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映雪跟徐天驕兩人追上了等在前麵的江晚晚等人,就揮手作別,約好過一會兒再見。
江晚晚看著蕭映雪,問道:“是遇到什麼事了嗎?”
“遇到張少卿……和陳向禹陳公子了。”蕭映雪本來不想說,但是她向來不會對江晚晚說謊話,於是一五一十的把剛才的事情說了。
“陳向禹也回來了?”江晚晚聽說陳向禹也這麼快回來,還挺吃驚的。
蕭墨白在旁邊聽到陳向禹這三個字,就皺起眉頭,說道:“以後別瞎跑。”
蕭映雪不明所以,剛才她跟徐天驕一起是經過嫂嫂的同意的,現在大哥怎麼有種才知道的感覺呢。
“夫君可別嚇唬小妹,小妹性子本來就孤僻,現在出去交交朋友挺好的。”江晚晚開口為蕭映雪說話。
一家子走走說說的,一會兒就到了宴席上,找到自家的座位,等著皇上出來。
乾安國主送個公主過來,按的是什麼心思,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且看皇帝是想自己留著,還是要指婚了。
一般來說能配的上公主的,也就是皇室的人,或者是有功之臣,所以一般官職的家裏根本不操心,況且娶回個他國公主,回去還得供著伺候著,誰好日子過夠了,自找罪受。
當所有人都坐到自己的桌子上,無所事事的等著皇帝的時候,徐天驕又溜了過來。
宮中宴席,本來應該把男女分開,但是今天皇帝特地下令,讓他們同席而坐。
按理說,蕭墨白一家一起坐的應該是正四品和從四品的官職的,兩三家人湊一桌正好。
正巧鴻臚寺卿趙啟博坐到了蕭墨白這桌,另外一個官員因為帶了兩個家眷,不湊巧少了一個位置,張子儀今天就自己過來,一人吃飽全家不餓,腆著臉就坐了過來。
蕭墨白見到張子儀的時候,心裏有點嫌棄,臉上自然也十分嫌棄,江晚晚觀察著蕭墨白的表情,心裏還好奇,蕭墨白從來不是個喜形於色的人,怎麼幾天表情怎麼明顯。
然後再看到張子儀裝模作樣的搖扇子的時候,就心下了然了。
蕭映雪看到張子儀坐過來的時候,心下一跳,下意識的朝徐天驕的方向看去,兩人眼神一對,蕭映雪明顯看到徐天驕的表情帶著嫌棄。
蕭映雪咬了咬唇,小聲地跟江晚晚說話:“大嫂,張少卿不跟上司一桌嗎?”
江晚晚看了一邊帶了兩個如花似玉女兒的大理寺卿,抿著唇說道:“興許張少卿覺得大理寺卿桌上的鮮花比較多,他花粉過敏吧。”
本來蕭墨白就不愛理張少卿,而鴻臚寺卿趙啟博也不是個話多的,除了他們三個身有官職的,就剩下蕭弘文和蕭宏章兩個連大氣都不敢喘的毛頭小子了。
這麼一大桌子竟然也沒人說話,這姑嫂兩人嘁嘁嚓嚓就被聽了個清楚。
張子儀聽到江晚晚說他花粉過敏的時候,扇子一收,笑眯眯地說道:“蕭夫人對張某還挺了解。”
這話說完,蕭墨白臉色一沉,張子儀挑著眉毛看著蕭墨白,笑得有點挑釁。
江晚晚私下拉了拉蕭墨白的袖子,然後順著袖子又勾著蕭墨白的手指,卻被蕭墨白一下將整個小手都握在手心裏,隻聽江晚晚說道:“哪裏是我了解張大人,其實是我比較了解蝴蝶而已。”
在座的都是聰明人,聽到江晚晚提到蝴蝶,就自動聯想到張子儀平時的作派,撩完就跑,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可不就能擔得上狂蜂浪蝶這四個字。
索性在座的都是有學問有素養的,就連笑都強忍著,隻為留給張子儀些麵子。
張子儀見江晚晚彎著唇,淡淡笑著,那眼神跟隻小狐狸似的,又瞥見蕭墨白因為江晚晚這話,眉頭都舒展開,兩人當著眾人沒眉來眼去讓人沒眼看就氣得胸口痛。
“哦?蕭夫人了解蝴蝶,怎麼又說蝴蝶花粉過敏呢?”張子儀不死心,非要讓江晚晚說出個一二三來。
江晚晚長相極美,因為要入宮,穿戴上顯得穩重不少,可是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又顯現出貴氣逼人的感覺。
隻見江晚晚纖纖細手端起眼前的茶杯,喝了一小口潤了潤喉,這才聲音清脆地說道:“因為蝴蝶采粉采多了,就會累呀。”
正在喝茶的趙啟博差點沒給自己嗆到,抬眼瞥了一下江晚晚,隻見江晚晚身後是晚霞,映得她流光溢彩,正巧她說完話就看向旁邊的蕭墨白,看向蕭墨白的目光時,溫柔又閃亮,頓時讓他花了眼。
趙啟博想到父親給他訂的婚事,那白家的小姐也是京都一絕,曾經跟江晚晚共負盛名,隻不過白玉珍是所有未婚兒郎的白月光,而江晚晚則是接地氣敢愛敢恨,敢作敢當的奇女郎,隻不過兩人共同出現的頻率太高,每當有什麼傳言出來,都是江晚晚犯了什麼蠢,白玉珍又如何知書達理,盡顯才華。
這麼一想,他也不算虧,也不知道把白玉珍娶回家後,會不會也像蕭墨白和江晚晚這副模樣?
趙啟博今晚看到蕭墨白和江晚晚的樣子,捏了捏茶杯,又瞥了江晚晚一眼,心中竟然生出一陣悵惘,如果江晚晚嫁的沒這麼快,娶回家也必定十分有趣。
這江晚晚根本不像傳言中的那樣不堪。
正當趙啟博出神的時候,張子儀的聲音又在那邊響起來:“蕭兄,以前怎麼沒發現蕭夫人這麼……”
怎麼說?牙尖嘴利好像有點不妥,說她能說會道,還有點罵人。
一向以才華著稱的張子儀,竟然一時語塞,說不出下文來。
“我夫人一向機智過人。”蕭墨白開口把張子儀的話接了過去。
張子儀氣得直瞪眼睛,說道:“我是這個意思嗎?”
“你不是這個意思嗎?”蕭墨白反問道。
見張子儀還要說話,蕭墨白直接扭頭看向蕭映雪,問道:“剛才徐五姑娘不還說要過來跟你坐一起?正好這邊還能坐一個人。”
張子儀身子一僵,目光也投向蕭映雪,心中突然有點忐忑。
蕭映雪想到剛才徐天驕被張子儀氣到眼紅的樣子,就極不客氣地說道:“驕驕剛才說,我們這桌摻雜了別的物種,影響她用餐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