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並不快樂

然後歎息:“青薔,你還是做回你原來的自己。”

“我現在很好啊。”我淡笑。

他搖頭:“不好,你的眼睛,出賣了你的孤獨。你的笑,把你的無奈,把你的寂寞與孤傲都放在了深處,你吧你的本性埋藏起來。你的內心,如這樣。”他指著一張空白的宣紙。

是嗎,還真是空白得可以:“其實我很感謝你那一次,你先別說,聽我說完,真的很謝謝。雖然覺得我隻是多事了一場一樣,但是我那時的心情,是真的失了理智一般,差點讓你……。”笑笑,並沒有說下去,我知道他懂。

“那畫,送我如何?”他沒有再拒絕我。

點點頭,有什麼不可以的,反應能欣賞了解的,也沒有多少人。

“好啊。其實你知道我相送你什麼東西嗎?”拿起一張雪白的宣紙:“送給你。”

“這空白的,代表什麼?”他笑得像清風,讓人輕鬆。

正要笑,他卻又阻止:“青薔,你別對著我笑。”

這般說,我還真的越發覺得好笑,吥就笑了出聲,清脆地說:“你說,清白,代表著可以自有的揮灑下自己想要畫的東西。”

“明白了,謝謝。”他將香那一幅畫放下:“那我就要這一幅,我更喜歡這個,黑白分明的風格,這麼簡單。隻是你畫的白不夠白,綠不夠綠,黑,太濃黑。燦爛的背後。一旦翻開,便是如衣一般的黑,夜,代表著孤傲。”

“天啊。”我無比地叫:“無垠你是什麼人啊。”為什麼好像在他的麵前,沒有什麼秘密一樣。

他卷起畫:“我從小就會看畫,畫之前,先看畫,必有所得,這一次,可是掠畫了 。”

什麼掠畫呢,我放著,指不定,就放到了生蟲了。

沒錯,看一幅畫,要想超越它,就得看,不僅看畫,還得畫中之物,無論什麼時候什麼方向,總能找出不同的。

不過每個人喜歡的東西不同,好與不好,卻是看人而論了。

陽光已有些偏西,談笑了一會,他就告辭。

臨行,告訴我:“如果不想笑,不要這般笑,比你沉默著,還覺得空洞。”

我歎氣:“大道如此,笑笑無妨。”

“好吧,照顧好自己,如果有什麼。別怕麻煩。”

看著他誠摯的眼光,我輕點頭。

於心玉畫,走道高出俯視著上林苑裏各色的風景,是朕得很美,林間自有聲。

風大起來,吹得我滿頭的青絲蓋在他的臉上。忽然有一種想要大哭一張的感覺,讓自己的心情跟好一些。

我轉過頭,注視著小蠻,然後一笑:“小蠻,我的笑,好看嗎?”

”好看,娘娘笑得很淡雅,像花一樣。“她也笑。

我一樣,從她的笑容中,看不出什麼,就愛笑而已,那麼淡,那麼平常。

移開眼眸,伸展著雙手,腕間的冷香木,映著雪白的皓腕,多好看啊。

就像他的情,纏上了我的心。綁住,綁住,再綁住。

在這雲淡風清的初秋,有一種衝動,想要從我全身抖露出來。

但是沒有,還是溫和的看著遠處,轉回了眼神:“我們回去吧。”

“好,真快有一天了,娘娘小心,這階梯有點滑。”

真快,唉,終於過去一天了。

再有興趣的事,在宮中,就會變得索然無味。

無論去哪裏,都會碰到一些妃嬪。我和他們一樣,都是皇上的女人人。

我不想碰到,除非我就縮在被窩裏,一輩子不出來。

司棋常來看我,我佩服她是放心的,而我,卻做不到常樂宮去看他。皇後在哪裏,我總得有壓力。”

一個對自己夫君殷勤道凡是故宮親為男換一點,喚不回一點的憐惜,總讓我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還有青府大夫人,看似是風光,可是心底裏,卻是多少的苦。暗地裏,也會派人去調查的滋味。

不甘於做一個寂寞的人,青府管家的侄子,經常抹黑進去。

我想做一個什麼樣的人呢?我在沉思著,皇後,還是大夫人。二樣都不是我所想,大夫人其實這樣是不好的,皇後甚至是所有的自尊,都降了下來。

青薔啊,你能改變的,隻是一些東西。你看開的是一些情份。但是,你骨子裏的東西,你改變不了,你越是想壓住,他就越是瘋狂的漲滿著你的心。

回去吧,回去吧,風吹來了屬於宮外的香氣,帶著那白絮一樣的花,又吹來了。

吹走吧吹走吧,這不是落地的好地方。

宮裏不歡迎這樣無根的花。

讓之桃挑了東西,讓人送到青府裏去的,沒想到,宮裏的總管可以讓她出宮,就讓她和兩個宮女出宮去青府送東西去,雖然她們應該不缺,可是大略會高興些的。

讓之桃去,還有一個原因,至少之桃會打聽一下九哥的事。

這麼久了,九哥真的一次都不來看我。

直到彩霞滿天,之桃回來,我問她怎麼樣。

她笑著說:“青家可高興了,小姐,大夫人看到你送的東西,高興得都想哭了。”

