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算計,在劫難逃
他用了男人的聲音,語氣奚落嘲諷,他被人算計犯下大錯,恐怕在劫難逃,若是就此死了也是他死,而顧畔之有王爺護著,就算沒了這顧家小姐的身份,也能很好的活下去,所以,她有何必要來?
“你先跟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如何入了宮,又怎麼會衝撞了芸貴人?”顧畔之切聲問,既然被陷害,那麼必定會留下破綻,她不可能讓‘顧畔之’這個身份在世界上消失,也不會讓流光代她而死。
流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之後才開口道:“昨日,我依舊托病在房間內歇息,有太監進院子來傳懿旨,皇後娘娘令我進宮內賞花,我本欲傳消息過來,卻不料被人暗中監視,消息也傳不出來。隨宣旨的太監去了皇宮後花園,見了皇後與幾位妃嬪還有幾位官宦小姐,對了,你姐姐顧梨珞也在,皇後對我說了幾句話還賞了玉鐲給我帶上。”
“之後,皇後娘娘回了鳳棲宮,你姐姐拉著我說話,芸貴人也在場,直說那皇後娘娘賞的玉鐲好看,要借過去瞧瞧,卻將它摔碎了,我忙去撿,你姐姐也來幫忙,那芸貴人也不知怎麼突然就摔倒了,有宮女驚叫我推了她,就連你姐姐也指責是我推了她,事情就是這樣。”
流光說的很仔細,故事梳理起來也很簡單,但事情一牽扯到兩個人,就變得不那麼簡單了,皇後賜玉鐲,芸貴人摔鐲子,再加上一個顧梨珞,這顯而易見的陰謀自不必說,恐怕就算她在場,也未必能逃脫的了暗算,那麼這一場算計,又是誰設下的?
“鬼影會帶裏你離開,你不必擔心。”
“你……你留下來?為什麼?這犯的可是死罪啊!”流光震驚,他也本就做好了準備,他的身份不過為奴仆而已,死了也沒什麼可惜的,這女人又為何要如此?
畔之淺笑一聲道:“放心,我不會有事,你扮成我的樣子才被牽連,旁人要對付的是我,與你沒什麼幹係,出去吧。”
流光眼色微動,手指微顫嘴巴動了動,終於啞聲說:“我身上受了傷,你這樣幹幹淨淨的,怕是會被人看出端倪,我……幫你修飾下。”
顧畔之點頭,他伸手將她的發絲弄亂了些,將身上的衣物脫下來給她,將外麵露著的肌膚弄的髒亂了一些,臉上多了幾分憔悴之色,弄好了之後,他抬手輕撫著她的肩頭,凝視她重聲道:“要活著。”
“放心,我會活的很好。”對著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顧畔之心緒有些複雜,好似對著那已消亡的靈魂,顧畔之,已不知輪回在哪裏,她會代替她好好的活下去。
雲墨麵色複雜的看著她,明媚的臉顯得有些深沉,暗怒的看著她低聲道:“我沒見過你這麼笨的,既然你想找死,我們也不會攔著你,你若真死了,我以後每年會在你墳前祭香。”
這是咒她麼?是她堅持要來換的,夏景容不悅,這雲墨竟也如此生氣,她自嘲的笑了笑:“沒聽說過禍害遺千年嗎?快出去吧,等下就要來人了。”
雲墨無可奈何的搖頭拉著流光飛快離去,過不多時,便有人來提人,為首的還是熟人,顧畔之虛弱的趴在石床上,被人叫醒,身上穿著血衣,看起來蓬頭汙麵,著實狼狽不已。
“去,將她帶下去清洗一番。”
侯季平板著臉站在她麵前下令,麵無表情的看著這個狼狽的女人,沒有絲毫的憐憫,進了這的人大多都死了,他已看過太多早就麻木,要怪就怪她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兩名嬤嬤走上前抓著她將她拖了下去。
梳洗的時候,顧畔之突然發瘋不讓旁人近身,那兩嬤嬤也沒法子隻好罵罵咧咧的在門外看著,換洗的衣物卻精致的緊,也不知是誰示意的,像是要掩飾她受刑罰的事實,她穿戴好之後,隨著嬤嬤走了出去。
侯季平看著她之時眼底沒有任何波瀾,隻奉旨將她給帶著了出去,金壁輝煌的宮殿,一如她初次入宮之時的奢華,王座之上坐著的君王一臉陰沉,皇後坐於其下,顧梨珞站在她旁邊,兩婆媳看來融洽的很,依次而下的則是那莊貴妃,文淑妃與佟靜妃。
夏辰曄等幾位皇子也在左側,三皇子依舊不見蹤跡,夏辰曄看向她的眼色陰狠之極,就像是吐著芯子蛇,顧畔之特意看向了他,臉上拂過挑釁之色,他便勃然大怒,差點就要發作起來,他恨不得殺了她?不,折磨才剛剛開始,她會讓他一無所有,不死不休。
待她看到一人之時,眼一眯,他竟也來了?
夏景容位居左側,且被賜坐,他的降臨引來不少人猜測,五年前,朝殿之上便再未見離王身影,故此,眾人對此這也皆紛紛猜測,就連那夏宗皇看他的眼色也多了幾分探究,揚聲問。
“皇弟如何突然對這審案有了興趣?”
“因那顧小姐有趣的緊,臣弟便想來看看。”
夏宗皇聽言麵露驚詫,旁人也多是如此,離王什麼人?從不近女色,甚至傳出好男色的傳聞,思慕他之人何其多?卻從未有人近他身過,離王府中連丫鬟都極少,如今他竟坦言對一女子有興趣,這如何不叫人震驚?
地上跪著幾名侍女,一太監手中還端著一木盒,盒子打開,仔細看去,上麵有幾塊碎裂的玉石,那便該是整件案子中的玉鐲了。
顧畔之緩步走過去恭聲行禮,神色從容淡定禮數周到,沉穩而大度,夏宗皇收斂了所有情緒,重聲喝道:“顧畔之,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謀害宮妃皇子!”
“皇上息怒,民女從未有謀害娘娘皇子之心,請皇上明察。”
她仰頭,眼神清澈看著王座上君王,一旁的太監怒斥:“大膽,怎可直視聖顏?”
畔之冷笑道:“聽聞,一人若是心中有鬼,眼神便會閃躲,皇上貴為天子,可明辨忠奸,亦可窺探人心,我清白與否,一應由皇上定奪!”
一言既罷,眾人看她的眼色分外有了不同,以退為進,先給了皇上一頂大帽子戴,又表明清白暗示要明察,就算皇上盛怒,聽她這麼說,也多了幾分仔細探究的意思,她眼色清澈,神色冷冽而不可侵犯,如此之風骨,讓他想起了先逝的太後,臉色便緩和了幾分。
“皇上可不能因她幾句花言巧語便被迷惑了,這女人能言善辯的很,芸妹妹還昏迷著,可憐她那腹中孩子還不足三月,就這麼夭折了,臣妾……臣妾實在痛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