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
與其說我是在懦弱的逃避,不如說我隻是退讓而躲避更大的傷害,躲避可能是對於我們這一群人無法估量的傷害。
我一個人走在路上,重複著單調地步伐。拚命的讓自己想童雪那個自己愛了很多年的女孩,想著我和童雪過去的點點滴滴,想著下著雪的那天對於童雪的承諾。同時拚命的抑製自己想要回憶剛才那一幕的情緒,避免想那樣熱切急迫地擁抱,避免這那種怕楊溪出事的心情。
其實對於楊溪的某種情愫早就已經深深久久的駐紮在我的心裏,剛開始的時候我拚命的抑製,我用對藍山對童雪的罪惡感來衝淡我對楊溪的某種不可救藥的迷戀,我用教育小蒙時候的詞彙來對我自己進行思想衝刷。就在我拚命想要忘記這個被我視為惡俗三角戀的時候,我卻發現楊溪心中隱藏至深的秘密。
那天剛下課,我疲憊的睡意瞬間湧上心頭,所以就趴在了桌子上開始利用寶貴的十分鍾。楊溪坐在一邊認真的看著書解著她的題。小蒙早就不知所蹤了,教室裏安靜極了,無精打采地像極了某種暴風雨要來之前的安寧。
楊溪把書移到了我這邊,輕輕地碰了我一下,說:“徐楓,你來幫我看看這道題,我怎麼也找不出思路來。你看看!”
我無力的趴在那裏,我無力地說:“你先放在那兒,我上課幫你看!現在困的不行。”
楊溪執著地說:“上課就晚了,我隻要知道思路就行,你看一下!”
“你就等下啊!我這會不睡真的會死,可是你不學不會死啊!你就發發慈悲,給我個活著的機會吧!”
楊溪笑著說:“還有工夫貧,那就是不瞌睡了,趕快起來,就看一下!”
我有些無奈的提起身子,向後麵的桌子靠過去,然後抬起來把她的書拿到了眼前。“真是怕了你了!”
她的書裏夾了很多的試卷什麼的,隨著我抬起書的刹那間便紛紛掉了出來,一張張的全部撒在了地上。我這時候清醒了過來,趕忙說:“對不起啊!我幫你撿起來!”我順勢蹲下,就開始撿掉下來的試卷。
楊溪恬淡地一笑,說:“不用了,我自己來吧!”然後也蹲下來撿,開始和我一塊兒手忙腳亂的撿。撿到最後,一張紙赫然映入我的眼簾。這是一張怎樣的紙?雖然紙張很小,可是卻鋪天蓋地的寫滿了字,而這麼多的字卻隻有兩個字:徐楓!我認得出來那是楊溪娟秀的字體,並且認得出來那就是我的名字。
我完全清醒了,下意識的伸出手想要去把那張紙撿起來,可是楊溪卻快我一步把紙撿走了,手忙腳亂地把所有的試卷抓起來整理了一下,然後迅速的站起來坐好若無其事的繼續看書。
我楞楞的蹲在那裏,伸出的手不知道怎麼收回,它就那樣像我一樣僵在了空氣中。我忽然沒了意識,腦海中電閃雷鳴的千頭萬緒,分不出個條條框框來。
小蒙進來之後看到我蹲在那裏玩笑著說:“哥們兒,你看錯地方了吧?廁所那邊呢!”
我這才回過神來緩緩的站起來,可是剛才那一幕卻久久地揮之不去。我不敢去看楊溪,也不敢去看我自己的心,我隻能把自己埋在厚厚地書中,逃避、沉淪。
自此之後,我和楊溪的關係有種說不出的刻意與別扭,我和楊溪總是想找各種理由各種說辭能夠讓我們回到以前無所不談的地步,可是總是說著說著就卡殼了,兩個人都無所適從的不知道說什麼,之後就是久久地沉默。
我曾經認真的整理過我們之間的感情,我覺得我們之間隔的是千山萬水外加一堵圍牆。
千山萬水的困難阻力,簡單來說就是我們身邊的所有人。第一個首先就是藍山,作為兄弟搶了自己的女朋友,這個堵添的可不一般,簡直可以把人堵到五髒六腑全是硬傷,如果非要把這個傷加個程度,那就是每種都能讓人噴血不止。
第二個自然就是童雪,我曾經深愛著她而且不可否認現在也還愛著。如果她要知道那個答應要等她的人卻在不久後偷了兄弟的女朋友,大搖大擺的活在這個世上,那麼肯定比操刀子捅她還難受。按照她以前的脾氣肯定會氣憤地先操刀子把我砍死。
第三個就是小蒙,不久之前還義正辭嚴冠冕堂皇說朋友妻不可欺的那個勇士,卻用了極短的時間欺了朋友妻,變成了一個地地道道的偽君子,這尼瑪是有多惡心啊這人,而且還和這人一交就是十來年,他肯定後悔地想要自瞎雙目。
我想著可能帶給所有人的所有傷害,至於那一堵牆則是我們彼此心中的設防,因為有了這堵牆我覺得我和楊溪見麵都是奢望甚至是多餘。在某種程度上我覺得我們已經不用再見麵了,再見麵隻會徒增各自的煩惱和憂愁。我們也都不想把自己的快樂建築在別人的身上,不想要傷害任何人,所以都各自在心中構築高高厚厚的壁壘。
有些人不是不愛了不能夠在一起,而是因為各自身處的世界身不由己,有些人不在一起不是說不愛了,隻是種種的權限設在你身邊,無法自拔。
那些曾經存在過而且絢爛奪目的愛情,很可能就會在種種限製中低糜甚至腐爛。這世上本來存在那麼多的無可奈何,我們卻始終無可奈何,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