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歌對這位大舅舅倒是感官不錯,跟著他來到了正堂。
進入正堂,老夫人賀氏一把抓住了林墨池,一把抓住了季雨歌,十分的親近,“快來,就等著你們吃飯呢。”
季雨歌略微一猶豫,並沒有抽回手。
飯桌上,一家人都到齊了。
“回來了就好,快吃飯吧。”
許老太爺也笑眯眯的說,餘光看到大兒子衝著他做了一個手勢,心猛然一頓,再一看二房三人的表情,瞬間有個不好的預感。
不過,他什麼都沒說,打算吃完飯再說。
“快嚐嚐這雞湯。”賀老夫人熱情的介紹,“這是我特意讓人準備的烏雞湯,特別的補身子,你們兩個一定要多喝一些。”
雞湯隻有兩碗,很明顯是為二人特意準備的。
這份特殊待遇從第一日他們住到許家就有,以前季雨歌沒多想,現在看來許家尤其是二房,對他們是不是太親近了。
【該不會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季雨歌看了一眼其他眾人的表情,不太確定他們是不是知道剛才的事情。
撇開剛才的事情不提,許家的這些人確是各有各的算計。
許青蓉的事情他們不可能不知道,哼,都是一群小鬼。
林墨池:……他們是小鬼,她就是閻王。
【每日在外麵繁忙,回來還要應付他們,著實是累的慌,今日說什麼都要要搬出去。】
季雨歌用眼神威脅林墨池,【你搬不搬,你不搬我自己搬。】
“搬。”林墨池用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季雨歌才高興起來,也不理會二房其他人的冷眼了。
林墨池不動聲色地上了心思,外祖父外祖母想要把表妹嫁給他可以直接說,用這樣的手段,難怪季雨歌會生氣。
看樣子許家是不能再住下去了。
季雨歌嚐的一口雞湯,味道的確不錯:“外祖母,這湯著實不錯,不知道這廚房有沒有豬腦?”
賀氏愣了一下才說:“有,怎麼你想吃?”
一般這種東西隻有下人會吃,主人家一般是不會吃豬雜碎這些東西的。
二夫人潘氏不露痕跡的撇了撇嘴,許青蓉更是將嫌棄放在臉上。
剛才許義忠那一巴掌聽著打的挺重,實際上掌握著力度並沒有多疼,現在臉都沒腫,所以不知情況的人根本不知道她被打過一巴掌。
可許青蓉還是記恨了季雨歌一筆,打算等嫁過去找回來。
反正她這一頓打不能白挨,否則許家的臉豈不是都要丟盡了。
季雨歌笑的無邪,“不是,我隻是覺得二表妹或許想吃,畢竟老話說的好,吃哪裏補哪裏。”
許青蓉:“……”
林墨池輕咳了一聲,強忍著笑意喝湯。
許老爺子剛才就覺得不對勁,聞聽此話將筷子一把拍在桌子上,“青蓉,這是怎麼回事?”
許青蓉嚇了一跳,瞪了一眼季雨歌,捏著帕子正要開口。
季雨歌搶在她前頭說道:“別說你自己委屈。”
許青蓉:“……”
“也別說你是無辜的。”
許青蓉:“……”
“更別說你是清白的。”
許青蓉:“……”
許青蓉氣得不行,原本想說的話都被她給說了,這樣她還說什麼?
這時,林墨池放下了湯碗,“外祖父外祖母,從明日起我們就不回來了,雨歌在外麵租了一套宅子,距離縣衙就一條街,以後你們也不用等著我們吃飯了,我們在路上也能節省一點時間。”
“這話是怎麼說的?怎麼好端端的要去外麵租房子住,是不是誰給你們氣受了?”
