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曦震驚,“打了一頓!?”
沈逸航更是表示懷疑,“醉風樓養的打手可不少,陳夫人能越過他們毆打頭牌?”
回想起當日的情景,含玉顯得心有餘悸。
“陳夫人手段狠辣又聰慧,女扮男裝混入了醉風樓內,現場抓到了正在和丹雙飲酒作樂的陳大商人。陳夫人二話不說直接掏出鞭子甩了過去,愣是把兩人都給打倒在地。”
“大家一開始還以為是兩位公子哥為了丹雙爭風吃醋,直到陳夫人表明身份,才知她是來捉奸的。陳夫人當場就放了話,隻要丹雙膽敢再次接待陳大商人,她就帶人剝了她的皮。”
沈逸航摸了摸下巴,“這麼說來,這個陳夫人的確有重大嫌疑。”
含玉眼淚汪汪地把住了沈逸航的胳膊,“沈少卿,沈大人!您神通廣大,一定要幫幫丹雙,不能讓她死得這麼不明不白啊。”
沈逸航拍著胸脯保證,“你放心,這案子若是沒有蹊蹺也就罷了。若是有蹊蹺,我定將它查得清清楚楚。”
從醉風樓出來,沈逸航顯得格外亢奮。
“淩兄,根據含玉姑娘的說法,這最有可能對丹雙下手的便是陳夫人了。”
淩曦抱著胳膊,回頭深深看了一眼醉風樓的招牌。
“看來,咱們有必要接觸一下這個陳夫人。”
……
想給丹雙贖身的陳大商人名叫陳洪穎,是做藥材生意的。陳洪穎的妻子蘇錦同樣是靖州人士,幾年前隨著夫君來到京都安家。
為了不打草驚蛇,淩曦特意派人打探了蘇錦的動向,趁著對方帶著丫鬟去逛街的時候跟了上去。
沈逸航指了指街對麵的成衣店,“瞧見了嗎,這繡雲紡可是京都城頂頂好的成衣店,剛才進去的那人就是蘇錦。”
淩曦頷首,“行,那你在這等著,我去會會她。”
“等等!”
沈逸航不放心地把人拽住,“那陳府的生意能做到今日這個地步,一半兒的功勞得歸在蘇錦身上。她可不是好糊弄的人,你可小心著些。”
淩曦掰開他的手,自信地眨了眨眼。
“放心吧,我可是京都婦女之友。”
說罷她自然而然地解下沈逸航腰間的錢袋子,大步流星地往成衣店走去。
沈逸航後知後覺地驚呼,“誒,那是我的銀子!”
店鋪雖然寬敞豪華,賣的都是頂尖的衣衫,價格也不是常人能夠承受的。故而淩曦進去的時候並沒有瞧見其他客人,這讓她一眼就鎖定了蘇錦的所在。
隻見蘇錦身著鏤金絲鈕牡丹花紋蜀錦衣,頭戴黃金釵,身形富貴逼人。身後還氣派地跟著四名丫鬟。
“這件衣服不錯,就是這尺寸似乎不大適合我。”
掌櫃的殷勤招待著,“夫人您放心,隻要您看中的衣服,我們連夜替您改好尺寸。再不濟,小店也可以為您全新定做一件。”
蘇錦滿意地勾起唇角,“這還差不多。這件這件,還有掛在牆上的那件,都按照本夫人的尺寸做一遍。”
大客戶到來,樂得掌櫃的睜不開眼。
淩曦見對方沒空招呼自己,幹脆踱步上前,咚的一聲把錢袋子放在了櫃台上。
“掌櫃的,你家最好的衣服是哪件?”
她長相出挑,再加上出手闊綽,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掌櫃的被驚豔的愣神了一瞬,才笑嗬嗬地招呼起來。
“小店衣衫樣式齊全,不知這位公子喜歡什麼類型?”
淩曦轉著眼珠子從東看到西,卻始終緊皺著眉頭,最後目光掃過蘇錦的時候突然眼睛一亮。
“就要這位夫人身上這樣的,要夠氣派,夠有品位!”
蘇錦原本還因為淩曦打斷自己和掌櫃的說話而惱怒,聽到這話後卻是捂著嘴嬌笑起來。
“你這小郎君,年紀不大,倒是有些眼力勁兒。本夫人這身衣衫可是上好的蜀錦做的,在這可買不到。”
淩曦聞言故作焦急追問,“那不知夫人是從何處購來這衣衫,可否告知在下,在下有急用!”
蘇錦搖著手裏的團扇,把淩曦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
“你別費心思了,我這衣服的用料都是本夫人特意派人從蜀中購來的,恐怕你尋遍整個竟都城也未必能買到相似的。”
淩曦眸中跳動的希望之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熄滅,整個人也變得頹喪起來。
“怎麼會,難道,這一切都是命……”
蘇錦看出她的不對勁,“你怎麼了?不就是件衣服嗎?我瞧你也不像是缺銀子的人,實在想要的話,遣人去蜀中走一趟不就行了。”
淩曦垂眸頓足,“來不及了。”
“什麼來不及了?”
淩曦故作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吞吞吐吐道:“我爹最近被一青樓女子迷住,鐵了心要把人抬回家裏。我娘得知此事之後鬱鬱寡歡,整日以淚洗麵。”
她說道這裏頓住,餘光掃到蘇錦的臉色,注意到對方的眉頭已然高高蹙起。
“我原本想著買些漂亮衣服給我娘親,讓她好好打扮一番,說不定我爹看到我娘煥然一新的樣貌就能打消那些荒唐的念頭。”
“哼!男人一旦生了色心,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蘇錦聞言果然暴怒,她再次打量了淩曦一番,語重心長地建議道。
“難為你有這份孝心,隻是方法用的不對。與其想法子讓你爹回心轉意,不如直接釜底抽薪,從源頭解決掉此事。”
淩曦瞪大眼,拱手作揖道。
“請夫人賜教!”
蘇錦頗有些得意地昂起了下巴,“其實我之前也遇到過類似的事情,我家夫君被一青樓的狐狸精迷住,還妄圖一擲千金替那賤人贖身。我在得知此事之後直接帶人殺去了那青樓,狠狠教訓了那狐狸精一頓。”
“那後來呢?”
“後來?哼!那狐狸精多行不義必自斃,死了。”
淩曦壓低聲音詢問,“是夫人殺了她?”
蘇錦眼皮突突跳了兩下,突然感覺淩曦在問這話的時候嗓音格外陰沉。
“當然不是。”她矢口否認,“我隻是派人教訓了她一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