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想占有
“再有幾天就要到五月了。”陸知言急忙把話題引開。
陸難跟著她笑了笑。
太子和張相卿大婚的日子在五月十二。
“昨兒我見到封幸了。”陸難忽的道。
一個不留神,陸知言手中的繡花針刺在自己的指尖上,她沒出聲,隻是皺了皺眉頭。
“然後呢?”陸知言接著陸難的話問。
她這段時間也老見著封幸,她還知道了許多關於封幸的事情。
“娘最近是不是在給阿姐相看親事?”陸難又問起別的事情。
陸知言愣了愣,但還是不好意思的點點頭:“一直都在相看,不過看來看去都不滿意。”
“誰不滿意,娘不滿意還是阿姐不滿意?”陸難緊接著問。
這兩者還是有一些區別的。
“你一個小姑娘,怎麼總問我這些問題。”陸知言放下手中的針線嗔怪道。
陸難自己的親事都還沒有著落,如今反倒管起自己來了?
“我是大姑娘。”陸難笑盈盈的回答,“我是關心阿姐,換做別人我才不問呢。”
陸知言無奈的搖搖頭,她無奈的歎道:“這些事有娘呢,那裏用得著你來操心了。”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陸知言一直是這樣想的,所以對季淑貞給她相看這件事她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好。
離了青州,在盛京不會拿自己以前訂過的親來說事,這倒是讓陸知言鬆了一口氣。
“可要嫁人的事阿姐不是娘,如果娘覺得很阿姐覺得不好,那阿姐也要嫁嗎?”陸難好奇地問。
陸知言不解:“娘都覺得好那自然是極好的,我怎麼會覺得不好呢?”
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萬一呢,萬一娘覺得好可是阿姐不喜歡呢?”陸難追問。
總會有這樣的情況。
“不會有萬一的,我相信娘。”陸知言話自信的道,季淑貞就是太挑,她的親事才會遲遲定不下來。
陸難還是皺著眉頭,顯然對這個回答並不滿意。
“囡囡是想說侯爺嗎?”看出她心事的陸知言問。
陸難喜歡齊垣,那別的人季淑貞就是再滿意陸難都不會覺得好。
心思被看穿陸難也不覺得難為情,她長長的歎一口氣:“阿姐,我喜歡待在先生身邊。”
隻要一想到齊垣會成親,會娶別的人,會跟別的人有孩子,會拋下她不聞不問,陸難就覺得像是有人厄住了自己的喉嚨,她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她不想有那麼一天,她想一直待在齊垣身邊。
“可是侯爺是囡囡的先生啊。”陸知言猶豫道。
“南平也沒有那一條律法說我不能喜歡自己的先生呀。”這回陸難比上次有底氣多了。
之前那次隻是下意識的脫口而出,這回卻是深思熟慮。
她考慮不了那麼多,隻是覺得喜歡的就要占有,更何況她也不是沒有嚐試過壓抑自己的感情。
自從意識到自己對齊垣的感情之後,每次見到他陸難都在心裏提醒自己:那是你的先生,你要尊重他,不能對他有別的心思。
越是提醒,越是心動。
“囡囡……”陸知言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想要先生也喜歡我。”陸難語氣堅定。
在她看來,齊垣就隻是把自己當做他的學生。
“囡囡,你胡說什麼呢。”陸知言大驚失色。
陸難的這些話要是傳出去不得被別人指著脊梁骨罵?
“阿姐,我沒有在說笑,這件事我想了許久,我很想很想待在先生身邊,我想要他像我喜歡他那樣喜歡我,但如果先生實在不喜歡我,我不會一直糾纏他的。”陸難語氣堅定而認真。
不是說日久生情嗎。
但她也希望齊垣過得好,所以如果他一直不喜歡自己,陸難不會糾纏他。
她一定要撞到南牆才肯回頭。
“囡囡……”是在不知道說什麼,陸知言隻能再喊一遍陸難。
之前季淑貞就說過如今陸難的親事由不得他們做主了,陸難又做了這樣的決定,這以後……
“阿姐你放心,我有分寸,不會做太出格的事情。”
她想說的是自己不會做於自己名聲有損的事情,畢竟她是陸家的人,她不好就會連累到陸家的其他人。
放心,陸知言怎麼能放心,她又不能直接跟陸難說,季淑貞和自己都覺得那個靖勇候對陸難有別的心思,畢竟齊垣從未明確表示過,若是她們自己誤會了?
……
陸難做了一個夢,她夢到大紅的喜堂,隨處可見的喜字,高高的紅燭在燃著,堂前新人在拜天地,一片喜氣洋洋。
等她定睛一看,那個新郎官不是齊垣又是誰。
她從未見過那個樣子的齊垣,他好像很高興,笑得見牙不見眼,他麵前時蓋著紅蓋頭的新娘子,陸難一下子慌了神,為什麼齊垣成親自己卻半點兒都不知情?
