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熟悉的聲音喚自己的名字,陳蘇蘇還沒來得及反應,頭發突然被大力拉扯,連帶著喬可再一次摔倒。
頭上的傷被牽動,陳蘇蘇疼的頭皮一陣發麻,心下一發狠,用力往身後女人腿上狠踹了一腳。
受了這一腳,女人手上脫力,摔倒在了地上,陳蘇蘇這才發現她是田酥。
看著田酥額角貼著的白色紗布,陳蘇蘇了然。
這是之前她捉奸時,用腕粗的棍子打傷的,當時流了很多血,由於一直被拘留,田酥也沒法去看傷,這一耽擱,大概率是留疤了。
隻是,有一段時間沒見,眼前的田酥和之前相比全然不似同一個人,想來是受了刺激。
擔心田酥會發瘋傷到喬可,陳蘇蘇忍著額頭的刺痛,趕忙拉了喬可就跑。
不料,田酥跟瘋子似的攔在洗手間門口,罵道:“陳蘇蘇你這個賤人!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我現在早就和阿淩結婚了!
“看到我額頭上的紗布了嗎?”田酥把淩亂的頭發撈開,麵目可憎道:“看到了嗎?你打的,我毀容了!我被你毀容了!阿淩他嫌棄我,都是因為你!你個賤人怎麼不去死啊!”
這話聽在耳裏十分刺耳,喬可氣不過,狠甩了田酥一巴掌。
“說誰賤呢!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麼身份,你一個名副其實的小三,哪兒來的臉罵蘇蘇!你毀容也是活該,誰讓你上趕著當小三的,”
喬可越說越覺得怒火直衝腦門兒,擼起袖子喊道:“我看你就是欠收拾,今天我還真就要給你個教訓,讓你學學怎麼做人!”
說罷,喬可就上前和田酥扭打在了一起。
起初被扇了巴掌的田酥有些懵,處於弱勢狀態。
但畢竟家裏是開賭場的,自小沒少打架,赤手空拳打喬可,那是綽綽有餘,喬可很快就被掄了幾拳。
“住手!別打了!”陳蘇蘇扶著牆麵,看著扭打在一起的兩人,頭突然開始發暈,看不清哪個是喬可。
洗手間的位置稍偏,來往的人少,隻有負責衛生的保潔阿姨試圖上前去拉開田酥和喬可,奈何她們打的太激烈,洗手間空間狹小,上前容易被誤傷,隻能言語相勸。
陳蘇蘇扶著牆麵,隻覺眼前兩道相同色係的身影越發模糊。
猶疑片刻,陳蘇蘇利落掄起保潔阿姨放置清潔用具的小推車,往其中一個人身上狠狠砸下去。
頃刻間,洗手間安靜了下來。
賀庭坐在包廂始終沒等到人回來,聽到外麵的喧鬧聲,他眉心皺起。
直到聽到警車和救護車的鳴笛聲,賀庭頓覺心髒漏了半拍,迅速起身去外麵查看情況,一出包廂就見擔架抬著一個身上滿是血的人過去。
確定擔架上的人不是陳蘇蘇,也不是喬可,賀庭長呼一口氣。
一口氣還未來得及順出,抬著陳蘇蘇的擔架就從他麵前快速穿過。
賀庭僵立在原地,心髒仿佛停止了運轉,呼吸也變得愈發困難,直到聽到喬可的哭喊聲,他才愣愣回過神來。
喬可臉上滿是淚水,被警察押著從賀庭身邊經過時,眼中滿是驚恐無措,卻還是故作堅強道:“哥,蘇蘇暈倒了,你快去看她啊!”
賀庭麵色發白僵立著,雙腿仿佛千斤重,怎麼也抬不起來。
“boss!喬可?!這是怎麼了?”曲南匆匆趕來就看見賀庭麵色異常呆立著不動,喬可還被警察押著出去,他既震驚又迷茫,“boss,這……怎麼回事?”
賀庭僵硬偏頭看曲南,聲音好似梗在了喉嚨,他艱難道:“喬可那邊你去處理好,我……”
這時,和曲南從同一間包廂出來,落後他一步的方紀城擠到賀庭身邊,看賀庭麵色不對,他出聲道:“賀庭,你要是不方便的話,我替你去醫院看看。”
聞言,賀庭僵著脖子看向方紀城,聲音顫抖道:“紀城,我……”
察覺到賀庭露在外麵的手微微發抖,方紀城麵色逐漸複雜起來,他沉靜道:“在此之前,我先約了楚遠,本以為他已經走了,但我剛剛看到楚遠了,他應該也是去醫院了,你若是擔心他會做出什麼對陳蘇蘇不利的事,我替你去醫院。”
賀庭唇色發白,靜默片刻後,點了點頭,“紀城,麻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