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思哲看出來了,眼前這個年輕人是為文昌國的案子而來。
他想起自己出國前,把自己的信息的清除的一幹二淨,沒人知道他曾經做過什麼,頓時心中有了底氣。
他向秦鬱瑾叫囂著,“原來是那個老東西,他被抓進去關我什麼事啊,是他逃稅16億,犯法了就要坐牢,你們綁我幹什麼!”
秦鬱瑾時刻注意著他的變化,從慌亂到囂張。這一轉變充分說明,這人有問題!
男人冷漠的看著他,不想再浪費口舌,旁邊的小女人似乎想說什麼,但被秦鬱瑾的眼神製止了。
聽到這個人罵了自己的父親,文小夕怒火中燒,十分生氣,恨不得把這個人給揍一頓。
很快,她的願望就實現了。
秦鬱瑾給梁博示意了一個眼神,隨即帶著文小夕走出了房子,在房子外等候。
正當她對秦鬱瑾的行為感到疑惑時,房子裏傳來一陣慘叫和哀嚎,她瞬間明白了。
梁博得到秦鬱瑾的眼神,心領神會,拿起旁邊的椅子和棍子之類的東西,就往黎思哲的身上砸,不管他怎麼求饒,梁博手裏的棒槌就沒停過。
過了一會兒,房子裏的慘叫聲漸漸弱了下去,秦鬱瑾看著時間也差不多了,便拉著文小夕的手重新進入到房子裏。
房子裏有兩個人坐在椅子上,一個滿頭大汗,氣喘籲籲,一個滿身是血,奄奄一息。秦鬱瑾慢慢走向黎思哲,拿出助理之前給他的文件,放在黎思哲麵前。
黎思哲艱難的睜開雙眼,突然看到了麵前幾張破舊,字跡模糊的賬單,“怎麼回事,我不是扔掉了嗎?他為什麼會有?”
他瞪大了雙眼,一臉茫然。他不敢相信,自己會落入別人手裏,還被別人發現了自己的犯罪證據。
秦鬱瑾看著黎思哲這般模樣,自然了然。
他微微揚起薄唇,嗤笑一聲。男人起身重重在黎思哲背上落下一腳,“說吧,都做了什麼?”
一旁的文小夕,沒有絲毫的憐憫,反而咬牙切齒的看著這個人。
她想起來了,眼前的這個人,是父親的舊友。小時候,他經常會來家裏做客。父親一跟他喝茶,就是整個下午。
從所有的資料中,能看得出來父親對他的信任。公司財務上的事情,父親都全交由他打理,因為信任,父親從不過問。
結果,就這麼養了一個白眼狼,被他反咬一口,遭到陷害而入獄。想到這,文小夕很不得讓他去代替爸爸,去承受爸爸之前遭受的痛苦。
黎思哲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沒有絲毫打算放過自己的意思,不禁有些絕望。既然已經被發現了,不然就承認了吧?
免受點皮肉之苦。
想通了這一點,他艱難的承認了自己的所作所為,說出自己害文昌國的目的,還有陷害文昌國的過程。
當他說完後,整個人如釋重負一般,癱倒在椅子上,開始思考自己下半輩子的牢獄生活。
秦鬱瑾聽他說完,滿意的點了點頭,掏出自己早就進來前開著的錄音筆,交到了文小夕手中,溫柔的對她說“你父親這次,一定可以出來的。”
該調查的,沒有調查出來。男人緊抿著薄唇,沒有暴露出內心的真實想法。為了哄這個小女人開心,他手中的調查,也該換一個方向了。
文小夕緊緊握住手中的錄音筆,激動不已,這是能救爸爸的關鍵證據啊!
一想到爸爸馬上就能出來,她的鼻子一酸,眼淚差點兒從眼眶溢出來。
她轉身抱住秦鬱瑾,在他的懷裏小聲哭泣。
男人最怕她的淚水,柔聲的安慰她。想到她為了自己的父親四處奔波,到處受苦,不禁十分心疼她,也緊緊抱住了她,給她溫暖。
不久後,秦鬱瑾和文小夕開車離開了這個地方。
而黎思哲有梁博看管,準備開庭那天再帶出來。
到了家中,文小夕鬆開一直緊緊拉著秦鬱瑾的手,沉默的回到了臥室。
這一回,秦鬱瑾雖是直接的幫到了她。但她心裏那個梗,依舊過不去。
文家的公司,絕對有他搗鬼的成分,剪不斷理還亂的想法在腦子裏一瞬而過,理不出一個確切的答案。
“我該怎麼辦呢?”她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手不自覺的撫摸上小腹。
已經四個月的肚子,藏都藏不住了。
秦母對這個孩子虎視眈眈,秦鬱瑾的態度不清不楚。
文小夕咬了咬唇,坐立不安。
自從得到了黎思哲的錄音和殘缺賬單的證據,這幾天她一直待在家中,沒有出門,生怕會出現意外。
她焦急的等待著父親二審的日子,希望能早點見到父親。
文小夕在家中,與兩位辯護律師反複打電話,交流。
在知道她有了關鍵證據後,王博琨直接坦言,“你父親有了這些證據的幫助,如果還不能無罪釋放,那就奇怪了。”
聽到律師打趣的話,文小夕心裏也不再緊張,開始思念起父親,期待著早日與父親相見。
這幾天,她同樣避著秦鬱瑾。不抗拒,卻也不主動接近。
時間飛瞬而過,就這樣,很快到了文昌國開庭二審的日子。
二審當天,文小夕在秦鬱瑾的陪同下,一大早便趕到了重審法庭,見到了王博琨和江靖宇兩位律師,幾人相見後一直在交談,直到開庭才分開。
當法官、辯護律師,觀眾陸續進入到法庭時,文昌國的案子開始重審。
在法官的指令下,文昌國被警務員帶了出來。
文小夕看到父親模樣時,差點失聲痛哭。
麵色蠟黃,精神萎靡的文昌國,呆呆坐在椅子上,有些茫然。長期餓肚子,沒有得到營養,在被帶來的時候,顫顫巍巍的,感覺得了一身病。
法官像上次開庭時,念出來了開庭流程,在場注意事項。公訴人像上次一樣,對文昌國的辯護律師提出質問,對文昌國的罪行進行一一列舉。
但是文昌國的兩位辯護律師——王博琨和江靖宇,拿出來錄音筆和幾張破舊的賬單,遞上給了法官。