認出他來,誤會了,就蒙起臉來了。”
“如此這般。”隋伯擔心竹世令,他從懷裏拿出玉串鈴巫器,他嘴裏念念有詞,果然沒一會兒竹世令就停止了蠕動。
隋伯手上動作不停,配上他那龜丞相一樣的容顏在哪跳大神頗有些喜感和違和,他頭上滴汗,“給他鬆綁看看。”
陸懷真猶豫片刻,讓人上前給竹世令鬆綁,衣服拿來,被撞成豬頭樣子的竹世令顯露人前,他周身蔓延開一種古怪的花紋。
陸懷真凝眸,“是禁術,我見過。”
不用他說,隋伯也明白,他心裏慌亂,“是誰給世令王下的巫術。”
陸懷真環顧四周,“這裏不便說。”
隋伯也反應過來了這裏不安全,他抿了抿唇,盡心給竹世令解咒,半個時辰之後竹世令身上的花紋褪去,隋擦了擦額頭的汗,“我對禁術沒有研究,隻能暫時壓製,先回去再說吧。”
陸懷真點頭,一路上眾人都無話,隋伯顯得麵色沉重,時不時回頭看著竹世令的情況。
一進府中就見府上慌亂,隋伯拉了個家丁問:“怎麼如此慌亂?”
“隋大人,恒大人回來了,還收了傷。”家丁語氣著急。
隋伯皺眉,怎的今天一個兩個都受傷了。
“叫巫醫來。”隋伯快步往前走著,陸懷真跟上緊追其後,侍衛身上還背著竹世令。
有家丁從腫脹的麵容裏依稀辨認出了竹世令的臉,他驚呼:“是誰把我們皇子打成了豬頭??”
隋伯扶額,“對,多叫幾個巫醫,最好全都叫來。”
“是。”家丁離開。
一路風風火火的走到了恒伯的房間,一進去就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隋伯讓人把竹世令放到隔壁房間,進去看了一眼恒伯。
“你怎麼回來了。”隋伯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皇帝交代的事情沒有辦妥,恒伯歎氣,“昭姨太厲害,我隻能敗下陣來。”
隋伯看他這個樣子,不像重傷,血腥味如此重就知道他打什麼主意了。
“你裝病的事情先緩一緩,先隨我去看看世令。”隋伯急得要上前把人拉走。
恒伯聞言,掀開被子下床,走路穩健,中氣十足,襯得他胸口的血跡都像假的一樣。
“世令怎麼了?”他披了外袍就往外走,隋伯歎氣,“中禁術了,這下遭了。”
說道禁術,恒伯臉色大變,他唇諾諾動了動,自言自語道:“難道昭姨說的是真的?”
“什麼?”隋伯沒有聽清他說什麼,家丁卻來報,“不好了,皇子吐黑血了,巫醫也不知道怎麼辦。”
一說完,隋伯和恒伯都衝進了房間,奔向床頭,隋伯聲音顫顫:“孩子啊,你怎麼樣了啊。”
恒伯板著臉,陸懷真隨他們之後進來,他摸了摸懷裏的東西,不知道有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