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再想除掉他,也絕對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動手。
韋侯爺得知這些稿子散落的滿大街都是,都要氣瘋了,“荒唐,荒唐至極。”
說完在屋子裏麵來回的踱步。
“無恥,無恥之尤,這不是平白拉韋家下水嗎?”
韋侯爺罵了好一會兒,心裏的氣依舊沒發泄出來。
一旁的四皇子卻顯得格外的淡定,好像這件事跟他沒多大關係似的。
“除了玉琅王妃,誰還會做出如此大膽的事情。”
林維生摩擦著腰間的玉佩,深邃的眸子透著隱隱的冷色。
韋侯爺愣了一下,咬牙切齒的說:“這個毒婦。”
“季秋這個老滑頭,養出來的好女兒,當真是潑婦一點道理都不講,玉琅王遇襲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韋侯爺越罵越起勁,越罵越找到了感覺,什麼髒詞難聽的話都罵出來了。
一開始罵季雨歌後來罵季秋,最後連帶著林墨池都給罵了。
四皇子從頭至尾都沒說話。
韋侯爺罵了一會兒也冷靜下來了,見一旁的四皇子神情冷靜,心中滿意的同時,也壓下了那一股焦躁不安。
“依殿下所見,眼下該如何?”
現在紙張上的內容已經被京城不少人都看到了。
如果林墨池真的不能回來,他們韋家和四皇子怕是要被世人的唾沫給淹死了。
四皇子捏著玉佩,嘴巴一閉一合,“派人去找找二哥,找到之後護送他回來。”
韋侯爺內心憋屈,他們一直以來都是處於敵對的一方,眼下卻要保護玉琅王,這種感覺可謂是一點都不好。
但眼下也隻有這個辦法了,隻有玉琅王活著回來,才能夠證明他們的清白。
隻是……
林維生的眸光晃了晃,一雙眼睛清澈如水,卻深不見底。
他不禁想,這樣的主意真得是季雨歌能夠想得出來的嗎?
林維生承認對方很聰明,可相由心生,季雨歌一看就不是一個善於謀劃的人,尤其是這麼複雜的事情。
整篇文章言辭犀利,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寫出來的。
更不像是季太傅的風格。
看樣子,二哥身邊有高手相幫,也不知道太子知道了會作何感想。
林維生嘴唇霎時揚起一個優美的弧度,幽深的眸子露出森森寒光。
與此同時,畫中的另外幾戶人家也不得已派人去尋找玉琅王,有的更是托親戚拜朋友的,一定要找到玉琅王,保護他平安的回到京城。
否則京城子民的口水就要淹死他們了。
可找了好幾天,仍舊不見玉琅王的身影。
玉琅王到底去哪裏的時候?
就在季雨歌坐立不安的時候,朝廷突然收到了來自徽州的折子,竟然是玉琅王寫的。
一時激起千層浪,消失的玉琅王終於有消息了。
跟玉琅王作對的朝臣:“……”
終於可以睡個踏實安穩覺了。
然而他們還沒有放鬆下來,林墨池折子上的內容就使得朝野震驚。
林墨池跟使團的人分開了之後,並沒有朝著京城的方向而來,而是打算繞道徽州,結果在徽州的時候遇到了官兵欺壓百姓。
打聽之下才知道,這裏的百姓過得簡直不是人過得日子。
徽州的刺史陳大人縱容家中子弟霸占農田,使得百姓無地可種,更可氣的是,他還把徽州的百姓當做是他的奴隸,隨意的鞭打。
大街小巷,全是乞丐,他們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簡直是一副災民的樣子,不,應該說都不像人了。
如今天下風調雨順,竟然百姓如此,林墨池當即就看不下去了。
折子上寫了,陳家的人欺男霸女,懆縱賦稅,強占良田……等等罪行罄竹難書。
在徽州,凡是要出嫁的姑娘,都要被陳家子弟破了身子才能睡,否則不允許出嫁,為了生存,徽州的百姓隻能選擇隱忍。
最可氣的是,陳刺史徽州搞起了一言堂,陳家的子弟,哪怕是剛出生的孩子,每月都有月例錢可以領取。
林墨池在路上遇到了陳刺史的弟弟上街,一個人而已,上街竟然用皇帝用的轎攆,十六個人抬著,好大的排場。
林墨池沒壓住心底的怒火,出言嗬斥,結果陳家的人卻把他當做是這裏的百姓,要殺了他。
如何能忍?