她急匆匆的衝上去,齊垣眼疾手快的將新娘子護在身後,然後對她橫眉冷眼。
“是誰呀?”她聽到一個溫柔的聲音從齊垣身後傳來,那是新娘子的聲音。
“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齊垣這麼答。
無關緊要的人。
怎麼會是無關緊要的人呢?
先生,我是陸難呀,是你的學生啊,不是無關緊要的人。
嗓子像是壞了一般,陸難喊了半天都沒有把這句話喊出來。
齊垣命人把她拖出去,她見幾個侍衛朝自己走過來……然後她就醒了。
心神不寧幾天之後陸難鼓起勇氣對陸知言說了那些話,她不願再裝作若無其事,她怕夢裏的事情真的會成真。
做了那樣的決定之後,再見到齊垣她反倒是坦然許多,隻不過她滿腦子都是怎麼才能讓齊垣喜歡上自己,以至於好幾次盯著齊垣走神,他喊她幾聲才回過神來。
“出什麼事情了,你怎麼老走神?”
不知道陸難是第多少次走神之後齊垣終於忍不住問。
陸難自從跟著季淑貞學怎麼管家之後就很少再到他這裏來,今兒她突然跑過來,說想跟自己下棋,齊垣允了,陸難卻總是舉著棋子盯著他發呆,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他沒聽說她又遇到什麼事了啊。
“沒事沒事。”陸難幹笑兩聲,匆匆落了棋子。
齊垣緊接著落下一子,然後道:“你輸了。”
陸難棋藝不差,又進步飛快,可今兒輸得這樣快,還說沒有別的事情?
“你是不是惹事了?”齊垣微微眯著眼問。
許是惹了什麼禍她不敢說。
再一想他又覺得如今好像沒有什麼事情陸難做了就是惹禍,真做了那些能稱得上是惹禍的事,陸難不可能還坐在這裏跟自己下棋。
“先生。”陸難噘嘴嗔怪,“您怎麼會這樣想我,我不會給您惹事的。”她信誓旦旦的保證。
心事是有,隻是不能明言。
“先生明兒有時間嗎?”
“你要做什麼?”
“您就說您有沒有嘛。”
“沒有。”
“……”陸難啞然,沒有就沒有唄,幹嘛還問自己要做什麼。
她那點兒心思齊垣又豈會看不出來。
“先生明兒要去哪裏呀?”陸難並不氣餒。
“不去哪裏。”
聞言她瞪大了眼睛看他。
“您不是說您沒有時間嗎,不去哪裏也叫沒有時間嗎?”陸難質問道。
在她看來待在家裏就意味著有時間。
先生果然不喜歡她,求他那麼多次也隻跟她一起上過一次街,那次還匆匆離開了。
“留在侯府不意味著沒有事做。”齊垣語氣尋常。
陸難的心思他大概也猜得到,隻不過如今盛京的百姓還熱衷於討論陸難這個郡主到底是怎麼來的,如果他和她一起頻頻出現在外人麵前,關於她的那些謠言怕是會更難聽。
盛京永遠不缺新的談資,再過一段時間就是太子的大婚,在那之後那些人就不會在過於關注陸難。
陸難氣得瞪了他一眼。
“先生之前說的送我回青州還作數嗎?”
齊垣點頭:“自然作數。”
“那是先生親自送我回去還是您派人送我回去?”陸難接著問,想了想她在齊垣回答自己之前說:“我想要先生親自送我回去,先生跟我一起回青州好不好?”
拐彎抹角的試探實在是讓她抓心撓肝的難受。
齊垣詫異的挑挑眉,之前自己說送她回去時她還有些不樂意,如今怎麼突然轉了態度?
“好。”他隻應了一個字。
一個字也夠陸難歡喜半天了。
“我回去就跟我哥哥說,免得他還惦記著派人護送我。”
“你今兒心情很不錯?”齊垣好奇的打量她兩眼。
她今兒心情過於好了,就是不知道這個好從何而來。
“對呀,每次見到先生我都很高興啊。”
齊垣不語,陸難好像又變回去了,變回了那個剛到侯府來練字的陸難,那時候她一張嘴便是誇自己的話,動不動就說“先生您真好”,活脫脫一個馬屁精。
後來慢慢的熟絡之後,陸難就很少再說那幾個字。
“明兒先生下朝之後會一直待在侯府嗎?我能不能也過來找先生呀?先生有想吃的東西嗎,我來的時候給您帶。”陸難不停地說著。
齊垣覺得她果然是變回去了,說話又是這樣的自顧自,完全不在意自己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