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貴從蕭墨白手上接過信,然後遞到皇帝麵前。
皇帝把信打開,看了幾句後,臉色一變,宴席上的氣壓頓時一低,每個人都盯著皇帝手裏的信,不知道上麵寫了什麼,但是已經感受到天子的怒氣了。
鮮於茹不知道信上到底寫了什麼,她也感到事情不對勁,連忙說道:“聖上,茹兒說的句句屬實,並沒有說謊,而且今日茹兒提到蕭夫人的事,也是想聖上獎賞蕭夫人,並無他意!”
皇帝看完信後,手都在抖,沉臉看著眼前如花似玉但蠢得像頭蠢驢似的女人,扯了扯嘴角,用隻有他跟鮮於茹能聽見的聲音說道:“乾安國主怎麼會把你這麼蠢的女兒送過來,難道是因為嫌棄你死的慢?”
鮮於茹聽到皇帝的話,頓時花容失色,覺得自己像是掉進了冰窟窿裏似的,跪著往前爬行了一段距離,伸手扯住皇帝腿邊的龍袍,說道:“聖上明鑒,茹兒並無惡意,請聖上寬宥!”
皇帝將手裏的信握緊,深吸了一口氣,對福貴說道:“乾安公主身患隱疾,請下去找禦醫診治一番。”
“聖……唔!”
鮮於茹剛想求饒,就被福貴捂住嘴巴,一隻手拖著她,將整個人拖了下去。
鮮於茹到最後也沒想明白,為什麼蕭墨白的幾句話,還有一封來曆不明的信,就能讓大周皇帝寧願得罪乾安國,也要護著他們。
皇帝手裏的信是忠勇侯上官海在蕭墨白臨行前寫的,上麵清楚的交代了上官福樂被山匪劫道的事,還詳細的講述了山匪的特征以及被供出來的人。
皇帝生氣,是因為在他的地界,竟然有人勾結外敵,連皇家的臉麵都敢打,這事是蕭墨白經手的,自然還需要他來做。
鮮於茹說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就算蕭墨白不出來說話,他也是一個字都不信的,昨天見到江晚晚的時候,江晚晚從一開始有些拘謹外,臉上的表情坦然,眼神明亮,根本不像是受到侮辱的女人會表現出來的行為。
這個鮮於茹,愚蠢至極!
當鮮於茹被福貴拖下去的時候,眾人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出,可是在其他人的眼裏,根本就是皇帝袒護蕭墨白,連帶著江晚晚也受到了袒護,江晚晚究竟有沒有被山匪侮辱這件事,根本沒人在意真假,而且在眾人的心裏,第一印象這件事就是真的!
江晚晚見鮮於茹被拖下去,心中痛快,也十分後悔當初踹她的那一腳沒再用點力氣,省的今天讓她來氣自己!
趙啟博一邊喝著茶一邊拿眼神瞥著江晚晚的神情,見江晚晚隻是臉色不好,並沒有驚慌失措,扯了扯嘴角,一瞬間掩下了眼中的興味。
“蕭愛卿,這件事朕就全權交由你來辦。”
皇帝冷著臉說道。
蕭墨白朝著皇帝跪下去,說道:“臣領旨。”
也就是說,大家並不知道蕭墨白要辦的是什麼事,但蕭墨白今後辦的事,就是奉旨行事。
一瞬間,宴席上的人,都覺得一股冷風掃來,有種人人自危的感覺。
皇帝掃了一眼眾人,又恢複了淡然的表情,說道:“讓眾愛卿久等了,現在就開席吧,就當是家宴,大家隨意點,朕有些疲乏了,蕭愛卿陪朕去下麵休息下。”
此話一出,大家就知道是皇帝想找蕭墨白研究事兒去了,一時間有人擔憂,也有人羨慕嫉妒,樂師受到指示,接著演奏起樂曲,宴席也正是開始了。
皇帝走後,皇後也找了借口離開,這種宴會,皇後從來都沒有心思應付,其他沒有什麼位分的妃嬪根本也來不了這種宴會,最後隻剩下寧貴妃在招呼眾人。
蕭墨白臨走的時候看了江晚晚一眼,江晚晚領會了,朝著蕭墨白笑了笑,然後依舊挺直了腰身在位置上坐著。
“這乾安國的公主原來是有病,大嫂是不是得罪過她?”
蕭映雪皺著眉頭小聲問道。
江晚晚轉過臉小聲對蕭映雪說道:“揍她算不算?”
“大嫂把她打了?”蕭映雪吃驚的差點喊出聲,幸好還有理智,捂住自己的嘴巴小聲說道。
“以你大嫂我的脾氣,踹她一腳都覺得虧了,以後怕是見不到了,再見我還會再揍她一次!”
江晚晚說完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又對蕭映雪說道:“對了,等回去我教你兩手防身,既然你想經商,拋頭露麵是必須的,不會一兩招怎麼救急?”
蕭映雪臉上一紅,小聲說道:“我現在可以嗎?”
“幾招而已,沒有多大的難度。”江晚晚說道。
“你要記住,以後出門,如果遇到危險,別管對方什麼身份地位,隻要威脅到你了,下手必須穩準狠,後麵的事讓你哥來擺平就可以了。”
江晚晚坑自己人從來不手軟,以前是坑親哥江炫林,現在是坑親老公。
蕭映雪向來聽江晚晚的話,點頭應了一聲。
宴席過了一半,蕭墨白也沒回來,很多官場上的子弟都互相走動了起來,江晚晚也不想拘著老二和老三,於是對他們說:“你們也去玩吧,但注意不要亂跑,差不多就回來,不要主動惹事。”
這是江晚晚一向的規矩,不惹事,但不怕事。
蕭弘文和蕭弘章本來坐得屁股痛,這邊還有兩個四品官員同座,更是不自在,聽到江晚晚的話,像是得到了特赦似的,連忙應了兩聲,就起身找地方活動去了。
見蕭弘文和蕭弘離開,江晚晚扭頭跟蕭映雪說道:“你也去找徐姑娘玩去吧,剛才不還一直眉來眼去的。”
蕭映雪經過剛才的事不想找徐天驕了,隻想陪在江晚晚身邊,於是說道:“我不想去,我想陪大嫂,況且我還沒飽呢。”
“再吃就成豬了,還不趕緊去玩,我不用你陪,我等你大哥呢,難不成等會你大哥回來,你想吃狗糧?”
蕭映雪確實吃夠了大哥和大嫂的狗糧,聽到這,知道是江晚晚趕著她走呢,等徐天驕站在一邊等她,就跟徐天驕去玩了。
桌上就留下江晚晚,張子儀還有趙啟博。
張子儀是個坐不住的,但是覺得把江晚晚留下來跟趙啟博同座又有點過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