賀老夫人忙看像兩個兒媳婦兒,眼中帶著森森寒氣。
許義廉的妻子呂氏微微搖頭,她的目光看向一旁的潘氏,就算是給氣受,也絕對不可能是大房,別以為二房做的事情她不知道。
幸虧,她女兒沒在老夫人跟前長大,否則不知道要學成什麼樣子。
潘氏也跟著搖頭,但動作太大,免不了令人起疑。
“外祖母,不關其他人的事,是我們覺得路上有些浪費時間,況且如果遇到緊急的事情,雨歌還能就近處理,疫情反反複複,來勢洶洶,稍有不慎就可能爆發全城的危機,不得不防。”
賀氏正要開口,一旁的許老爺子卻輕輕拍了拍她的腿。
結果卻被賀氏踢了一腳。
許老爺子輕咳一聲,“他說的對,我們家距離縣衙的確有些遠,以前老大在外不也說來回坐馬車有些費時費力,還跟兒媳婦兒住到縣衙後宅了嗎?”
“這怎麼能一樣呢?”
賀氏不悅地說:“好好的有外祖家不住,卻偏偏跑到外麵租房子住,這外人知道了該怎麼說我們許家,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許家的人沒教養。”
賀氏雖然沒有明著指出來,目光卻看向一旁的季雨歌。
林墨池臉上閃過一絲陰沉,一旁的許義廉暗叫不妙,頻繁的給爹娘使眼色。
“外祖母,您別這麼看著我。”季雨歌無辜的開口,“這件事兒可跟我沒關係,您可知道我們每日從災區回來都要沐浴更衣,浪費了將近一個時辰,有這些時間幹點什麼不好?”
“到家來還要看到一些討厭的人,擱誰誰受得了啊。”
“……”
賀氏看了眼林墨池,老臉笑出了褶子,“什麼討厭的人?受委屈了就跟我說,別總說搬出去的話,你們這樣不是讓我老婆子擔心嗎?”
【接下來是不是要哭了?】
林墨池本來有些不悅,突然就好了。
許家就這麼大,許青蓉做過什麼,其他人怎麼不知?
不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覺得若是成了,將來許家就有機會去京城發展,若是不成大家繼續做親戚,對他們來說也沒什麼損失。
賀氏料定季雨歌是要臉麵的,不會當眾將此事說出來。
可季雨歌臉皮足夠厚,才不管那些,誰不讓她不痛快,她就讓誰不痛快。
“還能是誰,不就是二表妹嗎?二表妹整日表哥長表哥短的,半夜寫信,沒事摔個倒,暈來暈去,我家王爺又不會看病,一個大姑娘叫一個表哥去看,成什麼樣子,按照親戚來說叫表哥沒錯,但是也得亂議論尊卑,畢竟是九珠親王,身份不一樣。”
季雨歌將眾人的表情收入眼底,冷笑著說:“主要是手段太老套了,也不知道換點新的,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
“噗嗤……”不知是誰笑了出來。
賀氏:“……”
潘氏:“……”
許青蓉:“……”
許青蓉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被嫌棄竟然是因為手段低?
“外甥媳婦兒,你這話說的也太難聽了吧。”潘氏拉過女兒的手:“我女兒哪裏什麼半夜私會,那些不都是誤會嗎?”
【屁的誤會。】
林墨池:“咳咳。”
季雨歌瞥了他一眼,將髒話收了回去,“誤會?你以為我和王爺的眼睛是傻的嗎,從我們住進來開始,許青蓉在王爺麵前倒了多少次了,要是有病我可以給你看看,別一邊摔倒一邊兩眼送秋波,影響食欲。”
長房長孫許旭岩低頭淺笑,旁邊的妹妹許青蓮崇拜了看了一眼季雨歌,又忙垂下了頭。
林墨池握緊拳頭抵在唇邊,嘴角顫抖的上揚。
別說是賀氏,就連許老爺子麵上都有些掛不住,一來生氣許青蓉沒皮沒臉,二來也生氣季雨歌這麼不給他們麵子。
林墨池知道季雨歌這樣已經在收著了,若是放到京城,隻怕她早就動手了。
“外甥媳婦不管怎麼說,我們都是一家人,可能是有些誤會,回頭我定然好好訓斥她。”許義忠牽強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