“這有什麼啊,隻是一匹雲錦,我也不喜歡穿那些東西,放著有什麼用。看到九哥了嗎?”九哥最近都在青府。

他似乎有著離開的意思,那就離開吧,我不阻止他。

我知道其實他還會去查關於長針的事,有些想知道他的近況如何。

那天,我沒有叫他,因為叫了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我相信,在問大夫人之前,九哥早就知道了。他在努力,讓自己裝作若無其事。

我也在努力,但是我隻想知道真相而已,知道了,也和九哥一般,無奈、談死。笑一笑,就這樣吧。

之桃輕聲地說:“在,不過沒有說什麼,之桃不太敢問九少爺話。”

這麼少的小,之桃對九哥的事,不是很上心的嗎?唉,九哥是不是都在無聊著,在折磨著。

將下午剪的葡萄,一粒一粒地吃,吐出籽,放在小盤上。

不用剝皮,一咬,就滑進去了,在唇齒間就滿是酸甜的汁液。

“小姐,你不怕酸了。”她驚訝地看著我。

“還好,其實慢慢吃,很不錯的。”

慢慢地吃,好幾串竟然給我吃完了。淨淨手,宮女說:“娘娘,可以用膳了。”

隻有我一個人吃,也就不怕讓人看著得吃很多。

沐浴過後迷糊地睡去,天氣熱得很,可我不太喜歡宮女晚上給我扇風,這樣很累的,其實她們也是人,也會很熱。

翻來覆去的,清亮的月光灑在床前。

我伸出手,看著照得滿滿一手的月光,抓住,空空如也。

心裏裝著一些事,睡又睡不著。

看著手心裏的月光,似乎有一抹黑暗擋住了手中的月光。有些驚訝,我細看手心,還是看得清楚啊,哪有黑暗。

抬頭看,那輪明月就似乎在窗邊掛著一樣,沒有一絲烏雲的,何來的陰影呢?

坐起來,有點害怕地聽著外麵的動靜。

不要想太多,想必是宮女經過,或者是吹著什麼了。

今晚隻有我一個人睡,要是平時,早就睡著了。

就是想著無垠的話,空洞的笑,寂靜的燦爛。還有九哥,連什麼話也沒有,那定是心裏越發的難受吧,所以,我就睡不著。

幸福像月光,灑在手心裏,可是抓住,抓不緊,伸開,還在。

就如灝的愛,滿溢手心,隻能看著照得亮堂堂。

以前在青家,我可以徹夜不眠,等待著天亮。

灝也曾經說過,可是我不敢到他的書房裏去,裏麵不僅有著很多關於國家大事的折子,而且黑乎乎的,不是白天,我就不敢去。

不知道那偷畫賊,三更半夜會不會來呢?那一次沒有偷成,以他的武功,肯定事氣憤不已吧。

我問灝:“那畫可放好了?”

他笑著說:“畫,可沒有人能拿得到。”

這東西,是好,還是壞,每個人都想得到它,它可以帶給人好多的寶藏,可是得到它的人,沒有一定的力量,又怎麼能守得住呢?那麼這一份得,就會成為禍。

一手輕輕地摸著腰間,似乎還有這些痛。

再深的傷口,也結成了疤,雖然說白玉膏是珍貴之品,可是,卻也不能完全的消除。就算消除了又怎麼樣呢?終還是有真正的痛,在心中。

人要知足,才會快樂。可是我覺得,並不一定,知足就會快樂。

他給了我所有的東西,隻差沒有把天上的星星,也摘一顆下來給我。我很知足,但是我的內心,其實不快樂。

煩躁地搖著扇子,熱得讓人睡不著。

灝不讓人放冰在房裏消暑,他說我身體太虛,吃不消。

明明入秋了,還是這般的天氣,真想念夜涼如水的光景啊。

對了,過幾天就是太後的生辰了。

我看到皇上準備的壽禮,還有很多人都已經往太後的永喜宮送禮過去。我是不是也要呢?大家都送,我不送那不是很怪異嗎?

可是,我真的不想去參加。

明明那太後就對我有意見,幾次都欲置我於死地,我還去給她祝壽,我的性子,倒也做不到真心去祝福她長命百歲。

我不會討好人,我覺得,那是一件很虛偽的事情。

二看相不歡,為何要坐在一起,我次次都有頂撞,她是見不得皇上獨寵我。

真奇怪啊,無相之朝,無論是哪個皇上,對皇後,都沒有什麼感情一樣。但是都會隻有一個皇後,而且,邪門的是,皇上都不長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