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絕對的威脅

第64章 絕對的威脅

“王爺要見你。”

她冷然開口,隨即轉身就走,氣勢……囂張,顧畔之心底嘀咕幾聲,沉默的跟在身後,海棠林並不大,卻轉了許久,久到她以為這女人故意整她來著,終於來到他書房,絳梅立在門口沒進去,顧畔之剛一抬腳,她突然壓低聲音在她耳邊道:“我等著看你……橫屍與此。”

這……是威脅吧,這絕壁是威脅!畔之剛想反嘴,她人已飄遠,是……飄遠,她用她的輕功向她示威……

顧畔之心情沉重走進了書房,卻見昨晚隻剩下半條命的夏景容正饒有興致的……作畫?白裘披身,身影修長,長發未束隨意的披散後背,遠遠看去,氣質如青竹,他聽見聲音回頭,招手:“過來。”

顧畔之慢慢踱步過去,距離他一丈位置停住,夏景容皺道:“離那麼遠幹什麼?走近些。”

還遠?一丈之外才是安全距離,她可記的昨晚差點被他一劍封喉了,不過顯然他老人家忘記了,顧畔之尷尬的笑了笑:“不不必了吧,站這就好。”

“過來,別讓本王再說第三遍。”

他側臉輪廓冷冽而精致,舉手抬足之間風流寫意宛若天成,旁人難學的萬分之一,瞳孔幽深薄唇微抿,顧畔之的眼色落在了他的唇間,心下一緊,頓時有些煩躁了起來,腳一點點挪著了過去,一丈之內,是誰說過,一丈之內才可為夫?

他偏頭看她,這種近距離之下的對視,刺激甚大,夏景容冷冽而倨傲,眼神掃過她的頸脖處,忽然伸手撫上了那受傷之處,眸眼微縮緩聲道:“我傷的?”

顧畔之身子僵直,他指尖溫度微熱,被咬過的地方沒做處理,不過因傷的不深以結了痂,他指腹摩挲著,有些癢。隻是……這姿態也太……意味不明了些吧,身子後退半步避過他,尷尬笑著說:“傷的又不深,你傷好些了沒?”

一說完,便暗罵自己嘴笨,她的從容不迫呢?冷靜自持呢?

“無礙。”他起身,走向書房內閣,出來的時候手中拿著一藥瓶,本欲直接丟給她,後又握緊了藥瓶,向她走去,淡聲道:“上次給你的雪膚膏呢?”

“還……還留著呢。”這藥膏看的挺眼熟來著,那次她被暗殺受傷這人也給她一瓶,效用著實不錯。

“那東西你好生收著,本王不喜你身上留下傷疤。”說著,指尖挑起藥膏直接抹在她的頸脖間,力道算不上輕柔,神色卻認真的緊,顧畔之又僵住了,小心肝亂顫,待他抹完之後又說了一句。

“膚如凝脂,若毀了,你全身上下還有哪裏可看?”

這是損她吧,是吧。

她反手抓著他的手,臉逼近奸笑道。

“夏景容,你的厭女症貌似好了呢,你看我這麼抓你都沒反應。”

他盯著她的手背,隨即另外一隻手抓住她,一點一點的使之挪開,眸色幽深:“所以,你可以繼續努力。”

努力……努力什麼?

“顧畔之,本王給你權利讓你靠近,你斷可以放心大膽些,就算某一天本王厭倦了,至少,也會保你周全。”他說著這話,似已將她納入了他的羽翼之中,她與旁人終究是不同的。

“那我是不是該感謝您老如此青眼相待?”她冷笑,這男人也忒霸道自以為是了些,接近他本就不是她所願,不過是為了自保而已,這男人足夠優秀與強大,這極容易讓人動心,不過……若真喜歡他,下場一定會十分淒慘吧,所以,還是保住自己心的好,否則怎麼的死的都不知道。

“你該慶幸本王如此恩寵,否則你早就成了一堆白骨。”

“是嗎?夏景容,你是否覺得你所給與對別人而言都是恩賜呢?我對你而言,也不過是呼之則來揮之則去而已,與其如此,那我倒希望能離你遠些。”

這話含了幾分尖銳,神色也愈發冷淡下來,恩寵?這樣的恩寵,她還真要不起。

正當兩人爭鋒相對之時,鬼影從暗處出現,半蹲在地,恭聲稟告:“主子,流光出事了。”

“流光?何事?”

“宮中傳來的消息,昨日入宮,卻意圖謀害芸貴人子嗣,已被關入刑司部。”

顧畔之驚詫之極,逼問道:“他何時入的宮?難道沒有人通風報信嗎?”流光假扮她幾乎可以以假亂真,他身邊也該有人暗中護著才是,怎麼到今日才傳來消息?

“流光身手不弱,他定是被人監視控製了,入宮之事未有消息傳來,看來是有人盯上你了。”雲墨分析著,顧畔之則心生寒意,誰盯上了她?傷害皇族子嗣,其罪當誅,這恐怕又是針對她設下的計謀,流光隻是代她受過而已。

“鬼影,動用探子打聽事情的來龍去脈,還有確定刑司部的流光是否還活著。”

“怎麼?難道會有人下黑手?”顧畔之詫異,她再怎麼說也是相府嫡女,要定她的罪責也不會如此草率吧?

夏景容中指輕敲紅木書案,笑意冷冽,淡聲道:“要的就是死無對證,這事沒那麼簡單。”

“為何?”

“你舅舅今日班師回朝。”

顧畔之瞳孔微縮,今日?她這具身子的舅舅向來為皇上所器重,手握兵權二十萬,雖比不上五大氏族之根深蒂固,卻也不容小覷,這麼看來,是有人要敲山震虎?若是那樣也未免太看的起她,郭律斜與她走的近,她舅舅卻未必在乎她,否則這些年就不會不聞不問了,她之前在顧文薄麵前屢次提郭家,不過是借勢而已。

鬼影領命而去,命令一下,不過半個時辰便有消息傳來,而對顧畔之而言,這可算不上什麼好消息,流光還活著,不過被人暗自用刑已經半死不活了,那芸貴人已滑胎,且昏迷不醒。

夏宗皇龍顏大怒欲要嚴懲,這芸貴人為皇上新寵頗受寵愛,後宮已有三年未有子嗣,皇上本頗為歡喜,如今皇嗣沒了,那罪魁禍首自然被承受君王的雷霆之怒!決意要殿審!

刑司部,陰冷牢房之中,一‘女人’蜷縮在石床上,頭發淩亂身上多處鞭傷似被人用了極刑,縮在角落裏一動不動,牢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進來兩人一高一矮,身著侍衛服,那女人依舊趴著沒動,那矮一點的人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的看著,輕聲道:“流光?醒醒,我是顧畔之。”

她的話對‘她’起了反應,轉過臉來睜眼看她,眸色極亮又忽然冷了下來,啞聲道:“你這個時候來,難不成是為我頂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