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林覺得剛剛豎起的耳朵真是不值得。
“喂，我問你話呢。”季揚拱了拱他，“要是長得醜的話，那我帶出去豈不是很沒麵子？畢竟我長得這麼好看……”
對季揚的自我讚美不予理會，慕清林知道，這孩子畢竟是撿來的，與季揚相處的時間也太短，沒什麼感情基礎，所以才會在意這種小事兒上多一些。不像是他當年，因為冰兒未出生之時便對她充滿了期待，才會對這些外在的東西不重視。
等時間久了，有了感情，也就不會在意了。
不過，慕清林還是再次認認真真的打量了季杳杳幾眼，“小孩子還未長開，我也下不了定論。不過看這眉眼應當是不會差的。”
這個倒是實話，沒有忽悠季揚。
季揚頓時眉開眼笑，狠狠的親了季杳杳嫩白的小臉一口，“就知道我女兒一定是最漂亮的。”
慕清林無語，這人的理解能力是不是有什麼毛病？他說的隻是長得不會差，至於是不是最漂亮的他可保證不了。
季杳杳被她義父這麼一親，頓時笑的眼睛都不見了，伸出兩隻小胖手就要抱抱。
季揚很是給麵子的將自己的脖子伸了過去，讓他家杳杳順利的摟了上去。
慕清林看著眼前這一幕，驀的就有點想念冰兒小時候的時候了，也是和自己這麼親近。哎，一晃這麼多年都過去了，小姑娘長大了，和自己不那麼親近了，自家的白菜也讓那隻長得好看的豬給拱了。
不過，慕清林突然惡趣味的想，等季杳杳長大的，季揚就知道什麼叫一個老父親的心酸了……
讓他現在美！
和閨女親近完了，季揚總算是想起來這屋子裏還有個路人慕了，一臉驚訝道，“你還在啊，那正好我問你點事兒。”
慕清林滿臉黑線，心說我這一直都沒動還是你把我給拽進來的，你是失憶了嗎。
“照顧小孩子這種事兒我還真是不懂，所以得請教請教你。”
“嗯，你請教吧。”慕清林揚揚下巴，這可是他的勳章，值得炫耀的。
季揚看他這個表情就覺得自己這挾恩挾的還不夠，便轉了個彎道，“算了，反正一直都得跟著你，有什麼事兒直接找你就好了，還請教什麼？”
“啊？”慕清林一愣，掏掏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要一直跟著我？”
“臉呢。我跟著你個男人幹什麼？”季揚白他一眼，“我跟著冰兒，你也跟著冰兒，反正都是一起的。”
“你一直跟著冰兒幹什麼？”慕清林皺眉，“你不會真有什麼企圖吧？再說了你沒有事兒做嗎？”
“這你就說對了。”季揚打了個響指，“我還真是沒有事情做。”
聳了聳肩，“本來義父臨終前隻留下守護伏羲琴的任務給我，現在伏羲琴我也守護著呢，在哪裏不一樣？”
“那你之前怎麼就老是窩在洞裏，東躲西藏的？”慕清林不懂。
“這你就不知道了，義父剛剛將伏羲琴托付我的時候，還是上古時期，那時候的人大都知曉伏羲琴，也知曉我的容貌，本事比我強的也不是沒有，打不過就跑，跑不起就躲起來這多簡單的事兒。”季揚承認的倒是理所當然，“但是現在不一樣了，過去了那麼久，現在人對於上古時期的事情多半是聽說，對於上古的神器也沒有那般的執著了。而且上古之神大多隕落如今隻剩我一人，我都六界之內無敵手了，還躲什麼躲，藏什麼藏？”
哦，慕清林聽懂了，就是以前的人是石頭，他這個雞蛋惹不起，隻能三十六計藏起來。但現在他們都是軟柿子，隨便他捏，他不懼了。
慕清林差點一口唾沫吐出來，我呸，這個欺軟怕硬的。
慕清林這邊心裏正在開吐槽大會，那邊季揚又開口了，“況且，冰兒這裏的事情還沒有個結果，天界魔界難免一戰，好歹我也能幫上些忙。就算幫不上，在旁邊看著也好，不然我怎麼放心的下？”
他費了那麼大力氣才把她命裏的劫數化解了，要是毀在這上麵，那他不是白忙活了？
慕清林頓時在心裏給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子，人家那麼為冰兒著想，自己居然還在這裏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不過，他這意思是要和冰兒自己一起幫著魔界對抗天界了？
“你……這是要幫著魔界？”慕清林蹙眉，上古的事情他知道的並不詳細，但看季揚的身份也不應該幫著他們這些‘惡勢力’吧。
