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當!”
蕭映雪的話音剛落,張子儀手中的茶杯就不小心掀翻了。
“張大人莫不是年紀大了,手腳都不利索了。”
蕭墨白偏還要落井下石。
桌上其他人忍笑忍的委實辛苦,江晚晚抿著唇扭頭看著蕭映雪,她知道蕭映雪剛才根本沒跟徐天驕說過話,蕭墨白也隻不過是一時興起,想要壓一壓跳脫的張子儀。
誰成想蕭映雪就這樣接上了她大哥的話茬,還十分心領神會的把張子儀損了一損。
蕭映雪見江晚晚看著她,臉上一紅,垂著眸子不說話了。
江晚晚心中好笑,其實她現在嚴重懷疑,蕭家是不是有毒舌的基因在。
張子儀把杯子一扶,身後的宮女早就端了一個新杯子,給張子儀重新換了一個。
“我今天怎麼得罪你們蕭家了,你們給我個痛快話,老這麼話裏話外的擠兌我,有意思嗎?”
“知道沒意思,還不趕緊閉嘴,吃飯都堵不住你的嘴。”蕭墨白極其嫌棄地說道。
張子儀咬牙說道:“聖上還沒來呢,誰敢先動筷!”
話音還沒落,就聽到福貴那又尖又高揚的聲音響起來:“皇上駕到!”
眾人都從座位上起身,給皇帝行李。
“行了,今兒晚上是為乾安國茹公主接風洗塵的宴會,不必那麼拘謹。”
皇帝說完這話,率先坐了下去,鮮於茹穿戴著乾安國的隆重服裝,站在皇帝麵前,屈膝福了福,然後說道:“謝聖上恩典,從乾安過來這一路,要不是聖上派蕭侍郎護送,遇到山匪的就會是茹兒了。”
皇帝沒想到鮮於茹還有事情沒跟他交代,眉頭一皺,可鮮於茹把話說到這了,現在不問一問,麵對底下的臣子,又不好交代。
本來皇帝就不喜鮮於茹,此時心裏更是不喜,於是壓住心裏的怒氣,緩緩問道:“哦?茹公主竟然還遇到了山匪?”
鮮於茹聞言一笑,小聲說道:“並不是茹兒遇到的,如果沒有蕭夫人,那些山匪恐怕也會傷到茹兒。”
鮮於茹這話說的模棱兩可,但不知明真相的人聽到這話,就會認為山匪劫了江晚晚,並且傷害了江晚晚。
山匪會怎麼傷害江晚晚?
眾人的目光都向江晚晚看來,江晚晚如今光鮮亮麗的坐在蕭墨白旁邊,一點受傷的模樣都沒有,那肯定是那方麵……
皇帝沉著臉不說話,眾人不敢議論但心裏早就已經炸開了。
李麗秋扯著嘴角看向江晚晚,她這個位置,隻能看到江晚晚一個背影,但現在江晚晚筆直的背影,在她眼裏就是僵硬的表現。
沒想到啊,江晚晚竟然被山匪糟蹋了?那蕭墨白還這麼護著她?這個賤人一個破爛貨了,還值得這樣寶貝著?
其他官眷雖然麵上不顯,但是心裏想的跟李麗秋基本上大同小異。
在蕭墨白這桌的張子儀和趙啟博都看了江晚晚一眼,隻見江晚晚臉色沉沉,就連蕭墨白的身上也迸發出冷氣,氣壓低得不能再低。
江晚晚回來的時候,什麼都沒跟蕭映雪他們說,就是害怕他們擔心,況且當初被宋洪才摸了幾下,沒什麼實質性的傷害,雖然有時候還會做噩夢,但江晚晚告訴自己就當被狗咬了。
今天鮮於茹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把這件事說出來,還說的這麼曖昧不清,讓她聽著都覺得出了讓人想入非非的事。
蕭映雪乍一聽鮮於茹的話,拉著江晚晚的手,小聲地說道:“嫂子,這不是真的對不對?”
江晚晚伸手拍了拍蕭映雪的手背,安慰地說道:“要是真的話,她就應該說出我在哪被哪些山匪劫了道,又經曆了什麼事,如果我出了事,就不會在這坐著了。”
她本來不想解釋,但是在座周圍的人都豎著耳朵,她不想讓蕭映雪受到影響。
蕭弘文盯著鮮於茹說道:“這乾安國公主說這些,是按著什麼心?”
蕭宏章冷笑一聲:“跳梁小醜,嘩眾取寵罷了。”
江晚晚本來心裏挺氣的,但是見蕭家的幾個弟妹都維護著她,心裏也平靜下來,竟然還有心思分析起蕭宏章說的這句話,別說還挺應景的。
皇帝聽到鮮於茹的話,皺了皺眉頭,掃了一眼不遠處坐著的蕭墨白和江晚晚,要不是昨晚私下見了一麵……
“那茹公主是什麼意思?”
皇帝靠在椅子背上,扶著扶手,淡淡地問道。
“茹兒覺得,蕭氏夫婦保護茹兒有功,聖上不如給蕭侍郎和蕭夫人一些獎賞?”
鮮於茹力爭要把江晚晚被侮辱的事給坐實了,所以極力慫恿皇帝給蕭墨白和江晚晚獎賞。
皇帝抿了抿唇,臉上的笑意更淡,不再說話。
蕭墨白此時站了起來,朝著皇帝作了一揖,淡淡說道:“乾安公主所言非實,還請聖上明鑒!”
鮮於茹見蕭墨白站起來說話,臉上的表情變得十分憐憫,輕聲說道:“對不起蕭侍郎,這些事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要去泡溫泉,蕭夫人就不會遇到這些事了。”
蕭墨白連眼神都沒給鮮於茹一個,直接跟皇帝說道:“聖上,有一事臣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皇帝應了一聲。
“自從臣護送乾安公主到入京,就發現乾安公主好似有些囈語的症狀,時常會做出些逾越的事情,還會胡言亂語,臣本想找個醫館給公主看一下,但是又怕聖上責怪臣自作主張,想必宮中禦醫中定有高手,可以給乾安公主看一眼。”
蕭墨白一口氣說出來,眾人都是目瞪口呆,鮮於茹更是臉色大變。
什麼叫做出逾越的事情,男女之間逾越事情會是什麼事情,眾人自然能聯想得到。
一時間,眾人看向乾安公主的目光都變了變。
“聖上,我沒有,一路上茹兒都十分守規矩。”
鮮於茹連忙給皇帝跪下,聲音裏有些慌亂。
“茹公主,有些事蕭某不說,不代表你沒做,蕭某顧全你的麵子,本想著爛在肚子裏,可是茹公主為什麼要汙蔑蕭某愛妻?”
蕭墨白說到這,往前走幾步,從袖子裏掏出一封信,對皇帝說道:“究竟發生過什麼事,聖上看一眼這封信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