最後的結果就是,林墨池殺了陳家帶頭鬧事的人,其中有陳刺史的親弟弟,兒子和侄子,大大小小加起來有十幾人。
還控製了刺史府。
林墨池表示自己就是一時激動,並不是故意為之,實在是氣憤陳家的惡略行徑,甘願領罰。
皇帝也氣著了,看著折子後麵一個一個紅彤彤的血手印,不由目中生淚。
“天下間竟然有如此可惡之人,實在可恨。”
百官察覺到皇帝生氣了,紛紛站了出來。
“陛下息怒。”
息個屁啊!
若不是玉琅王恰好路過,徽州的百姓指不定要受多大的罪?
皇帝氣的起身,插著腰命令刑部大理寺禦史台抽調人手,前往徽州調查此事。
等選完了人手。
皇帝才問:“眾位愛卿,覺得玉琅王此舉是不是過於冒失了?”
朝臣們:……都派完人了,才想來問他們,是不是太晚了。
以季太傅為首的人立刻出來替玉琅王解釋,畢竟事有輕重緩急,若是玉琅王不出手,如何能夠震懾得住那群刁民。
稍有不慎可能連自己都要死在徽。
即便是程序上有些不合規矩,可出發點是好的,建議嗬斥一下就好了。
皇帝讓人把折子傳了一遍,即便是跟林墨池政見不合的人,此時都覺得陳家的人可惱可殺,殺一遍都不夠。
所以沒人在這個時候提出異議,甚至還有人自告奮勇的前往調查此事。
事情結束的特別的順暢,沒有一個人出來職責玉琅王。
倒是令皇帝有些詫異。
今天他們怎麼這麼聽話?
殊不知,一部分寒門子弟是痛恨陳家的行為,一部分勳貴和富家子弟是害怕了玉琅王妃。
經過漫天的飛紙之後,玉琅王妃已經在眾人心中留下了一個特別不好的形象。
瘋婆子。
眼下情況未明誰敢亂說話啊!
俗話說的好,好男不跟女鬥。
“皇上,考核官員選拔官員是由吏部的人負責的,為何徽州刺史可以在徽州隻手遮天,臣認為要徹查。”季秋說道。
“還有玉琅王雖然沒有在折子上言明,但可想而知徽州的情況不是很好,微臣請旨,下令賑災。”
皇帝也反應過來了,他先看向戶部尚書,戶部尚書難得沒有哭腔。
隨即,談話的重心移到了吏部的身上。
吏部的官員也很無辜,可卻也架不住眾多朝臣的炮火。
林晟淵一言不發的回到了東宮。
“二弟,今天又出風頭了。”
崔文芸隻能強撐著身子,勸說道:“太子,你應該感到高興才對,有這麼一個有能力的兄弟幫你。”
林晟淵卻沒有多麼的高興,甚至毫不掩飾的表現在臉上。
最近朝臣們提起林墨池,都是誇讚之詞,提起他卻總是挑三揀四,他多喝了兩杯酒,他們都能念叨好幾天。
對比之下,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林晟淵自認為,是相信自小跟自己一同長大的兄弟的。
可是有的時候,不是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你不想走,會有人推著你走的。
即便,林墨池現在不在意太子之位,可是時間長了,身邊慫恿他的人多了,他還會如此雲淡風輕嗎?
林晟淵皮笑肉不笑地說:“倒是要多虧玉琅王妃了,如果不是她到處宣揚二弟的事情,朝臣也不會對二弟的事情退避三舍,若是換做往日,朝臣門是絕對不會對二弟不合法的手段視而不見,隻怕他沒回京城,罪名就已經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