季揚倒是很快便聽出了慕清林話中的意思，笑笑道，“上古時期可不像現在這樣涇渭分明的，伏羲氏神農氏軒轅氏三足鼎立，沒有什麼正邪之分，隻是看你是哪個部落的子民。”季揚拍了拍慕清林的肩膀，“所以，對我來說幫魔界隻是因為我覺得魔界更讓我舒服，這裏的人我更喜歡僅此而已。”
慕清林倒是第一次這麼明確的聽到這樣一番在世人看來匪夷所思的言論，不過，很合他的口味。
這個世界從來都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當年軒轅氏勝了建立了如今的天界，它便成了這世間唯一的正，所有其他對他有威脅的便都成了邪。滄海桑田，時間過了太久太久，以至於這世間人便都接受了這樣的正邪之分，有了正邪不兩立的那種狗屁思想。
難為這人還這麼替他們著想，不得不說，有季揚在還真是百利而無一害啊。不過，這麼煽情又肉麻的話慕清林是說不出口的，就算是能說出口他也不會說出來滿足季揚那可恥的虛榮心的……
於是慕清林拍拍季揚的肩膀，道，“我覺得你眼光很好。”
嗯，眼光好，知道我們這邊的人比天界那幫虛偽的強。
季揚哭笑不得的聽著慕清林這自誇的話，知道他不可能搞淚眼模糊，感動的不要不要的那套，但也沒想到這人竟然不要臉到了這種程度。
“趕緊滾。”季揚一巴掌拍掉慕清林的爪子，“我要和我閨女聯絡感情了。”
慕清林聳聳肩，自己滾了出來。
滾出來的慕清林才拐了個彎正好就碰見了給人騰地方的雲老，三步並作兩步跟上去，“雲老。”
雲老回頭見到這人，想著這事兒早晚他都得知道便直接說了，“軒轅影的事兒和憐央的事兒我都和他坦白說了。”
慕清林正打算問這事兒的進展如何呢，剛才在飯桌上就看出了兩人的不對勁，沒成想這麼快就被花墨寒給套出去了。
也是，花墨寒那家夥賊精賊精的，想瞞他還真不容易。
隻不過，這麼一連串的打擊……“他怎麼樣了？”
雲老歎了今天不知道第多少口氣，“情緒不是太好，不過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
“總得給他一個緩衝的時間，就是不知道他現在的身體能不能扛得住。”
說到這，雲老的心情似乎好了些，有些好笑道，“說到這個，我們居然都忘了他有神農尺，哪裏有個正常人的虛弱樣，就是為了白丫頭裝的。”
慕清林腦袋一懵，脫口而出，“花墨寒現在都這麼無恥了嗎？”
雲老不語，但看表情也是這麼個意思。
“無恥就無恥吧。”雲老笑，“好在現在有白丫頭在他身邊陪著，他會適應過來的。”
“是啊，不論怎麼樣，有冰兒在呢。”
被寄予厚望的雲子冰此時正在睡覺。
送走了吃的小肚子鼓鼓的兩個熊孩子，又吩咐婢女將東西都收拾好，雲子冰已經困得睜不開眼睛了。
自從在血夢陣中出來後，她似乎總是格外的困，明明之前剛剛睡了那麼久現在就又睜不開眼了。
一下子接受這麼多消息，花墨寒的心緒有些亂，雲老走之後，他便莫名覺得空，想要抓住著什麼。
所以，當雲老出去後不久，花墨寒便回了寢殿。
不知道殿內有沒有人，不知道如果雲子冰在她會在做什麼，所以花墨寒的動作格外的輕。
一開門，果然便看到雲子冰一個人躺在床上睡的香甜。似乎是有些熱，被子被蹬開了些許。
明明是極為普通的一個畫麵，花墨寒卻突然覺得心定了。
腦中突然便蹦出一句話，此心安處是吾鄉。
就算他們都背叛了自己那又如何，自己還有阿辭在，阿辭才是自己的全世界。
花墨寒走上前，輕聲的脫了靴子，上床在雲子冰身邊躺定。
胳膊環住雲子冰的纖腰，將頭埋在她的肩窩處蹭了蹭，像一隻流落在外，可憐兮兮的小狗。
睡夢中的雲子冰似乎是感覺到了異樣，又或者是被花墨寒蹭的有些不舒服，不過這味道是她熟悉的，沒有掙紮，隻是嘟囔了一句，“別鬧，困呢。”
花墨寒的唇角幾乎瞬間便上挑了一些，他的阿辭永遠都是那麼的可愛。似乎是為了看她更多的嬌儂軟語，花墨寒索性在她裸露在外的細長脖頸上舔了一口。
雲子冰幾乎是一瞬間便被驚到了，脖子頓時變成了一片粉紅色，起了細細麻麻的小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